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贤贵人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转而去讨好莞嫔。
景仁宫内送走贤贵人的皇后揉了揉额头吩咐剪秋没事别把贤贵人放进来。
“本宫跟她说一会话是真累，蠢笨至极。”
在宫里尊卑之分可比嫡庶之别重要的多，一般没人会这么不知趣，皇后入宫多年，听到的庶女都没有今日多，她属实头疼。
“娘娘好脾气，您要是真不喜欢她，何必还搭理她？”
“宫中好久没有这么有趣的人出现了，再说本宫也不是非要用她，等她先在华妃手下过两招再说吧。”
皇后勾起唇，已经不称呼年世兰为贵妃了，贵妃的位置，凭她的德行原也配不上。
一晃时间来到皇上出宫这日，外头还冷着，约莫到了午时皇上才会起驾，不过华妃起得早，她要梳洗打扮艳压群芳，让后宫人看看谁才是主子。
可怜菊青丑时刚过就要过去伺候着，外头阴风阵阵，菊青拿披风裹着肚子。
“咳咳，青常在，贵妃娘娘让您进去伺候。”
等了好久，颂芝才姗姗来迟，菊青嘴唇冻的发紫才进了屋子，又被刺鼻的欢宜香呛的直咳嗽。
“大好的日子，让你这个病秧子平白添晦气。”
菊青没有反驳，好在华贵妃也不是刻意针对她，只让她站了一会规矩便宣了太医来请安。
好巧不巧，来的人是卫临。
“卫太医，我这身子也有些不爽快呢，不知您给贵妃娘娘请完平安脉，能不能给我也瞧瞧？”
“微臣不敢担小主的敬称。”
卫临禀报了华妃并无问题以后，走近菊青，菊青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卫临瞬间明白了。
“小主是气结火热，这才着了热症，微臣这就给您开个方子，您连吃上三四日便会好转。”
“如此就谢谢卫太医了。”
菊青缩回手，唇边挂着笑意，年世兰看不出她们在搞什么鬼，只让卫临诊完脉赶紧过去。
“卫太医，本宫看你年纪轻轻就升迁，想必医术很高明吧。”
卫临吓的连连叩头说都仰赖华妃娘娘的提携。
“本宫不是要同你说这个，本宫是要问你，妇人的孩子几个月安稳。”
“回贵妃娘娘，孩子在母体里超过三个月就稳妥了，四个月胎儿就会成型，据说若是母体康健，妇科圣手还能诊出是男是女呢。”
“那莞嫔的胎应该很稳妥了。”
年世兰摇晃着脑袋，得意的笑了，“要是本宫让她在寒冬下跪上半个时辰，应该不打紧吧。”
卫临斟酌道：“莞嫔娘娘的脉案微臣并未看过，不知她的胎是否稳妥，不过若是一般的乡野村妇，就是跪上两个时辰也不要紧。”
“好。”华贵妃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大手一挥让卫临下去领赏，临走他和菊青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约莫到了中午，太阳终于上来了些，华贵妃领着后宫众人拜别长长的仪仗队伍，开始向莞嫔发难。
“皇上这次祈福只带了皇后一个人去，知道的是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不清楚的还以为要求出一个皇子来。”
华贵妃把甄嬛肚子里的孩子视为眼中钉，甄嬛却转移了话题。
“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此番若真能有孕为皇上诞下一个皇子，自然是大清之福。”
“臣妾想，华贵妃娘娘也会开心。”
年世兰眯了眯眼。
“莞嫔可会开心？”
“臣妾当然开心。”
“莞嫔好伶俐的口齿。”
眼看着气氛剑拔弩张，敬妃出面解围，说天气太冷，不如大家回去坐坐喝碗参茶养养身，欣贵人刚想挪动步子，被菊青拉住。
“本宫看谁敢走。”
华贵妃盛气凌人，由颂芝扶着，一步步挪到敬妃面前，逼的她后退几步。
“敬妃，你眼中可还有尊卑在？”
“后宫中最是讲究尊卑有序，倘若上不能管，下就会惰怠，皇上皇后不在，本宫就是后宫的主人，本宫还未发话，就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虽说你与本宫同有协理六宫的权利，可妃就是妃，贵妃就是贵妃，少一个字就要低人一等，你可明白？论起资历，也是本宫比你更早伺候皇上，本宫进入王府成为侧福晋的时候，你还是本宫房里的格格呢！”
“这件事敬妃可不要忘了，要永远记着。”
年世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敬妃，敬妃低着头，当众被驳了面子，任谁也不会好过。
“好了，天气冷，众位姐妹都散了吧。”
华妃施施然的走了，留下莞嫔宽慰似的握住敬妃的手。
“你啊你，真是够不容易的了，不过怎么又和华贵妃搅和到一块去了？”
欣贵人摸着菊青冰凉的手，还记得菊青拉她一把的恩情，要不是这样，华贵妃肯定也要羞辱她一番。
“寄人篱下，我不比姐姐，至少有个好阿玛。”
“山高皇帝远的，我阿玛也没有年大将军得势，顶什么用？”
“有总比没有好。”菊青叹气，和欣贵人边走边说话。
走到一个偏僻的转角，菊青突然神神秘秘的扯着欣贵人，吓了她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
“我是想告诉姐姐……”
菊青将她怀了孩子的事和欣贵人说了，欣贵人大喜。
“这可是好事，你跟皇上说了吗？”
“皇上知道，只是这个孩子来的不巧。前几日才发现，皇上离宫之前特意叮嘱我不要将此事说与贵妃，怕她知道了为难我。”
“皇上思量的有理，你看今日贵妃那么针对莞嫔，要是换作你，也不会好受。”
“好不好受贵妃终究要知道，十月怀胎哪里瞒得住。”
菊青摸着小腹苦笑。
“我是太憋屈了，才失言说给姐姐听，姐姐只当不知道。等皇上回来再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欣贵人点点头。
皇上一走，后宫的日子变得更难熬了，往常皇后那里是晨昏定省，现在换成华贵妃，她能让大家从早上陪她聊到晚上，饭都吃不上一口。
众人不敢叫苦，只祈祷这样的日子快些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