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牙你先带大家去楼上！”小花乔冲周牙牙使了个眼色。
“乔乔，没事吗？”周牙牙小声问到。
小花乔扭头俯在周牙牙耳边，“我奶奶在屋里，没事的！”
周牙牙点点头，“那行，咱们先去楼上！”
邱楠打量了李海波两眼，跟着周牙牙上了楼。
见人都上了楼，小花乔一抬头，大眼睛瞪的溜圆，“李叔叔，你好啊，你不是应该在锦绣山庄吗？怎么上这来了？”
李海波扯扯嘴角，“你一个小孩儿，我不跟你废话，我找我闺女李媛媛！”
“哦！”小花乔故作惊讶，“原来你是媛媛的爸爸呀！”
“对！”李海波拢了拢头上不多的几根头发，“她在不在你家？赶紧叫她出来跟我回家！”
“乔乔，谁在门口，是不是正国啊！”刘爱珍一开门就愣了，“怎么是你？”
“我，我找我闺女李媛媛！”李海波道。
“哦，你就是媛媛的爸爸啊！”刘爱珍脸一下就阴了。
“对，叫她出来跟我回家！”李海波道。
“娃娃是你打的吧！你下手咋那么狠呢？”刘爱珍一想到李媛媛脸上的伤就来气。
“我，我自己的闺女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管得着嘛，赶紧叫她出来！李媛媛，赶紧出来！”李海波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喊什么喊！”王阿姨也从屋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掂着把菜刀，“老太太，乔乔，你俩进屋来！”
“你，你要干什么？”李海波指着王阿姨手里明晃晃的菜刀。
“干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一大早的你在这吵吵，显你嗓门大啊！”王阿姨手里的菜刀一扬一扬的，“这家里只有孩子和老人，你吓着他们你负得起责嘛你！”
“你，你就是个泼妇！把我闺女叫出来，你这一家子都什么人呐！”李海波一拢额头上的几根毛。
“什么人？你说是什么人？能住在这的能是什么人？有钱人！知道吗？”王阿姨嫌弃地扫了李海波两眼，“就你这样的，给这家扫地还嫌你不够资格呢！”
李媛媛听到外头的声音，吓的从床上蹦起来，听着外头越吵越厉害，一咬牙拉开门冲了出来。
“爸，你丢不丢人啊，在这吵吵什么！”
一看到李媛媛，李海波的火气蹭一下蹿起来，“我就说你最近怎么越来越不像话！全是跟他们学的进吧，走！跟我回家！”
“我不回！”李媛媛往王阿姨身后一躲。
“你不回是吧！”李海波指着李媛媛，“你可想好了，你要是现在不跟我回去，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呸！”王阿姨一口吐沫啐在李海波脸上，“吓唬谁呢你！医院里一天天那么些个断胳膊断腿的，哪个是你打的？”
“你，你！”李海波气的嘴唇直哆嗦。
“爸，我不想跟你回去，我已经十三岁了，我只不过想到同学家写写作业，难道都是错嘛？”李媛媛红着眼眶说道，“从小为了讨你和我妈高兴，什么事我都听你们的，就算我不高兴，为了你们高兴，我都可以忍，可你们呢，你们想过我高不高兴吗？”
“你吃得饱，穿的好，有啥不高兴的？”李海波道。
“哼！”李媛媛苦笑一声，“从小我不管做什么都要看你们的脸色，我承认，我学习不好，但那是我想的吗？你们从来没想过我学习为什么不好，从来没想过帮帮我，只会在拿到成绩的时候用最恶毒的话来骂我！我有的时候都怀疑，我到底进不是你们亲生，如果我是你们亲生的，你们怎么忍心用那么狠的话来伤害我……”
“你学习不好，我，我们还不能说两句了？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李海波看着李媛媛眼含热泪一步步从屋里走出来，
她一片一片揭掉脸上敷着的土豆片，半边脸上的指痕清晰可见，
“爸，这就是你打的，你还记得这是你第几次打我吗……”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李缓缓的眼中滚落，“不记得了吧，我也不记得了，你上班心里不痛快，我妈跟你吵了架，最后挨打都是我，我有什么错？你能告诉我我有什么错吗？”
李海波眉头突突跳了两下。
“今天我突然就想通了……”李媛媛抬起眼眸挑着唇角，“我唯一的错，就是被你和我妈生下来！”
李海波心口像被闷闷一击。
“就像你跟我妈每次骂我那样……”李媛媛眼睛一转又是一颗眼泪落下，“我怎么不去死呢……原来我的错……是活着，对吧！”
“你，你说什么傻话呢！”李海波咕噜吞了口吐沫。
他没想到李媛媛竟会这么想。
李媛媛深吸一口气，“认识了花乔，我才知道，我也有优点，我并不是你和我妈嘴里说的那么一无是处……可为什么你连这一点点的快乐，都不愿意给我呢？”
李海波看看小花乔，又看看泣不成声的李媛媛，“爸爸可能……是管你管的太严了！可是爸爸也是为你好，爸爸是怕你耽误学习。”
“为我好！”李媛媛冷笑一声，“还是算了吧……”
李媛媛垂下眼眸，再抬起眼睛的时候，目光冷的吓人，“如果能选择，我再也不要做你们的女儿……我恨你们！”
“咚！”李媛媛毫无防备地一头撞到墙角上！
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瘫软在地，额头一片腥红。
“媛媛！”小花乔第一个扑了上去。
“媛媛！”一直站在楼梯转角的周牙牙也冲了下来。
李海波完全吓傻了，半晌他才像疯了一样啊啊地大喊几声，扑到了李媛媛的身边。
“媛媛爸爸错了，爸爸再也不管你了！只要你开心，好好活着行吗？爸爸求你了！”
小花乔恨恨地瞪着李海波，“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赶紧送媛媛去医院啊！”
“对，去医院！”李海波抱上瘫软的李媛媛就往外跑。
小花乔和周牙牙一边哭一边跟在后边跑。
“乔乔，你知道吗？我看到媛媛就像看到我自己！”周牙牙哭着挽起袖子，她雪白的手臂上全是一道道白色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