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没打断一个老人的啰嗦，人老了总是喜欢忆往昔，再过个几十年自己说不定也会这样。
虽然持明七八百年寿数，自己更是可能堪破长生，几十上百年不过是起点，但自己并不打算强行改变自己的心态。
“你年纪不大倒是也老气横秋的。”达尔木也是渐入佳境，有时候人与人相处，话一说开互相之间便也没了隔阂。
刘恒瘪了瘪嘴，挑眉：“这么多年都在公司干，没想着出来浪一浪？”
达尔木哈哈一笑，摆摆手道：“哈哈哈，你是说像星穹列车的无名客那样吗？可惜了，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和星穹列车打交道，不过我在这都待了几十年了，也没了浪的心思。”
刘恒笑了笑，换了个话题：“这个文明，公司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问的这么直接，我很难做的。”
看着达尔木为难的样子，刘恒对着他吹了口气，弄得达尔木不明所以。
刘恒敲了敲自己的脸，说道：“好了，现在不用担心公司对你的绩效考核了，随便说说吧，你知道的，我选择问，已经是很友好了。”
达尔木闻言松了口气，全身都放松了下来，不过依旧没有摘下他的面具。
人躺下，双脚叠搭在桌上，慢悠悠的娓娓道来。
“从文明在大灾难之下幸存起，这颗星球就在公司的版图之中，和许多灾难星球一样，戈亚斯三号的文明也是因为筑城者才得以有火种幸存，
不过不同的是，公司没有选择夺取这里的文明主权。”
刘恒若有所思，看向东方：“因为琥珀王显迹？”
“那只是一部分。”达尔木双手枕头，晃动着脚掌，看上去有点轻松自在：“更多的就复杂了，你知道乔伊斯为什么这么紧张他那宝贝孙子吗？”
刘恒摇摇头，他还没有通过同谐触及整个星球，那样动静太大，没必要把公司惹毛，因此也不知道公司具体在干什么。
不过不等达尔木装逼，刘恒便联想到乔伊斯的身份，人力资源部的一名高级职员，这个部门能管得到这地方就很有意思。
“这个就不能说啦，不过相信你也想得到，和公司的人力资源有关系。”
刘恒点点头，和他想的差不多，但达尔木这家伙顾左右而言他，看样子这里头的水很深，至少他不想碰，这已经涉及到根本了。
他现在和列车一个立场，不好强人所难，影响列车形象，于是转而问起了戈亚斯文明的人种问题。
“戈亚斯文明无论哪种人都是通透的黄色瞳孔，这是怎么回事？”
达尔木笑了：“你终于问到这个了，我还以为你不好奇呢。”
“呵呵，很难不注意的好吧，搞得我还得戴美瞳。”刘恒真的不喜欢戴美瞳，至于眼珠子颜色这玩意，抠了重新长就好了。
达尔木仔细的盯着刘恒的眼睛看了半天，搞得刘恒都不好意思了：“抱歉啊，我取向是异性，而且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达尔木翻了个白眼：“我也不喜欢太年轻的。”
不过达尔木还是惊讶：“你戴了美瞳？完全看不出来啊，我看你眼睛还以为你是流落在外的戈亚斯血脉返祖了
唉，你是不知道美瞳这玩意真受不了，戴和摘都要拿手去扣大眼珠子，我每次想想都受不了。”
“其实还有别的办法，比如说先把眼珠子抠了，像这样。”刘恒说着，手就扣下了俩眼珠子，上面还连着视觉神经，脑袋上两个透明窟窿血丝糊拉的直接射出一大片不明液体。
“再这样。”肉眼可见的，血丝糊拉的两个窟窿正在飞速长出血肉和眼珠。
刘恒清理着抠下来的眼珠子，这可是好材料，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
“想要什么颜色长什么颜色，方便得很。”刘恒收起眼球，挥挥手，那些喷洒出来的血迹化为星星点点消散。
达尔木面具露出的两个眼睛里满是无语，半晌了憋出一句：“牛逼，教练我学不来。”
“没事，教练还有拿手绝活。”刘恒用手睁着双眼眼皮：“你看好了，LEd灯实时变色，想要什么变什么，一键开关，自由炫彩，多种选择。”
红橙黄绿青靛紫白黑褐灰多种颜色交替闪烁，整个游泳池都被刘恒的光污染照亮。
“那是干啥？电焊工吗？”
大街上的行人被高楼上突如其来的灯光吸引了眼球，纷纷驻足观望，许多人已经拿起了手机开启了直播。
“兄弟们又要到饭了嗷！wc那是什么玩意！”
更多的人拿起了手机开始录像。
闪光只持续了十几秒，许多人还没来得及录像，就已经结束了。
大部分人倒也没多懊恼，一次奇怪的情况罢了，没记录下来便算了。
但是有小部分人倒是有些破防，在患得患失，似乎自己失去了什么一夜暴富的机会，然后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大街上又恢复了正常，人来人往，并没有人去在乎那些投机主义者的破防。
达尔木感觉自己的眼睛要被闪瞎了，第一反应是：“来！骗！来！偷袭！我这个混吃等死的老牛马！”
冷静下来之后的第二个反应是：“教练！这个！我也学不了啊！”
还好刘恒就是随手玩一玩老同志，很快就收敛了他的闪光灯。
达尔木闭着眼，打开了面具的眼罩功能：“教练，我觉得我这个就挺好，大不了出门都戴着面具，我社恐，可以的。”
刘恒摇摇头：“唉，可惜了我这一身绝学竟然找不到衣钵传人，也罢，不为难你了。”
达尔木坐起身，他打算先走为上了，原先以为这小子年纪小，虽然老气横秋的，但还有点礼貌在身上的。
没想到也是个乱来的家伙，一点也不尊老爱幼，来偷袭他这个即将退休的老同志。
“先别走啊，戈亚斯人的眼睛咋回事你还没说。”
达尔木这会已经没了闲聊的心情，只想早点结束赶紧写任务报告，早点结束，早点安心摸鱼。
于是他掏出了一本书《戈亚斯历史文明历史考》。
“都在书里，这是真实的，起码，没有比这更真的。”
刘恒接过书，有点无语，什么年代了还实体书，你带着不嫌麻烦吗？
好吧，好像崩铁宇宙的空间技术的小型化应用非常成熟，他确实不麻烦，因为麻烦的是他刘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