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少坚眯起了眼睛。
“后来呢？”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导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将所有隐藏在心底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次过后，我就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
“我秘密找了很多医生，但无一例外，他们什么都检查不出来。”
“甚至连我精力过剩长久没有休息以至于身体状况不好也根本检查不出来。”
“我的社会地位还算不错，所以对一些神秘的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
“我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特殊的人群，他们被称之为异人。”
“我怀疑自己的身体问题可能在异人那里得到缓解。”
“可我错了。”
“错的离谱！”
“我找到的那个异人，非但什么都没能检查出来，还被我感染了。”
“对了，我记得那个人叫柳湘。”
“他好像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大导想了想说：“他说自己来自于什么公司。”
石少坚脸色一变。
哪都通？
他并未在意，继续倾听。
大导说：“唯一的希望被掐断，我陷入了无比的恐惧。”
“当天晚上，我梦到了一只眼睛。”
“它告诉我，它不会伤害我，只希望能够和我共存。”
“后来，我确实找到了跟它共存的方法。”
“我会定期给它提供繁衍的苗床。”
“等等！”
石少坚打断了大导的话：“你说，繁衍的苗床？”
大导点头：“我精力旺盛也好，那方面需求比较大也罢，都跟我身体的异状有关。”
“那东西寄宿在我的身体之中的目的，就是为了繁衍。”
“我失去意识咬人的过程，就是它播种的过程。”
“在那个过程中，被我咬过的人将会被它感染。”
“时间一长，被感染的人体内就会诞生它的同类。”
石少坚感觉扑朔迷离的一切总算是清晰了一些。
他深深的看了眼前方的大导：“听你的意思，那东西可以跟你对话，你能够呼唤它出来？”
大导说：“以前可以，现在不行了。”
恩？
石少坚一愣。
大导说：“它已经足够成熟，已经走了。”
“其实，按着正常的情况，它们离开宿主后，是会将宿主榨干或者干脆消灭的。”
“但我给它提供的播种机会非常多，作为感谢，它没杀我。”
石少坚脸色一变。
“你感染了多少人？”
大导想了想：“自从我知道了它的存在后，基本上除了忙正事，都在帮助它感染别人。”
“大概，几百号……”
石少坚呼吸一滞。
前后几百号人，基本上被感染的几天之内就会主动传播。
也就是说，保守估算现在那东西已经传染了上千甚至数万号人了！
而且，这还仅仅只是从大导一个人作为源头算起。
“想要清算也需要从源头算起。”
“黑市！”
石少坚迅速做出判定。
大导是因为黑市中商贩的诅咒才被感染，那个商贩必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他必须走一趟黑市。
石少坚看向了大导。
大导赶忙说：“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现在该放过我了吧？”
石少坚面无表情猛然挥手。
顿时，大导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被肢解，随后分别消失。
做完这一切，石少坚没有耽误时间，离开别墅后立马拨通了陆瑾的电话。
“我这边有了发现。”
“之前的猜测没错，陆家只是个开始。”
“现在麻烦越来越多了。”
“瀛洲之中的原住民似乎已经开始大举入侵。”
“目前已知的比较麻烦的一个对于繁衍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念。”
石少坚当即将大导身上的诡异告知了陆瑾。
陆瑾听完声音都变了。
“照这样下去，恐怕整个中海都要沦陷啊！”
石少坚点头：“这也正是我所最为担心的一点。”
“但这东西的传播性有多强，你应该也猜出来了，只要源头还在，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
陆瑾隐约猜到了石少坚的计划。
“您是想……”
石少坚说：“去黑市。”
“找到那个摊贩，顺藤摸瓜，直接将根源废掉，解决问题。”
陆瑾点头。
稍加思索，他就确认了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黑市的相关资料我们这里有，我立刻给你发过去。”
“好。”
石少坚想了想：“这段时间你也别闲着，立刻带人把感染者给控制起来，免得他们进一步对中海带来损害。”
“是！”
挂断电话，石少坚接到了陆瑾发来的消息。
“月下酒吧？”
根据陆瑾提供的资料，这月下酒吧就是地下黑市的入口。
石少坚没再耽误时间，很快赶到了月下酒吧。
他并没有着急进入，而是在附近找了个便于观测的地方暂时等待。
黑市对不同级别的客人有着不同的开启时间段。
石少坚这种甚至来都没来过，连黑市的位置都是从别人嘴里打听到的，要等到晚上十二点过后才能够进入黑市。
回头客提前一小时。
总之，客人级别越高，进入黑市的时间就会越方便。
石少坚并没有让陆瑾帮他弄一个方便进入黑市的身份，毕竟这完全没有任何必要。
虽说他磁性前往黑市只是为了找个小摊贩，但万一，那个小摊贩的背后是黑市呢？
刑侦学上讲，最难以破译的犯罪就是随机杀人。
说白了，准备的越多，被识破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还不如现在这样。
反正，说到底只是个摊贩而已。
思绪落下，石少坚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扫向前方月下酒吧。
原本也不过只是无聊中的随意打量，却不想，还真让石少坚发现了点不同寻常的东西。
他留意到一辆豪车驶向月下酒吧后门。
车中的人，他是认识的。
“跟在王胜身边的那个王家人？”
“我记得，这个小辈是叫做王青吧。”
“他来月下酒吧的目的是什么？”
总不能，是来购买一些违禁品？
开玩笑，论起违禁品，王家的存货，怕是比黑市要多得多吧？
王青犯得上来这里买？
“那，又是为了什么？”
稍加思索，石少坚不着痕迹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