“笙儿是因为这些事不开心？”
“不是，只是今日见了皇上，想告诉您这件事。臣妾困了，皇上日理万机，明日不要来了，臣妾只想一个人呆着。”
姜笙说完，挣脱怀抱，转过身去。
君烨思索，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平日里活泼的人如今变得这样消极？仅仅是因为产后心情不好？
趴在她颈窝处，柔声说：“还有半月，爱妃出了月子，朕带你出宫散心可好？去静宜园行宫？去跑马场？亦或者去玄鸣居？”
姜笙紧阖双眸，一声不吭。
翌日，内殿里，奶娘把公主抱进去。
“小姐，快看看，公主多可爱？”
姜笙侧卧着，眼眸低垂，看着地上。
紫云和绿翘叹气，出门看到秋葵进来。
拉过她在一边说：“主子这样下去可不行，怎么办呢？”
秋葵自责说：“许是我前日说的话太直接，吓到了熹主子，我再进去好好和她说下。”
里面公主哭的嗷嗷叫，奶娘抱着哄，姜笙纹丝不动，仍然两眼空洞的躺着。
奶娘抱着公主出来，说：“从来没见小姐这样过，即便是夫人和老爷去世，她也没这样不说话。”
秋葵说：“你们到厢房去，我去劝劝。”
进了内殿，秋葵趴在榻边说：“主子，你别怕，奴婢那日说的太直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性子直，有一分说了十分，不需要三个月，或许一个月就好了呢？”
良久，姜笙淡淡地说：“无所谓，你无需自责，先出去吧，我想睡会儿。”
殿门关上，一股凉凉的泪从脸颊边落下，流进嘴里，是咸的。
普通的伤口破裂都不会长的如初，更何况撕裂成那样？
一声叹息，“皇上，你不必为了我和太后争执，晋升了妃位又如何？没意思，或许我要的快乐并不是位份。”
脑子极乱，进宫之前说好的步步高升，为何现在一点也不想？
源于情？她动了情？姜宏说过，在后宫存活万不可动真情，可她动了，从一点一滴他的好开始。
但君王的好，你得到了，也可能失去………
景仁宫里，丽答应接过掌事嬷嬷递上的茶杯，欲言又止。
皇后微笑说：“丽答应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不必藏着掖着，本宫看着难受。”
丽答应放下茶杯说：“嫔妾是可怜熹姐姐，她……”
“本宫那日去看，她的气色不好。”
“因胎位不正，熹姐姐生产的时候，用了特殊办法才取出公主，所以下体撕裂非常严重。”
皇后惊讶的放下茶盏，琥珀色的眼眸中带着掩藏不住的暗喜。
“皇上知道吗？”
丽答应说：“皇上这些日子来永寿宫，连内殿的门都没能进去。”
皇后微笑说：“熹贵人竟如此任性？不过，她不见皇上是对的，女人的身子破损，本就是大忌，更何况是皇帝的女人？失宠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真可惜花样的容貌，哎。”
“嫔妾看的出，皇上很在乎熹贵人，只可惜，嫔妾始终入不了皇上的眼。”
这话倒是提醒了皇后，她说：“你作为熹贵人的表妹，要多关心她，你不是擅长研制润肤品吗？去向太医讨教一二，或许能帮她。”
丽答应眼眸一定，微微点点头。
宸妃和欣嫔到祤坤宫，神神秘秘说了这件事。
兰贵妃奸笑：“居然还有这样的喜事？这就是报应，谁让她独得荣宠？以为生个公主了不起？”
宸妃说：“盛极而衰，熹贵人这衰败的速度恐怕比春日里的花枯萎的还要快，等着看吧，不知道下一个获得恩宠的是谁。”
欣嫔巴结说：“自然是贵妃娘娘和宸妃娘娘了。”
兰贵妃说：“本宫今日高兴，走，去御花园逛逛。”
三人心领神会，一起出了祤坤宫。
晌午，琳琅先进门，着急的问紫云，“你们主子还好吗？”
紫云答：“这会儿在内殿歇着呢。”
丽答应从偏殿出来，拉着琳琅说：“昨日到景仁宫请安，怎么没见琳姐姐？”
琳琅说：“我这几日身子不舒服，所以告了假。”
“那你还出来，春日里正午太阳过了，极冷的。”
琳琅担忧的说：“这不是听到一些传言，来看看笙姐姐。”
丽答应问：“是什么传言？”
紫云和绿翘赶紧过来听。
琳琅不知如何说，“哎呀，我说不清楚，也不能说，说了对笙姐姐不好，别问了。”
忽然门外有声音，几个人一看是贤妃和倚嫔进了永寿宫。
贤妃今日一身桃红色木棉花色锦缎宫服，倚嫔一袭水蓝色山川宫服。
“嫔妾给贤妃娘娘请安。”
贤妃说：“二位不用客气，本宫是来看看熹贵人。”
她的宫婢把一些滋补礼品递给了紫云，倚嫔也说：“我也来看看熹妹妹。”
丽答应说：“熹姐姐在安歇，不如大家到偏殿我那里坐坐。”
“好。”
几个人到了偏殿，红玉和绿翘忙着泡茶。
贤妃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琳琅说：“两位姐姐可是也听到那个传闻了？”
贤妃和倚嫔点点头，丽答应又问：“到底是什么？我这几日没出门，什么都不知道，被你们说的急死了。”
绿翘给贤妃奉上茶，问道：“贤妃娘娘，可是关于我们主子的？”
贤妃喝了口茶说：“罢了，不说了，说了也不好，今日我们就是来看看熹贵人，等会儿她醒了，告诉她，让她好好将养着，我带来的雪蛤，每日炖补有滋阴效果。”
“是，贤妃娘娘。”
几个人出门，琳琅依依不舍，给紫云说：“过两日我再来看笙姐姐。”
丽答应把她们送出了门，进了内殿，又开始拿出小秤砣，抓香料和药材。
红玉悄声问：“主子，到底怎么了？”
丽答应默不作声，眉梢挑了挑。
养心殿里，刚和几位大臣商讨完军务，君烨站起身活动。
许公公端着玉盅进来，“皇上，您今日繁忙，皇后娘娘给您顿了虫草汤滋补。”
君烨看着朱窗外，春风席卷着落叶翻转。
“太医今日去永寿宫了吗？”
许公公答：“去了，给熹贵人诊脉，说气血恢复的不错。”
君烨点点头，坐在御座之上，喝了一口虫草汤，又放下，食之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