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四日的高考总算结束，白洁带着对未来的迷茫和担忧，回到了宝内县。
母亲没有提高考的事，她只说，不管考得怎么样都可以，如果能上大学，那就最好了。
入夜，白洁刷着手机，看着通讯录中的号码，咬了咬牙。
最终还是没有拨通，只像往常一样，发了一条问候的信息。
她想，范先生应该又在忙吧？等成绩出来后，再和范先生联系吧？
...
范闲咬牙拖着残缺的裹尸袋从地穴隐隐中走出，噗呲一声大口鲜血喷洒在地面，咬牙看着远处交战区。
一周，足足一周没有停歇，却只有这一次闯了过来，而且是无法复制的好运。
可饶是如此，也依旧被爆破的余威震伤，依旧被震碎了部分尸体。
范闲苦笑着回头看着身后残缺的裹尸袋那半具干尸，又看了一眼身后稀薄的灰雾：“这.....这还能用吗？”
“说不好，反正我是听说好像骨灰都能和灰雾产生反应。”角木蛟摸着下巴：“试试呗，来都来了。”
说着，角木蛟指挥一具尸体扛着自己的干尸向着灰雾走去，然后将尸体抛入灰雾之中。
却见还没靠近，地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稀疏杂草就已经快速延长，将干尸勾住。
他妈的蓝银缠绕！
大量雾气缠绕在残缺干尸的体表，然后不断钻入钻出，那干尸微微一颤，缓缓抬起了头，带着饥饿看向不远处不断咳血的范闲。
“操??????????！?????????”看到这一幕范闲笑了，气笑了。
他现在真的很怀疑，把角木蛟的尸体做成原质获取对方的记忆是否有必要。
横穿战区抵达雾区边缘本来就很看运气了，干尸到底是没有反应还是变成异兽亦或者变成原质又得看运气，最后能不能带着原质再横穿战区跑回去还得看运气。
但就像角木蛟说的，来都来了，范闲只是需要这一份记忆，尚且有回头的余地。
可角木蛟呢？角木蛟却需要一个复活的希望。
二人能和平共处，除了长年相处让时间淡化了矛盾外，一致的目标绝对是最重要的原因。
回不了头的，继续熬下去可能不怎么赚，但回头必然血亏。
虽然在意志的争夺中，角木蛟无法胜利，但他还有最后的退路：躺平等死。
他躺了，范闲少三个秘术，少一份信息来源，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躺了，打死不配合，范闲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扣动扳机回到山坡上后，范闲继续研读经文，静静等待时间流逝，在留出了足够的阈值后，方才重新动身。
...
他看到远处山坡上，一个脸颊两侧被弹孔击穿的男人盘膝而坐。
用旧日考古文献中，被称为打坐的姿势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不时低头看一眼手机。
偶尔，会使用秘术离开这里前往附近城区，大概不到一小时后又会回来，大抵是去进食洗漱去了。
每日如此，昼夜难分，那人一直在山坡上，偶有短暂地离开休息，但又会很快回来。
统筹这片战区的机械神甫不懂这人在做什么，但如此异常的行为还是引起了他的警惕，默默将对那人的监控提高了标准。
更何况根据查询，这人的履历实在算不上正大光明，说不好是来做什么的。
机械神甫默默决定，只要对方进入战区便立刻击杀免得横生枝节，反正按照战区特行法案，在战区范围内击杀可能影响战局普通民众，也是合乎法律的。
只是，那人一直没有迈入警戒线一步，只是在警戒线外一直逗留。
这种逗留，持续了一个月。
在一月后的一天夜晚，机械神仆看到山坡上的人影通过秘术消失在岩壁阴影中，而后下一秒，便出现在了一座基地旁。
量子元神微颤，大量指令倾泻而出覆盖械国，电磁转动控制着整片战区的所有武器重组调整。
可跨入战区的入侵者，却是如此好运，如此侥幸地躲过了轰杀，进行下一次跳跃位移。
一次次的巧合，一次次的侥幸，每次都险之又险地躲开了攻击，转进如风疾行如雷，无视了整个战区防线，在他的械国之内横冲直撞。
短瞬之间，便横跨战区，以平民身份误闯后走出了战区范围。
在跨出警戒线的那一秒，机械神甫停下了攻击，默默注视着调动了周边兵力开始覆盖布防。
前方就是雾区，对方除非是在找死，不然必然会回头。
马不停蹄将裹尸袋展开，将一具尸体丢入灰雾之中，而后指挥一具尸体拿出了干尸所凝结成的原质，扭头被拉入阴影之中。
火炮和激光覆盖整片战区，可对方却每每能从攻击的间隙中走出，然后进行下一次位移跳跃。
这就是？信息采集者？
机械神甫看着这位误闯平民再次踏出警戒线，头也不回的拿着原质向着更远处位移而去，对照档案。
一座基地车发出疑问：“信息采集者？之前那个月，他是在搜集械国信息？”
思索一二后，机械神甫的量子元神，发起了对于范闲的履历档案的更新请求：
范闲，躲避覆盖打击，横跨南部战区，炼制原质。
并附上了这一月的监控数据。
...
海上，圣座之下，数位机械神甫越众而出。
鸣笛三响。
上叩万机之神，中拜圣座之上，下乞无量算力，纳得妙法万千，上下而求索，推演而求真。
范闲在监控下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卫星监控下的每一次动向都化为无穷广袤的数据，不断筛选处理......
鸣笛六响，叩得天机，悟获妙言，广传天下。
前后十秒，灵枢网上。
机械神仆以上才有权限查看的档案库，更新了36t的视频图文和模拟人格副本：
姓名：范闲。
状态：旧日遗民、灰雾源体、人格分裂......
公民编号：......
秘术：死亡回溯（展开）、尸身操控（展开）、尸身移动（展开）、尸身狂化（展开）。
升华：穿尸成圣（展开）......
鸣笛九响，奉上圣座，静待圣听。
...
尤莉神仆看着灵枢网中更新的档案，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疑惑地拉来算力运行档案文件后，缓缓叹了口气。
横穿南部战区靠近雾区亲自炼制原质？这是正常人该有的想法？
你缺原质了你买呗，你又不缺这点，哪怕你行贿去弄一级原质呢？花点钱，不吃亏。
“看来病例没造假，是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