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随口一提：“张启灵，是我的一个跟班。”此言一出，周围人皆是一愣，连张启灵本人也微微愕然。
“跟班？”张启灵瞥了林牧一眼，片刻后才收敛神情。林牧这家伙，总能轻易触动他的情绪开关。前阵子的小张，如今的“跟班”称谓，若换个人这么讲，张启灵早一剑过去教他做人了。
但对林牧，他却硬生生忍住了。为啥？还不是因为自知打不过人家！
王凯玄一听张启灵是林牧的跟班，乐得不行，走过去拍着张启灵肩膀，一副老大哥模样：“原来你也是林爷的人啊，下墓就得听胖爷我的，不然到时候吓得裤裆湿透，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哦。”
在王凯玄眼中，张启灵估计是个初入江湖的愣头青，多半是林牧不知从哪收的弟子。殊不知，好戏即将上演。
林牧在一旁暗笑，就等王凯玄明白过来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居然真把张启灵当跟班！
果不其然，张启灵眉峰一挑，冷冷地瞪了王凯玄一眼。王凯玄瞬间如遭雷击，仿佛被鬼魅凝视，寒毛直竖，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胖子！”胡八一低喝一声，拽过王凯玄，低声提醒，“瞧瞧他的右手。”
王凯玄定睛一看，发现张启灵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异乎寻常的长，跟林牧的一模一样！他心头一惊：“我靠，他不会也是发丘派的吧？”
胡八一解释道：“我听说九门上三门之首的张家，乃是发丘后裔。这位张启灵小哥，恐怕就是这一代的张家启灵了。”
王凯玄一头雾水：“启灵是啥意思？”
胡八一解释道：“简单来说，启灵就是张家的家主，也是张家最强的存在。”
王凯玄瞠目结舌：“我去！林爷竟然能把张家家主请来当跟班，这也太牛了吧！”
王凯玄再咋咋呼呼，对九门之事还是略知一二。张家身为九门翘楚，张启灵又是张家翘楚中的翘楚，这分量可不得了。
雪丽杨也满脸惊讶地看向林牧，而林牧只是淡然道：“行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咱们这就出发吧。”
说罢，林牧领头走向门外，众人紧随其后，踏上了这段从北平至滇南的漫长旅程。
那个年代，既没有高铁飞机，火车便成了唯一选择。几人颠簸了好几天，终于抵达了琨明，又马不停蹄找到大金牙的生意伙伴，取了一些火车上不便携带的装备。
尽管那时的火车站安检宽松，但枪支这类玩意儿，还是不能公然带上车的。
装备到手后，大家休整一天，再次转乘班车，直奔遮龙山而去。据说献王墓就藏在这座山中。
班车一路疾驰，第二天驶入山区，道路狭窄得像羊肠小道，一侧更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澜沧江。
即使司机驾驶技术超群，胡八一、王凯玄二人依旧紧张得不行，雪丽杨虽故作镇定，其实内心也忐忑不安。
唯有林牧和张启灵两人，任凭车身摇晃，始终面不改色。
熬了几乎整整二十四小时，班车多次临时停车让大家方便。林牧、胡八一、王凯玄三人借机站在江边，望着脚下滚滚江水，王凯玄不禁抱怨：“哎哟喂，这一天过得比坐三天火车还累！”
胡八一宽慰道：“胖子，忍忍吧，咱们离遮龙山不远了。”
林牧活动活动筋骨：“应该快到了。”
方便完毕，众人重新登车。没过多久，突然“咣当”一声巨响，车身剧烈震动，乘客们纷纷向前扑倒。
“我滴个乖乖，不会爆缸了吧？”王凯玄惊呼，想起上次去古蓝县的经历，半路就遭遇爆缸，逼得他们不得不走水路。而现在这地方，下方是湍急江水，哪有什么水路可言？
林牧沉声道：“不是爆缸，应该是撞到什么东西了。”
他记起，这段路的确会发生一场车祸，撞到从山上滚落的绿色人蛹，里面全是恶心的肥蛆。
“我勒个去，什么味儿？臭死个人！”王凯玄捂鼻抱怨。
司机一边咒骂晦气，一边赶紧发动车子，从那人蛹上碾压过去，继续行驶。
此时，坐在林牧他们前方的一位老哥解释道：“刚才轧到的是石人俑，在遮龙山周边挺多的，大雨一冲刷，路上常能见到几只，里面满满的都是肥蛆。当地人说那是古代的人形棺材，遇到就不吉利。”
胡八一等人听罢，心中释然。唯独林牧眉头紧锁，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环顾四周，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刚才这段路他们已经走过一遍。
林牧的目光与张启灵交汇，只见他也正蹙眉思索，显然同样察觉到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