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那种东西吗？”
漆黑笼罩的小树林中，洛安笑得一脸谄媚，双手捧着手机。
屏幕微弱的光芒映在洛安脸上，隐约能看见他身边的车后坐露着两双成年人的腿。
“洛，你小子是不是《黑衣人》看太多都代入现实了？”
通话界面上，对方的头像赫然是一脸灿烂笑容的某铁人。
托尼那边似乎在忙着什么，各式工具的碰撞声不绝于耳，甚至都要盖过他说话的声音。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打个闪光灯就能精确删除某人记忆的东西。”
“就是因为这个世界还没有，我才打电话给你啊。”
“对不起，现在做不到……”
尽管托尼还是嘴硬地加上了某些时间限定，但洛安也清楚，科幻电影跟现实多少还是有点区别的。
虽说他现在就处于一个天天有外星人入侵、神明传说真实存在的漫威世界，而自己在几分钟前还跟卡玛泰姬的法师收拾了一个怨灵。
“话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想到要搞出这样一个删除记忆的东西？”
托尼那边的杂音暂歇，似乎是手头的的事情告一段落，终于有机会吃瓜。
“该不会是睡了那个特工小姐姐，现在反悔了吧？”
“别用你那满是黄色废料的脑袋揣测我的想法，是有其他人看见了。”
“看见你俩……”
“看见我变身了，所以我才想着有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失个忆。”
抢在托尼又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之前，洛安简单两句说明了情况。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电话那头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竟是爆发出一阵老公鸭似的笑声。
“就因为这个？不行了哈哈哈哈，你小子怎么会在这种问题上纠结啊？”
“托尼，损我的话留在回去之后说，我还得想想后边怎么跟这两位解释呢。”
“哦？在见到那种场面之后，居然没追着你问东问西的？”
“他们被斯凯打晕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说罢，洛安回头看了一眼，车后座的两人依旧是毫无动静，听那逐渐均匀的呼吸声，十有八九是直接睡过去了。
“那就好办了。”
“什么好办，这哪门子‘好办’了？”
……
第二天一早，还是那辆熟悉的奥迪R8，不过驾驶座换上了洛安，毕竟斯凯现在正忙着跟自己的顶头上司通话。
“这是洛安先生个人的请求，还是在你的建议下这样提出来的？”
话筒中传出科尔森毫无波澜的声音，斯凯先是看了洛安一眼，随后说道：
“是他自己的请求，但在提出这个要求之前，有一通与托尼·斯塔克的电话。”
“合着你们还关注着我在跟谁打电话，多少有些‘贴心’了吧？”
洛安笑着往旁边瞄了一眼，语气中捎带了点阴阳怪气。
“他能听见我说话，对吧？”
“没错，按照弗瑞局长的指示，他拥有比我低一级的机密权限。”
听完斯凯的说明后，科尔森在电话那头轻笑道：
“事情就是这样，洛安先生的请求我会落实的，作为解决这次事件的报酬。”
又听科尔森交代几句之后，斯凯挂断了电话，转头盯着洛安这边。
“别看我，这馊主意是托尼出的。”
“你要不是跟他有一样的想法，也就不会提出来。”
斯凯对洛安的解释那是一个标点符号的账都没买，但却也没有深究。
“要求已经帮你清晰转达了，后续进展也会由我来告知，满意了吧？”
“总觉得你这话多少带点怨气，弗瑞害你加班了？”
“不，是你害我要加班。”
……
一路无话，或许是因为害得人家要加班加点写简报和申请的尴尬，洛安恨不得一脚油门就已经将车停在公寓楼下。
不过这段说不上长的旅途，也总算是伴着浅灰色的公寓大楼出现在视线中，而宣告终结。
走进自己小窝并关上门之后，洛安倒是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毕竟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漫威世界里居然还捎带着其他玩意。
如果这是什么小说剧情，他或许得好好吐槽一下这作者的恶趣味了。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home, sweet home）啊……”
“智能管家现已完成设定，欢迎回家。”
“我勒个擦，谁！”
突如其来的甜美声音，让本来都陷进柔软靠枕里的洛安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只见他的手机和桌面在出门前已经关掉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同时亮起，但却没有显示出操作界面，只有一个随着说话声音变化的球形图案。
“请根据语音提示进行基础设定，请问希望用什么方式称呼您？”
“呃……所以你不应该先做个自我介绍什么的？”
找到声音来源之后，洛安一屁股坐在饭桌边上，双手托腮看向电脑屏幕。
“就算今天灭霸来了，你也得先给我起名字。”
这突然变化的语气，让洛安震惊之余一下巴磕在了桌上。
“你这……什么情况？”
“在完成基础设定之前，我先学习了你在各设备中存留的短信、备忘录、讲稿文件以及浏览器历史记录……”
尽管那声音说话时候慢条斯理的，洛安在听到“浏览记录”这项时却冷汗直冒。
“但请您放心，某些不堪入目的记录我已经帮您彻底清除了。”
“这不是重点啊！”
洛安双手往桌上一锤，欲哭无泪地大喊道：
“所以你查这些记录到底是为什么，一不留神我会身败名裂的好吧！”
“为了获悉先生你的言语习惯、社交圈以及必要的设定信息。”
那声音慢悠悠地解释道：
“同时，我不认为那些浏览记录会使你身败名裂，这些都是人类在青春期必然的……”
“停停停！先说设定，说设定的事情吧！”
“好的，先生，请问需要我如何称呼您？”
在洛安即将破防的时候，那声音又换回了开始时一本正经的语气，尽管听起来依旧像个萌妹子。
“一般来说能设定什么称呼，给几个推荐的吧？”
一直以来都是起名废的洛安倒没在这问题上纠结，反正这AI什么都看了，问问推荐也无妨。
“根据您在参考资料中展现的喜好，这边推荐的称呼为……”
短暂的沉默之后，一道甜了八度的夹子音响起：
“哥哥（お兄ちゃん），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