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得走喂，那儿离不开人……我倒真羡慕你父亲，还能有空和老婆出去旅游。”
“说笑了，父亲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外出游玩，再说……不比许总家大业大。”
“哎？这我可不敢当！现在谁人不知晓齐氏的荣耀？小齐你可不要替你和你父亲谦虚了。他们夫妻俩出去游，这能少了你在家顶着的功劳？”
许云曳静静在一旁喝酒听着，笑容得体却不说话，似乎不恼他并没有理会自己问题的事情。
直等到齐闻渊告辞后走向露台的方向，她才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远处影影绰绰的女人。
“语儿迎着风吹不够？还要身子也探出去？”
齐闻渊的声音含着风吹过来，飞进秦语的心脏。
明黄色的礼服飘带迎着风吹向露台外空荡的远方，她依旧身体后仰在缠花围栏上不起来，只是向走近她的人伸出手，那声音婉转饶，便听得一句期期艾艾的轻唤，“我要你牵我。”
“好。”
齐闻渊照做，没有不应她的时候。
“肩膀吹得冷不冷？”
虽然是疑问句，齐闻渊已经把外套脱下来披在秦语胸口前包裹住。
带着三十七度余温的衣服来得正好，秦语心安理得地受着。
秋风萧萧瑟瑟，扯来了黑夜的序幕。秋风、黑夜，两厢依偎。
回到宴会厅，秦语一见白妍就听她斟酌着语气埋怨，“小语，你帮齐闻渊处理过桃花吗？”
秦语看了一眼自动给她们留空间，站在看得见的远处说话的两个男人，然后思考起她替挡某人挡桃花的事情，嘶——便利店算吗？
“我说的是今晚，不是之前，你别想远了。”
白妍轻叹了口气，看出来再不揪住，这人都要想到上辈子和上上辈子的桃花债了。
“今晚？好像没有。”
秦语有点尴尬，明明是受邀做人家的女伴出席，结果大半个晚上她都像和金阿姨是出入成双的伴儿……算起来，她和齐闻渊待一起的时间加上刚刚露台那会儿的不像样，好像都——不超过十五分钟……
“是嘛……那你不知道，我今晚挡了那个死人多少烂桃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全场唯一一个金饽饽、万人迷呢！！”
白妍罕见地骂起人，让秦语惊了一下就开始爆笑，要不是顾忌着形象，她是要笑厥过去。
“和我说说呗？”
“也没什么好说的，每一个都清一色地上来先抬高他，然后毫无新意地贬低我呗。”
“那你怎么回的？这种人可最高兴你因此生气了啊。”
“我也知道，所以当时也没生气，大不了一个个骂回去呗，反正她们爱装洁白，听两句妈呀、爹的就仿佛人格受到了侮辱一样……就是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烦，眼睛长在头顶上就算了，还只能看得见和她们一个圈子的人！”
秦语心里佩服语文老师的骂人潜质，鼓励道：“你做得无敌对！她们又是什么圈子，都是人嘛。倘若她们觉得自己高贵不可攀，那咱们不也和她们站在一样的场合、吸一样的空气、喝一样的青梅汁，还吃一样的樱桃松酪？”
“你……说得我想吃樱桃松酪了……刚上新的？我怎么没看见？”
秦语莫名被戳中了笑点，轻撞了白妍一下，然后从身后拿出早就装好的两人份美味。
白妍顾及着今晚的每一丝美，吃过东西后拿餐巾小心翼翼擦了嘴角，却还是不放心，“小语，我去一下洗手间。”
“嗯，去吧、去吧，我在这儿等你。”秦语正听旁边两个打扮精致的男人争嘴，一时半会儿挪不开眼了。
高个子男人好像说：我都和你……
皮肤白些的另一个男人回：那你带她来算什么？
高个子男人声音故意小了些：她不是你找……再说，你知道她有男……
秦语在旁边托盘里精挑细选起了长得一模一样的香槟，顺便竖起了两只耳朵。
啧啧……原来这种场合也有八卦听！
另一边，汪虹打从孙茜茜旁边溜去厕所以后，在厕所里磨蹭到现在，一直不回去。
“闺女？你怎么在这儿啊？我说刚在外面找你白天都没人！”汪夫人扫了一眼厕所隔间，全绿——都没有人在，她就关上女厕的大门开始质问。
“怎么不去和茜茜一起，妈之前不是和你说了？最近咱家有事儿要孙家帮忙，你些，和她打好关系没错……”
白妍屏住呼吸，一口气提起来不敢呼出去，她是不打算上厕所的，所以就随便进了一间最宽敞的隔间——担心小空间会蹭脏这条娇气裙子，只在里面松松勒住自己的腰身——刚刚没控制住吃太多了。
谁知道她好像要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了，说话的女人其中一个她还有点熟悉她的声音？
是马场的那俩女生之一。
而门外的俩人似乎不知道她的存在，白妍一点点挪动着抬起头，知道了原因——这是一间无障碍厕所……并且，她忘记落锁关门了。
“停停停——打住，妈！”
白妍更不敢呼吸，不敢动了，她发现自己了？
汪虹提起裙子，凑近了，只是要谨慎地与自己妈耳语几句。
“你说金家那少爷带的女伴真是他女朋友？”
“千真万确！上次和孙茜茜去马场我就见过了一回，回来孙茜茜说她自己也在外面碰见过她们俩……不过那次她没细说，估计也依旧没落着好……我可不想再凑过去了。”
“多大了还是小孩子脾气？你哪看得懂？像他金南盛生在这种金窝，那他的婚事不可能由着他做主！要真像你说的那样，那姑娘身后没钱没势的……不过是年轻人谈着玩罢了。一次两次碰见能说明什么？就算带来这里又能说明什么？”
汪夫人说完，望着女儿的眼睛又叮嘱了一回，“听妈的话，现在去茜茜旁边待着玩，妈怎么会害你？听话昂，虹虹……”
汪虹似乎没有妥协。
她的母亲继续劝：“不说这个姑娘，就说小齐总今天带来的女伴——漂亮？气质？看着也大方？妈跟你说！那日后一样进不了齐家！不然你怎么解释今天齐总和他夫人都没有到场的事儿？那就是代表不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