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家属院门口的位置上，家属院外，来来往往的人经过，不时脚步微顿看向两人，随后见没什么热闹可快，又快速离开。
江川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略有些不耐地蹙起眉头：“你有什么事情？”
卫晴晴眨巴下眼睛，随后突然咧嘴笑开， 朝着江川伸出右手：“你好，江川同志，我叫卫晴晴，是红星小学的老师，我家也在这个家属院，刚刚在楼上看见你，就想过来跟你认识一下。”
卫晴晴自我介绍完，便认真打量着江川的神色，见他脸上没有出现了然的表情，反而依旧有些困惑，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多半是张校长一家子，并没有跟江川介绍自己。
卫晴晴其实对家里的情况，多少是有些了解，她爸妈的性子跟想法，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之前给她介绍的几个男同志，条件好是好，关键是，并不是她喜欢的就算了。
对方还因着家境，多少有点看不起她的感觉，她本就心性有些高，看不上她，她还看不上对方呢。
本来想着就这样算了，没想到今天在窗前，正好看见了江川，长得是她喜欢的类型就不说了，跟张校长还认识，想必人品跟性子都是不错的，所以她才动了心思，想要了解一下。
至于张校长夫妻二人没有跟江川提过自己的事情，自然也在卫晴晴的预料中，既然是他们能带回家的人，多半是看中的，这种情况下，不想给他介绍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
江川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这只白嫩的手，想了想，还是伸手握了上去，虽然他对眼前的女人，没有什么兴趣，可他到底是个有礼貌的人。
两人的手短暂交握之后，卫晴晴便快速收手，随后左手捏住自己的右手，又恢复了害羞的模样，垂头低声道：“江川你好，你是学校里新来的老师吗？不知道你是教什么科目的？”
能来张校长家里的，卫晴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新来学校的老师了，多半还是跟张校长有什么关系之类的。
“不是。”江川利落的回答，他手重新插回兜里，大拇指露在外头，继续道：“我没有工作，还是个孤儿，就在四合院分了间屋子，再什么都没有。”
这话说完，他能清晰地看见卫晴晴的眉头下压，嘴唇也抿了起来，脸上的红晕在消退，同时露出了几分不满。
江川压根不在意这些，朝着卫晴晴点点头，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你要没事我就先走了，还挺忙的。”
自知之明这种东西，江川还是有的，就他这个家庭条件，想要找个对象，尤其对方还是小学老师，说实话还是挺难的，没有父母帮衬，也没有稳定收入，因此他压根也没对卫晴晴抱有过任何想法。
卫晴晴虽然在听见江川的条件那一刻，心里的小鹿就已经不跳了，但是面对着江川这副不在意的模样，她总觉得被激起了胜负欲。
明明条件这么差，凭什么还不在意自己，甚至他可能压根就没看上自己，凭什么？
眼看着江川已经迈出了两步，马上就出家属院了，卫晴晴小步跑了起来，一把扯住了江川的一脚：“不是，江川同志，请你等一下。”
家属院外的娄小娥，刚刚就已经到了这里，并且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原本见两人说完话，江川已经朝着门口走来，她还想着待在树后，到时候跳出来给江川一个惊喜。
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又伸手把江川拽住了！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大庭广众拉拉扯扯像什么话！”娄小娥气得跺脚，满脑袋的短发，也跟着她晃动起来。
扯紧了肩膀上的包带，她感觉自己已经等不下去了，从树后出来大步朝着家属院门口迈了过去。
娄小娥伸直了手臂朝着他挥了挥，同时扬声开口：“江川！”
一门之隔的家属院内，江川跟卫晴晴两人齐齐愣住，同时回头，便看见了已经站在门外的娄小娥。
“你怎么在这？”
江川率先开口，与其面对他不感兴趣的卫晴晴，说实话，他更想跟娄小娥说说话。
娄小娥一手扯着包带，一手绞着自己的衣角，右脚不停地在地上划拉着，便梗着脖子微扬下巴开口：“我不在这在哪？你怎么在这？”
说着，她便歪头朝着江川身后的卫晴晴看去，意有所指道：“她是谁啊？”
江川趁势朝着娄小娥迈了一步，随后大步朝着家属院外走去，同时招呼娄小娥：“小学老师，赶紧走赶紧走。”
“哦……”娄小娥乖巧地点头应了一声，随后跟着江川的步伐同时转身，只是迈出两步后，她脚步一顿，又扭头看了一眼家属院门口的位置，果然，那个女人还没站在原地没动呢。
两人的目光短暂对视过，卫晴晴朝着娄小娥轻点下头，娄小娥则是扯着嘴唇冲她笑了一下，随后转头继续跟上了江川的步伐。
卫晴晴垂着身侧的双手，死死攥紧了拳，娄小娥可能不认识她，但是她还真认识这位娄小娥，京城传说，娄半城的闺女。
刚刚娄小娥那个笑，是在向自己示威吧？
卫晴晴只觉得心里憋屈极了，刚刚江川跟自己说是个孤儿，还没有工作的时候，她虽然已经看不上这个男人，但是多少还是有些同情他的。
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是在诓骗自己，毕竟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废物，娄小娥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呢？
还有娄小娥过来的时候，询问自己的身份，那明显是一种宣誓主权的意味。
所以江川之前的那些谎话，难道只是因为他身份特殊，在试探自己吗？
卫晴晴站在原地久久没动，一会儿后悔自己不该因为江川的那些条件，而反应太过明显，叫他看了出来。
一会儿又懊恼江川这个骗子，居然说谎话诓骗自己，至于娄小娥，在她看来压根不算威胁。
毕竟刚刚看她的态度，明显跟江川的关系也没有确定下来，不然她也压根没有必要跟自己示威。
“娄小娥……”卫晴晴看着空旷的马路对面，小声开口，她就不信，她会比不上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有钱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