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看运气了。”可他此时只能无奈地看着程峰和鬼母的对决，插不上手。
程峰不仅仅鬓角出现了白发，他的脸上忽然多出了许许多多黑色的血管，它们仿佛有生命一样在慢慢蠕动着，让他看上去像一只绝世厉鬼一般！
如果拼到最后，看来程峰不单单是失去生命简单。
忽地，血海再变。
原本由海水组成的人脸重新恢复成了原样，汇聚在了血海内。
一只巨大的瓷娃娃从水面上升起，它的长度接近1米7，且完全是人形，拥有着四肢！
“人面娃娃！”白凡目不转睛地盯着，失声道。
那是又激动又忐忑啊，被程峰逼迫的太狠，鬼母终于露出了它的本体，要强行压制程峰。
这是灵异力量的对决！
它的样子比白凡曾经见过的那个要精致许多，柔顺的长发披散着滑落在肩头，不管是脸还是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是白皙光洁，身上还披着一件纯白的纱裙，宛若天使，仿佛是完美的艺术品。
真正的完全体！
可惜，它却是彻彻底底的恶魔。
随着本体的出现，血浪滔天，完全抵住了绿光的进攻，甚至反而在向反方向扩散。
程峰的嘴中忽然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原本受到压迫的绿芒再次反向压制住了血海，他鬼域内的街道上出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人影，他们跑到了鬼域的交接处，飞蛾扑火一般冲向了血浪，帮助鬼域继续扩散！
白凡心头荡漾，他知道队长生还的几率在缩小，不知道为何喉头有些哽咽。
原本以为程峰是个对生命缺乏敬畏心，视如草菅之人，但这两次接触下来，他发现程峰其实对生命充满了热爱，只是不善表达。
常常说以活人作为诱饵，但他哪次真这么做过。
像这次原本说好的白凡作为诱饵，结果以能力不够为名还是替换了下来。
“程峰，你要活下去啊！”
白凡对着他怒吼了一句，然后直接掏出了卡牌喃喃说道:“孙靓，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到，眼前的鬼母应该就是杀害你的凶手，但它太强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轻轻点了一下卡牌，直接释放出了孙靓。
此时，她的忠诚度已经到达了80！
白凡不清楚孙靓是否有这个能力，他诚恳地继续说道：“面前的鬼母就是杀害你的真凶，孙靓，请把我带到他的身边，我帮你报仇！”
原本偏向于虚幻的孙靓忽然张嘴发出了无声的尖叫声，血海中蓦然飞出了一团血液，进入了她的体内。
孙靓的身影瞬间实体化，白凡就觉得一双冰凉的双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然后整个人直接飞了起来！
他并不知道，在那一瞬间，吃面女人，孙靓的忠诚度达到了百分之100！
那是代表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就算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白凡无视了孙靓阴气的入侵，右手抓住了卡牌紧紧盯住了鬼母，这就是他最后的一招！
我特么把你收到卡牌里去。
瓷娃娃发现了靠近的白凡，血浪中多出了许许多多的血人，他们怒吼着冲向了天空中的孙靓，直接在她的周围炸开。
每一次的自爆都会使孙靓的形体黯淡了一些，可是她紧紧护住了白凡，任凭血人自爆坚定地朝着鬼母飞去。
此时，鬼母有些进退两难，它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了程峰身上，从优先级来说明显是压制程峰的鬼域更高一些。
可白凡也是完全触发了它的杀人规律，它渴望他的鲜血。
但如果再调取更多的力量去杀掉白凡，对面程峰的鬼域可能瞬间压制它，本能觉得危险。
规则冲突。
就这么犹豫了一会，孙靓带着白凡已经到了鬼母的上空。
虚弱的孙靓已经千疮百孔，她无力地松开了白凡，让他从天空直直掉落了下来。
高空坠落，换作任何一个人早就要被吓死了。
可白凡此时忘却了危险，忘却了后果，右手抓着卡牌缓缓伸到了最前面，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巨大的瓷娃娃！
砰！
瞬间，他右手直直地撞击在了瓷娃娃的外壳上，卡牌分毫不差，直接贴在了鬼母的脑门上。
下一秒，整个空间明显一滞，鬼母消失在了原地，连带着血海完全消失不见。
还没等白凡开心，他瞬间被一道绿芒包裹在了其中。
与此同时，富通大厦七楼，渗人的绿色光芒忽然出现，朝着外界在飞速扩散。
“不好，是鬼域，难道鬼母事件失控了？”
离富通大厦较远处，一辆黑色的吉普车正疯狂赶来。
司机是个络腮胡大汉，此时正一脸凝重地看着远处，脚底下的油门踩地更深了。
周洁也发现了异常，她对程峰的力量再熟悉不过了，那双恐怖的眼睛。
“队长！”
此时，唯一能解决失控鬼域的，只有白凡！
他的右手已经在刚才的一撞中失去了知觉，但他很快爬起了身，连地上的新卡牌也来不及捡，踉跄地走向了程峰，左手则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渔网。
然而，身处程峰的鬼域内，那些在街道上的人影们将目标转向了他，一步一步快速走来。
虽然他离程峰的距离不算远，但一个是小跑，一个是蹒跚走路，答案是明显的。
可是白凡咬着牙，没有放弃，左手提着天网，眼神坚定。
“程峰，你特么什么意思？鬼母解决了，你现在要连我一起干掉吗？”
“你不是治安官吗？自诩要保护好这座城市吗？这就是你的保护方式？”
透过鬼域的映射，白凡看到了城市内的大楼街道，甚至是一些行人们，他可以猜的出，失控的鬼域正在向外扩散，他不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但他明白必须要尽一切可能控制住。
只要他还有一点点理智，也许就有希望。
程峰的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幅度很小，但被白凡看的清楚，他的声音更响了。
“程峰，周洁，周洁一直喜欢着你，她跟我说，这次行动完之后她要娶你，还要让你帮她生好多猴子。”
说着说着，白凡觉得不太对劲，立马改口道：“反过来也一样！”
这番话语的杀伤力是巨大的，程峰双眼中的绿光忽然开始闪烁起来，就好像是电源接触不良一样。
“天，天网。”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唇嗫嚅着，声音微不可查。
与此同时，鬼域中的人影们忽然停下了脚步，白凡一看好机会，强行穿过了面前的几道人影，左手将天网的口直接罩在了程峰的脑袋上，正好盖住了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