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完之后，厉王心满意足地搂着穆凌霄，脸上的笑容如春花一般灿烂：“真甜！”
穆凌霄早已有气无力，不想搭理他。
厉王这一波热情，一直有增无减。
最开始，穆凌霄还真是招架不住，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习惯，果然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这一天，眼瞅着厉王出去，开心果凑进来问道：“你们俩，有没有避孕？”
“没有啊，怎么了？”
毕竟，厉王已经二十七岁高龄了。
这要是在现代，那绝对算不上老。
可是在这里，男子十六岁就可以成亲，要是这么一算，厉王绝对可以算是落后了。
要是放在别人家，孩子都十岁了。
所以，穆凌霄就没打算避孕，准备顺其自然。
听穆凌霄这么说，开心果的眼神就往她的肚子上落。
穆凌霄一把捂住她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警告：“再拿你那一双眼睛四处看，我抠瞎你！”
开心果惊恐道：“你现在怎么这么残暴？”
“以后不准看我男人，要是再敢随便看他，我就去抡把大锤，把你砸到报废！”
“你、你太凶残了！”
穆凌霄才不管她怎么说，只威胁地瞪了她一眼，同时，还没忘了示好：“当然，你乖的话，我可以很温柔。”
“这还差不多。放心，只要你不允许，我绝对不乱看你，还有大栗子。”
“不准再叫他大栗子！”
她现在已经无法直视这三个字了！
“要不叫大鸭梨吧？”
“你滚！”
这一场谈话，不欢而散。
穆凌霄这边一切祥和，穆霁川那里，倒是遇到了一桩不小的麻烦。
因为之前破了一桩悬案，穆霁川直接升了一级，现在已经是六品官了。
虽然级别不高，但是在大理寺，这样的升迁速度是完全没有过的。
这就不可避免地遭到了有些人的眼红。
这些人之中，有个叫庞大军的。
他家和温家的一个旁支关系比较亲厚，因此在大理寺，他虽然没有实际的贡献，却还是维持着原先的官位，在这儿混日子。
庞大军的官职和穆霁川原先一样，都是七品。
现在穆霁川荣升为六品官，他就有些不服气了。
若单单是心里不服气还就罢了，他还处处给穆霁川使绊子。
倒也不怎么明显，无非是穆霁川要查卷宗的时候，庞大军借着职务之便，外加在大理寺混了多年，总有些狐朋狗友，就靠着这些，虽然最终也能让穆霁川查卷宗，但总要拖上一些时候。
若单单是这些，穆霁川还能忍。
可这一日，当他发现拿到手的卷宗少了至关重要的一页，而且还是查案的紧要关头，穆霁川就有些恼火。
他这个人，向来是不喜欢耍阴谋的，但是要是有人来给他耍阴谋，他也是绝对不怕的。
于是这一天下值，他拎了一坛酒，直接去找庞大军，打算当面锣对面鼓地聊一聊。
庞大军看了看那酒坛子，拿脚碰了碰：“你这是什么意思？”
“来找你喝酒。”
庞大军脚上一用力，就把酒坛子给踢翻了，眼睁睁看着里面的酒流了一地。
“抱歉，是我不小心了。”话虽如此说，可庞大军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歉疚之色。
穆霁川也不急，直接拉了把椅子坐下：“庞大人是个什么意思，不妨直说。”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你穆霁川太碍眼了，惹得老子很烦。”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穆霁川直接站起身，走了。
第二天，穆霁川再来的时候，他面前的桌案就被人泼了水，上面放着的卷宗，全都被水浸湿了。
肆意糟蹋卷宗，这是穆霁川不能忍的。
因为这卷宗不像现代，可以拍照保存，只有这么一份，水就这么泼上去，很可能这份卷宗就毁了。
卷宗毁掉，里面记录的线索也就没办法看到。
说白了，直接被毁掉的是卷宗，可这间接被影响的，是案子的调查进度和潜藏在卷宗之后的、可能永远也无法再找到的凶手。
于是，穆霁川拎着椅子，就要出门。
有忠厚的同僚拉住他，劝道：“穆兄，算了。庞大军这个人就是地头蛇，他家里又有背景，咱们惹不起的。”
“惹不起吗？那我试试。”
说完，穆霁川就拎着椅子出门了。
他直接来到庞大军的办公处，手里拎着椅子，分明是一个人，却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穆霁川过来的时候，庞大军正在跟他的狐朋狗友吹嘘：“那穆霁川纯粹是个软蛋，我直接踢了他的酒坛子，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刚才，我一桶水直接浇在他的卷宗上，他照样是不敢多说一个字……”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穆霁川开瓢了。
当下，鲜血顺着庞大军的额头流了下来。
“杀人了，杀人了！”有人大喊。
不多时，衙差赶到。
不巧的事，这一日，身为大理寺寺卿的包真出去查案了，不在衙门里。
所以，来处理这件事的，是一个姓李的少卿。
这位李少卿，并不知道穆霁川的底细。
赶到现场之后，看到庞大军满脸鲜血，就知道这事儿闹大了。
到底是大理寺的人，直接开始盘问也就是了。
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李少卿的脸色更冷了，他看向已经包扎好的庞大军，不悦道：“你也是大理寺的人，总该知道卷宗有多重要。你再怎么胡闹，也不能去毁卷宗。”
庞大军狡辩：“少卿大人，我那是不小心，不是故意。可廖九他们几个看的清清楚楚，他穆霁川打我，完全是故意的。”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穆霁川开口了：“李少卿，我亲耳听到庞大军说是故意往我那卷宗上泼水的。少卿大人若是不信，不妨去审问廖九等人。当然，审问的时候要分开审问，免得串供，必要的时候，可以利用囚徒困境。”
囚徒困境是怎么回事，李少卿听包寺卿说过，自然是知道的。
这么一审问，自然就问出来，庞大军泼水，完全是故意的。
确认庞大军是故意为之，李少卿的脸色比先前更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没错，我是有意为之。可穆霁川这老小子一来就破了悬案，这事儿有点蹊跷。我家那位姓温的亲戚说，这穆霁川很可能和嫌犯有些关系。要不然怎么这案子连寺卿大人都查不清楚，唯独就他查清楚了呢。”
“说今日的事情，你扯这些做什么？”
“大人，我觉得有必要查一下穆霁川的人际关系，也好确认他是不是和嫌犯有关系。”
李少卿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但，庞大军一再坚持，反倒让李少卿心里起了一丝疑虑。
的确，那桩悬案他也查过，可查了整整半年，还是一无所获。
而穆霁川最终之所以能破案，是因为选了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入手。
那个角度，一般人是想不到的。
至少，以往这么多年，那么多人经手这桩案子，都没有想到从那个角度去查。
可偏偏穆霁川一个初来乍到的，随随便便一查，就破案了。
这的确不太符合常理。
想到这儿，李少卿就问穆霁川：“穆大人，可否让你的亲眷到场，好好查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