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泽明嘴角向上挂，淡淡说一句，“挺好的。”
语气比之前好了很多，就跟从前一般。
“听说你要举办那什么狗屁的‘归王’仪式？”
元泽明身子向后仰，眼神斜挑着看陈季末。
“不过是下面的一些妖想要巴结而已，既然他们想要搞就搞，也不是什么事。”
陈季末知道下面的人想要做什么，或许背后还有高人指点，不过有什么关系，他倒要看看，这次的仪式弄出什么花样来。
“啧啧啧”，元泽明端起茶来喝，“现在真是今非昔比了，也不知道宴会上有没有我的位置。”
陈季末一笑，“当然，我给你留一个好位置。”
“那好，我就等着。真没想到，我元泽明居然跟妖王是朋友，一千多年前的妖王呢。”
元泽明笑起来。
陈季末举起茶杯，做出碰杯的动作，元泽明也举起茶杯，两妖以茶代碰了碰杯，相视而笑。
......
霍言昏迷了三天，缓缓醒来后，房间空无一人，非常安静。
他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盯着天花板许久，脑子里徘徊着陈季末右手伸进他胸口里的那一幕，还有他坐在王座上，冷漠地瞧着自己的那一眼。
他想不明白，姬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陈季末，他的末末是怎么突然变成姬玄。
想了多久，都没有想明白。
其实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令他不明白的是陈季末为什么会突然对他下手，难道末末其实一直是恨着他的，所以到了“南天宫”才故意突然对他下手。
他承认，他可能在追求陈季末的时候，用的是各种金钱的猛攻，这是这么久下来，是粗暴了些，但两人同寝共枕，他就不相信陈季末没有动心，就算......就算陈季末没......有喜欢上他，也不至于憎恨到要杀他的地步吧，这其中究竟是有什么缘由？
想到这里，霍言的心口开始隐隐作痛，最后痛到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霍言想起跟陈季末的点点滴滴，想起他提过的家庭背景，那个偏僻的小山村，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没有感到丝毫的破绽，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陈季末怎么就变成了妖呢？
这点是霍言最想明白的。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房间被打开，阳光透了进来，来人看见霍言睁开着眼睛——醒了，眼睛里有些失望。
霍言侧头看向门口。
“醒了？”
霍桑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闲适地靠在墙上，笑嘻嘻地问道。
霍言转回脑袋，重新看向天花板，脑子还是不断回想起陈季末，或者应该是说姬玄的脸，他张开口问道，“妖界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霍桑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一上一下抛着玩儿，他的眼睛跟着苹果一上一下，“你那情儿如今有本事了，现在在妖城当王了，真威风。”
“详细说。”
霍言声音有些严肃，但是因为手上有些虚。
霍桑下意识接住手上的苹果，同时挺直了身子，但是很快又塌下肩膀。他撇撇嘴巴，“听说是妖王回来了。”
他将苹果抛回桌面的果篮子里面，又笑嘻嘻地说道，“婶婶说，陈季末是妖王的转世呢，所以人家回去妖族里当王也很正常。”
这里的婶婶自然指的是霍言的母亲。
霍言听完霍桑的话，轻轻闭上了眼睛。
“这也是算是喜事一件了，你说是不是，表哥。”
霍桑又笑嘻嘻地说道。
“滚。”
霍言眼睛都没有睁开，嘴巴吐出一个字。
霍桑眼底闪过怨恨，脸上又露出笑容，“表哥，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他刚走到门口，又转回来，对着霍言说道，“对了，差点忘记跟表哥你说了，下个月的月的下旬，妖城会举办仪式庆祝他们的妖王归来。”
霍桑伸手摸摸自己的左脸，似乎在憧憬什么画面，“到时候应该会很热闹的。”
“表哥，快点好起来。”
说完霍桑就走出去了，霍言马上睁开眼睛，脑子里回荡霍桑刚才的话。
他想，这是一个机会。
......
接下来的时间，霍言积极养伤，平时更是努力提升修为，至于特殊调查组的事情，他就交给西风了。
只是他受伤实在是过于严重——心脏都被戳出几个血洞，加上心神受损，换着普通人早就凉得不能再凉了，他就算是修真之人，也得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但是霍言却是强行在体内运用灵力，去修复体内的伤处，还强行修炼提升自己的修为，往往体内一周天下来，嘴唇发白，面无血色，额头上的汗水都练成一片了，一滴滴落下，沾湿了衣服。
霍母心痛自家儿子，“言言，没必要这样。”
“我知道你伤心，可是你俩本来就不是一条路的人，就算他是妖，你跟他都是不可能的。”
“放下吧。”
霍言沉默很久，没有回答。
知子若母，霍母自然知道霍言在想什么，她心里叹了一口气，反正对方也做出了选择，现在就等霍言自己看清楚了。
“我也不逼迫你，你自己好好休息。”
“嗯。”
“妈，我想吃你做的芋圆糖水。”
霍言有些牵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霍母笑了起来，她厨艺不精，平时最多做一些甜品，这个芋圆糖水刚好是他拿手的甜品。
“你等着，我等会给你端来。”
等到霍母走出去了，霍言呼出一口浊气，打坐，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的灵力，引导着灵力在身体运行......
他得努力修炼，他要提升修为，他要追上他。
......
妖城里前所未有的热闹，街道上的地砖洗得闪闪发光，两边摆满了鲜花和水果，妖城里的妖修们早早就起了床，穿上自己漂亮的衣服，早早就等着某妖的经过。
所有的妖脸上都带着兴奋，眼睛亮晶晶的，频频看向远处的无望海上方。
“你说，妖王长得帅不帅？”
“废话，妖王肯定长得很帅。”
“嗯......如果长得很丑，怎么办？我们还认不认了。”
“哈哈哈，妖王轮到你认不认嘛？”
“......”
“也不咱们妖王知道什么时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