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列车再一次抵达空间站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空间站与众不同的气氛。
所有人员都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似乎非常匆忙，但是仔细观察他们，又诡异的会觉得他们似乎没在忙什么。
三月七直接去找佩佩玩去了，丹恒也表示有一阵不见阿兰准备去叙叙旧，而姬子和瓦尔特则是表示先去拜访一下对他们照顾颇多的艾丝妲。
到最后，也只有星和应星两个人前去直接找了黑塔。
或者说……也许他们是特意各自去忙，方便两人行动的？
毕竟，不论是星还是应星，都是帮黑塔测试模拟宇宙的“小白鼠”，所以他们才能畅通无阻地见到黑塔，其他人可就没有这层关系了。
当然，这大概也和姬子对于生命科学方面没什么涉猎，她更想见的是螺丝咕姆有关。
星和应星两人又一次在模拟宇宙的装之前见到了黑塔，并且得知了阮梅的消息。
“阮梅已经到了，空间中的研究员们都在忙碌的接待她……不过，以她的低调的性子显然不喜欢这样喧闹的场合，所以我就让科员顺着她了。”
黑塔作为一个把空间站布满自己的人偶，并且还光明正大挂上自己画像的人，其实不太能理解阮梅的低调，就连她想要让人帮忙作画对方都拒绝了。
不过，虽然不能理解，但是她尊重对方的性格。
“看来你们也对她很感兴趣。”
“我们可以见她吗？”
星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对于模拟宇宙中的阮梅好奇已久，期待地看着黑塔。
黑塔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以啊，你自己去找她。她一来就问我借了相位灵火去研究，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那……”
星看向了应星，应星笑了笑。
“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黑塔女士，星你就自己行动吧！”
“好哦！找到了阮梅女士我会给你发消息的！”
星是个大方的人，她很乐意共享自己的探索成果，一溜烟儿地就跑走了，只留下应星在原地。
“莫非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好吧，看在你帮我测试模拟宇宙的份上，今天心情也不错，可以抽空回答一下！”
“我想询问一下有关天才俱乐部#79席成员，卡尔德隆·查德威克的事情。”
“查德威克？你怎么忽然想到问他的事情？”
“准确来说，我想问一下他发明的那个【虚数坍缩脉冲】……”
应星正说着的时候，黑塔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了个听上去就非常优雅的男声。
“黑塔，看来我比阮梅晚到了一步。”
“进来吧！”黑塔这么应声，对着应星开口道，“是螺丝咕姆来了，你想要问查德威克的问题，他或许知道的比我更多。”
螺丝咕姆似乎并不意外在这里看到其他人，他行了个礼节，不徐不缓开口。
“幸会，应星先生，这是我们第一次在现实中见面吧！我是螺丝咕姆。”
“您好，螺丝咕姆先生。”
应星礼貌对他行礼，虽然其实他和对方不太熟，但是在协助测试模拟宇宙的时候也算是有过交流。
黑塔评价螺丝咕姆是一个真正的好人，是一位绅士，所以他倒也没有特意防备。
如果面前的是某些星核猎手，或者星际和平公司的人，他恐怕就要警惕地闭口不言了，不过对于面前这两位天才，他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
“其实起因是……我在研究虚数空间的时候，不小心研究出了一个【虚数能量炮】的武器……”
“？？？”
黑塔明明是人偶，但是那大大的眼睛中似乎充满了质疑。
——这听上去就大概明白威力不俗的武器这种东西真的是【不小心】研究出来的？这偏的也太严重了！
“我发誓原本真的没想研究这个的，只是以前研发多了顺手了……不过这不重要。”
应星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继续开口。
“这只是我设计出来的理论数据，做完设计之后我就意识到现在自己没这精力，不可能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和金钱投入其中，不过有……人告诉我，我的计算是可行的。”
应星自然也知道这事情似乎有些敏感，要不然对方的信息和研究在网络上也不会被一片和谐掉了，所以他觉得自己得坦诚一点。
“所以我就意识到这个类似的武器肯定之前已经有人发明出来，并且已经成功试验过了，所以才能够得出正确的数据……”
应星说到这里，头皮还是有点发麻的。
“说真的，让我有点没安全感。”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种花国人dNA里或许就遗传了火力不足恐惧症，只要一想到其他人有这么可怕的武器，而他自己现在手里没有，应星整个人都慌的不行。
就算他是丰饶令使，连着挨好几下这玩意儿也够呛，何况如果他要护着其他人。
“本来我都准备把这玩意丢到角落里等以后再说了，但是……”
“我差不多明白了，你应该是通过我给你的权限查到了公司谴责负责人的事情，以及查德威克的记录吧？他是一位真正的天才，专精领域包括固体物理、虚数应用和轨道力学。”
黑塔了然地点了点头，看向了螺丝咕姆。
“自生命之火在我的核心内被点燃以来，在漫漫星海途中，我极少见到真正配得上‘天才’二字的灵魂，我身边的黑塔女士是其中之一——卡尔德隆·查德威克亦是。”
螺丝咕姆沉吟片刻，看向了应星。
他觉得自己对应星的计算可能有些错误……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我其实和他也不过是两面之缘，并且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上一次会面，还是在两个琥珀纪以前。”
“很遗憾，以短生种人类的寿命来说，他几乎不可能活着。”
黑塔做出了结论，不过她也没把话百分百说死。
毕竟事实上并没有对方确切的死讯，而天才们都是不可捉摸的，谁知道会有什么“意外”或者“奇迹”呢？
“当初查德威克是和公司合作的。”
黑塔的空间中也和公司有所合作，不过她并不会因此而偏袒对方，甚至于，因此她更加了解公司的逐利性。
“以公司的作风，如果真的掌握了这种超级武器，恐怕很难忍住不去使用，既然现在都没有类似第二次的消息，想来你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正解——”螺丝咕姆可疑地停顿了一瞬，这才道，“我也认为这种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这样么？那倒是让我放心不少。”
话虽这么说，但应星内心底还是觉得，等回头把虚数空间研究好了之后，他得尽快把这玩意儿给提上日程——或者干脆先给姬子准备起来吧？
“应星先生，我有个疑问——回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并且，以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以他的处境应该不会流落出资料。”
螺丝咕姆看向了应星，收集着对方的一切资料信息，以及微表情。
查德威克在意识到自己制造出的武器杀害了无数生命之后，对此感到了深深的后悔与自责，因此，他求助了螺丝咕姆。
螺丝咕姆帮助查德威克牵线，用一种药物阻断了他脑海里关于那个武器的记忆，以此来阻止公司等野心勃勃的家伙的觊觎。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确定你研究的正确性呢？对方是否知道查德威克现在的状态？”
“不是……不，是的吧。”
谈话太放松，应星甚至下意识想要说出“不是人”这种话，不过旋即他就止住了话头。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想要保密系统的存在，更是因为……在看到螺丝咕姆之后，他的某些观念产生了变化。
之前哪怕知道星铁世界物种繁多，但是对于机器人，他承认机器AI可能会产生感情，那很难把他们当做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体来对待。
但是，现在这个和普通人几乎一样的螺丝咕姆就站在眼前，如果不是对方的躯体，他恐怕会以为自己面前站的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看来我之前的认知还太肤浅了……”
这么看来，应星一直把系统当做是一个工具人AI的行为，似乎也是不妥。
系统真的只是一个机械AI吗？他难道没有自己的情感、思想和……生命吗？
应星看螺丝咕姆身体的眼神太过明显，几乎让人不用动脑子就能猜到对方在想有关什么的话题。
“看来，你也有一位机械生命的朋友？”
“……我想，或许是的？”
应星回忆了下和系统的相处，其实，系统真的给了他很多帮助，会给他不少符合自己利益的提议，会用自己的零用钱凑帮他整数，甚至帮他去和主系统讨价还价……
这么想来，他给对方起名字都很敷衍的用了个“小系”。
能够买壳子入住，有自己思想和情感的系统，和机械生命有什么区别呢？
——这样一想，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很糟糕的宿主啊！
“感知到您陷入了低沉情绪……”
“我反省了一下自己之前的某些行为……或许该对他说声抱歉。”
“在我见到的很多人中，直到现在，他们都不承认一堆机械是活生生的生命。我对此很遗憾，但不得不说，有些观念的确是很难改变的。”
螺丝咕姆微微颔首，似乎从应星打量的目光中明白了一切。
“我很高兴，你会承认机械生命的存在。”
“这还真是……算了，这跑题了。”
应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抱歉，关于他的事情我无法多说，不过他也并不建议我把这东西出售……”
“这或许是明智之举。”
“但这也是迟早的事情，不是吗？”
应星自然知道“核武器”突然出现会造成的格局，可反过来说，现在被他压下去了，难道未来就不会出现类似的东西了吗？
“当然，这玩意儿在某一方势力，或者没有完整规范的制度之前，出现只会是灾难。”
应星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拿出了个储存硬盘放到了黑塔手中。
“毕竟是出现过的东西，难保什么时候不会再出现，我觉得你应该在空间站装一个，至少下次遇到了末日兽的时候，你的手下可以自行解决。”
艾丝妲还是值得信任的，只要这个武器的控制权只在黑塔和艾丝妲两人之间，那就不必担心其他什么。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黑塔瞅了眼已经被淘汰的储存硬盘，不由得无语。
“你真的穷到只能买这种淘汰货的地步了吗？”
“我到底确实很缺钱，能忍住不把这个成果卖给公司已经花了我很大毅力了。”
应星也不隐瞒，期待地看向了黑塔。
反正黑塔有钱，他又送了这个大礼，他相信黑塔会给他下一笔“投资”的。
艾丝妲曾经就给过他很多启动资金，而现在他相信，自己给的回馈绝对是让对方赚翻了。
现在是时候该要下一笔投资了！
“你到现在还缺钱？”
黑塔无语万分，但还是拿出终端开始转账。
“给你！千万别再去翻我这里的垃圾桶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谢谢黑塔老板啦！”
那一连串的零到底有多少他都没来得及数，就先提醒黑塔。
“其实主要是现在的网络防护也不安全，在这方面的能力一般，之前差点被银狼给攻破防护网。”
拿到下一笔投资的应星心情极好，给自己描补了一下。
“所以想来想去，我觉得这种资料还是存在以前这种老旧淘汰的东西里比较好，就算骇客想黑也没办法。”
“……”
这个解释不得不让人服气。
黑塔对应星和星两人有时奇怪的脑回路也算是习惯了，不过，她忽然意识到了一点。
之前她就觉得应星身上有点奇怪的违和感，现在更甚。
突然，她开口发问。
“博识尊分享给了你多少算力？”
“很多很多？我无法形容，难道这算力还能有单位？”
“……”
黑塔凑近了应星，连螺丝咕姆也好奇地提出了请求。
“应星先生，请问我可以扫描一下您的信息么？”
“我倒是无所谓……”
应星其实也有些好奇，螺丝咕姆能扫描出系统的存在吗？
黑塔上上下下打量着应星，神色越发古怪了起来。
“你也是【智识】令使？你怎么没被博识尊引荐加入天才俱乐部？”
“啊？我什么时候成【智识】令使了？”
应星一脸错愕，他不是巡猎和丰饶的令使吗？什么时候成【智识】令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