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轰隆！！
“啊！！！！”
“救命啊！救命啊！！”
......
即便隔着一道厚厚的大铁门，红毛怪的惨叫声还是能传到屋外，传到张子凡和张二牛两人的耳朵边。
很明显，赵舒进去后自然没有闲着，正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开始拷问红毛怪。
虽然她不知道张子凡抓红毛怪是为了什么？想从红毛怪嘴里问出什么？有什么目的？
但只要击溃红毛怪的意志，让他臣服。
那不管想张子凡做什么事，都容易得多。
相反，如果红毛怪不屈服，什么都做不了。
“别管你家大小姐，继续说。”
看着愣愣出神的张二牛，张子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继续开口道：
“把你了解到的有关红毛怪所有信息，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全部都告诉我。”
“好......好的，张公子。”
反应过来的张二牛，擦了擦额间冷汗，他虽想不明白张子凡为什么要知道有关红毛怪的鸡毛蒜皮类的小事儿，但既然张子凡想知道，他肯定就要说。
虽然......
虽然张二牛在心里已经认定张子凡是在做无用功，毕竟自家大小姐都出马了，难道还拿不下区区一个红毛怪？？？
要知道大小姐的指间刃，那威力可是.....
“红毛怪是黑虎商会的人，据说在黑虎商会混得还不错，手底下有十几二十个兄弟，平日里也是无恶不作......”
“对了，红毛怪还有个老婆，他老婆倒是个可怜人，据说是被红毛怪给强......强暴后怀了红毛怪的孩子，然后在红毛怪的威胁下，跟他结的婚。”
“红毛怪有个女儿，今年应该是五六岁了吧，好像快到上小学的年纪了，然后他父母好像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
张二牛说的很仔细，张子凡听得很认真。
听到红毛怪老婆被强暴后生下女儿，又被红毛怪逼着跟他结了婚后，张子凡眉头皱了皱，深深叹了一口气。
又足足说了五六分钟，张二牛这才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个大概，然后实在想不到什么了，张子凡这才摆了摆手，示意张二牛可以了。
“张公子，你要是还想知道其他细节，我这就让兄弟们去红毛怪老婆家，逼他老婆把知道的都给我们交代清楚......”
张二牛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子凡狠狠瞪了一眼，然后连忙捂着嘴，连大气都不敢再喘。
“记住！红毛怪是红毛怪，他老婆是他老婆！”
“管好你手底下那帮兄弟，别踏马欺负她们孤儿寡母的！”
话刚说完，张二牛的头便如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
“张公子，我懂！我懂！”
“咱们青龙商会也有规矩，你放心吧！”
张子凡点点头，随即抬脚迈向屋内。
从赵舒进去后，已经过去近十五分钟了，红毛怪的惨叫声也从撕心裂肺的嚎叫到彻底安静。
出现这种情况一般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红毛怪招了，要么则是赵舒没撤了。
所以无论哪种可能，都到了他张子凡出场的时候。
“吱呀~”
厚重的铁门被张二牛推开，张子凡一脚迈进去，就看见卷缩在猪圈里，浑身都是刀伤的红毛怪在瑟瑟发抖。
虽然是在发抖，但眼神依旧凶狠。
不用怀疑，这确实是个狠人啊！
“我是没办法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赵舒转了转手里的指尖刃，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走到一边拆开后塞进嘴里，边看戏边嘬了起来。
她倒是很好奇，张子凡会如何攻破红毛怪的心理防线。
要知道自从红毛怪被抓后，张二牛等人已经拳打脚踢的对付了一晚上，刚刚又被赵舒用指间刃在身上划拉了十几个口子，可这家伙依旧满脸凶狠，不肯臣服。
“张子凡！原来是你啊！”
“哼哼，我说青龙商会的怎么会突然对我下手？难道他们就不怕引起两大商会开战？”
红毛怪身上被划拉了十几个口子，鲜血淋漓，面目狰狞，但看到推门而入的张子凡后，依旧强撑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都是你这臭小子！你把老子害的.....”
砰！！
红毛怪还没冲到张子凡跟前，就被身边的张二牛一脚踹翻在地，然后周围其他小弟纷纷举起手里的钢管，架在红毛怪的脖子上，将其逼到墙角处。
“还记得我啊，记性不错。”
张子凡蹲下身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和天下，给自己点燃后，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红毛怪：
“之前喊人围殴我，然后又对林薇薇下药，你做的这些缺德事，你都还记得吧？”
回想起在亿达广场被红毛怪带人围殴，在KtV营救林薇薇两件事，张子凡的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有些事，他张子凡并非是忘记或是彻底放下。
只不过时机不到，晚点出手罢了。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重活一世，他张子凡信得便只有这两句至理名言。
对他好的，他铭记在心。
那些伤害过、算计过、得罪过他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一个都跑不掉！！
“都是老子做得，那又如何？要杀就杀，别废话了！”
红毛怪冷哼一声，压根就不带怕的，那一头如火焰般红扑扑的头发，此刻没有摩斯和啫喱水，全都耷拉下来，奇丑无比。
“妈的，没想到你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竟然.....竟然还认识青龙商会的大小姐。”
“这次是我栽了，老子认了！！”
青龙商会都出手了，红毛怪知道自己今天绝无可能偷跑掉，甚至还被带来这偏僻、废弃的养猪场。
呵呵，还真是个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其实吧，咱俩之间没多大仇！”
张子凡弹了弹烟灰，在张二牛等人满脸诧异中，语气竟然变得温和起来：
“你在亿达广场带人围殴我，是受了余洋的指使，在KtV对林薇薇下药，也是余洋拱的火。”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也能理解。”
“毕竟你本来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混混，混混不干坏事，难不成还指望你去日行一善？”
“.....”
此话一出，原本已经抱着必死之心的红毛怪彻底愣住了。
这......
这是打算放了自己？
难不成自己还有活路？
“那......那你......”
红毛怪咽了口口水，凶狠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畏惧起来。
人一旦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就不会那么偏执，见到谁都张牙舞爪。
“可不管怎么说，你毕竟对我动手了。”
张子凡一句话又把红毛怪内心好不容易升腾起来的希望之火，扑灭大半。
妈的！
玩儿呢？
一会儿杀，一会儿不杀。
那老子的命玩过山车呢？！
红毛怪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说不当说，可一想到自己小命还在张子凡手里攥着，便又咬牙忍了下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帮我做一件事，然后自己去警局自首，把这些年干得坏事都主动交代出来，我张子凡便放过你。”
张子凡屈指微弹，将手里的烟蒂弹飞后，起身拍了拍手掌，继续道：
“我说的是这些年干的所有坏事，反正不够判你个十年的，便都不算。”
十年？！
狠！
太狠了！
张子凡此话一出，别说红毛怪吓傻了，就连赵舒和张二牛等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红毛怪都三四十的人了，再牢里再蹲个十年的，能不能重见天日且不论，就算十年后真的出来了，那还能干啥？
更别说，张子凡除了要红毛怪在监狱里蹲十年外，还要红毛怪替他办一件事。
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事，但以张子凡那眦睚必报的性子，红毛怪就知道准不是什么好事。
“你做梦！想都别想！杀了我吧！！”
红毛怪想都没想，直接恶狠狠地瞪着张子凡，开口回绝。
“十年跟一辈子，怎么选？我觉得你可以好好考虑下。”
张子凡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冲一旁的张二牛勾了勾手指头。
张二牛愣了愣，然后思索一番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脑袋瓜子。
抄起地上的棒球棍便递给张子凡，他以为张子凡又要动手了，像之前对付赵显龙那样对付红毛怪。
用布条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然后抄起棒球棍砸向红毛怪。
一步一步，击溃红毛怪的心理防线。
“......”
看着张二牛递上来的棒球棍，张子凡白了张二牛一眼，然后指着红毛怪，语出惊人：
“去你的，我是让你给他松绑。”
“啊？！”
张二牛半张着嘴，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张子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
“......”
青龙商会的几个兄弟们也大眼瞪小眼，就连赵舒都把塞进嘴里嗦了一半的阿尔卑斯棒棒糖拿了出来，疑惑地看向张子凡。
至于红毛怪，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可不曾想等到的却是给自己松绑这句话。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给他松绑啊！”
说完之后，张子凡转身摆了摆手，当即走出废弃的猪圈。
临走前还冲傻愣着的赵舒招了招手，看着依旧愣在原地，没有动手的张二牛，张子凡不耐烦的补充道：
“咱们都是文化人，都是文明人，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再说了，杀人是犯法的，我能让兄弟们敢那些犯法的事？”
“既然他不配合，那就给他松绑，随他去吧。”
“.....”
张二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求救般地看向大小姐赵舒。
“别看我，我也看不透他。”
赵舒摆摆手，眼看张子凡已经走远了，连忙追了出去，临走前不忘道：
“听张子凡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此话一落，张二牛等人便不再迟疑，连忙附身给一身是伤的红毛怪解了绑。
而红毛怪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等确定自己确实被松绑后，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恶狠狠瞪了瞪张二牛等人，拔脚就跑。
虽然不相信张子凡真的会有那么好的心放了自己，但活着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他红毛怪自然要搏上一搏。
一路踉踉跄跄的跑上高架桥，然后拦停一辆车，兜兜转转，足足过去一个多小时，红毛怪这才回到家。
劫后余生。
进家门前，红毛怪特意在路边找了个水龙头清洗伤口，洗去满脸血渍，洗去身上的污秽。
等红毛怪推开房门，满脸笑意的看向屋内，并唤道女儿的小名：
“小柚子......”
像是看到了什么，红毛怪的眼神瞬间放大，继而满脸惊恐，身体更是如遭雷击，当场呆立。
房间里，红毛怪的老婆女儿正坐在餐桌上吃火锅，身体绷得笔直。
而陪她们吃火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
张子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