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我洛安最大的乐趣，就是在面对自以为有着绝对优势的家伙面前，大大方方地说出‘不’字。”
语速飞快地说完这样一句，洛安微笑着举了举酒杯。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了？”
奥巴代亚似乎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
或许是不愿相信洛安在面对这样优越的条件都能说出拒绝的话来，奥巴代亚又问了一遍：
“是我这边有什么没表达清楚吗，要不我再重复一遍？”
“倒不是有哪里不清楚，斯坦尼先生的表述非常简单直接。”
面对奥巴代亚的疑惑，洛安报以一笑，虽然在对方看来这样的笑容多少带着点挑衅意味。
“但非常抱歉，我拒绝这个提案。”
“能再追问一句‘为什么’吗？”
第二次听到洛安的回复之后，奥巴代亚的笑容明显变得僵硬了不少。
“是我们开的条件有点像在给你画饼？那我们可以就这点再详细聊聊。”
“不，我这是在深思熟虑之后说出的拒绝。”
洛安还是那副满脸堆笑的模样，在旁人看来或许这只是斯塔克工业头头跟一个青年在友好地交谈。
“原来如此，看来你选择了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奥巴代亚好似确认了什么一般，轻点了几下头，大手在洛安肩膀上重重拍了几下。
“在闹掰之前，你还想说些什么兜底的话吗？”
“倒是有一点需要指正一下……”
注意到已经有长枪短炮对着自己这边，洛安也是非常配合地反手揽着奥巴代亚后背，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并不是站在‘斯塔克工业’的对立面，只是站在你的对立面罢了。”
“这种情况下玩文字游戏并没有意义，而且最后再告诉你一个信息吧……”
奥巴代亚朝记者的方向挥了挥手，随后稍微侧过脸，凑到洛安耳边低语：
“知道将托尼踢出局的关键一票是谁投的吗，那人就站在你旁边。”
说完这句，奥巴代亚再拍了一下洛安的肩膀，随后便松手离开。
而记者们的那些“长枪短炮”自然也是抢着跟上奥巴代亚的步伐。
虽说还有一些看向刚才还站在原地的洛安跃跃欲试，却在顷刻间便失去了青年的踪迹。
“玉皇大帝在上，我现在是真的头大。”
连着走过几处转角，直到洛安站在走廊尽头，再三确认周围没藏着什么客人或者照相机之类的，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感觉还好，刚招惹了神盾局，跟铁霸王放了狠话，佩德隆还完全没有踪迹……”
一边说着，洛安伸出食指用力按着太阳穴。
“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开局，这都叫什么事啊。”
“或许这是因为你没有选择向长者求助？”
突兀的声音在洛安身旁传来，身穿笔挺西装的古一法师从传送门中走出。
“晚上好，洛安先生。你似乎不太享受这场慈善晚宴？”
“只是稍微有些迷茫，不知道之后要做些什么。”
洛安一仰脖，将杯中酒液闷了个见底。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自己能看见未来，是不是会轻松很多？”
“希望这只是你突然产生的一个念头，洛安先生……”
古一闻言神情变得凝重了一瞬，不过旋即又恢复了此前的平淡脸色。
“窥探未来并不是能当茶余谈资一样轻松说出来的话题，你应该清楚的。”
双指在身前拈出一根细丝，金色的丝线在两人面前延伸出无数分支。
“哪怕我们只是站在这里，发生了一场关于未来的谈话……”
古一伸出手，指尖在面前的模型上一点，金线轻轻颤抖了一下，延伸出一道黑色的线条。
“也会给当前的时间线添加新的分流，让世界变得更加……难以预测。”
说完这些，古一手掌在面前拂过，将精致的“时间线模型”好像擦粉笔笔迹般被抹去。
“这是是更加严肃、需要认真对待并承担相应后果的事情，我不认为适合放在当下场合谈论。”
“就当我在稍微发个牢骚吧，回到正题……”
洛安耸了耸肩，双手搭在窗台上。
“到底是什么事情，把一向深居简出的古一法师招来了？”
“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古一看着洛安这边，脸上笑容依旧，但洛安却并不觉得气氛有变得轻松。
“刚刚纽约有法师报告，目睹了一头异生兽的踪迹。”
“终于是按捺不住要出动了吗……”
听到这条消息，洛安也是收起了笑意，目光灼灼地盯着古一法师。
“我现在就赶过去，但这边需要比‘异生兽出现在纽约街头’这样更多的信息。”
“或许我们能做得更加直接一些。”
这样说着，古一抬起双手摆弄了几下，一道边缘冒着火花的“门扉”出现在墙上，对面是一条昏暗的小巷。
“这是距离报告地点最近的巷子，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一直在靠自己……”
说罢，洛安迈步穿过了门扉，随后古一就解除了悬戒的作用。
盯着洛安消失的位置看了一会，古一缓缓摇头：
“只是现在还在单打独斗罢了。”
当然，早就穿过传送门到了城市另一角的洛安并不能听见这句话，他现在估计正忙着调查异生兽的行踪。
“人类总是不希望离群索居的，纵使他身上的光芒让人望而却步。”
“您好，请问有人在这边吗？”
转角处，一名服务生听到了说话的声音，试探着问道：
“晚宴就要结束了，请客人移步到大堂……”
缓步走过转角之后，服务生并没有看见什么在谈话的晚宴客人，只见到一个已经被喝光的高脚杯放在窗台。
服务生拿起酒杯，疑惑地看了看周围，又鬼使神差般探头看了一眼窗外。
“奇怪，刚才我明明听见这边有人在说话啊……”
又是四下看了一阵，确认自己没看走眼之后，带着满心疑惑摇了摇头，拿起酒杯朝晚宴主会场走去。
“看来最近的工作压力是有点大，都出现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