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砂肯定的觉得，她和笨笨一定是被这具身体的原主糊弄了。
“忙也忙了一天了，走吧，回去休息休息吧！”约书亚柔和轻笑，声音似是儒雅的微风，轻缓的飘到流砂的耳边。
本是含着爱意，带着亲昵，到了有心事的流砂那里，却全数变成了平常。
流砂感觉就和平时别无二致，丝毫没有察觉空气中不一样的空气流淌，径直的牵起约书亚的手，启唇扬笑，“走，你也累了一天了，我们回去休息休息。”
反正笨笨就算在这个世界没了以后也会复活，可任务完成不了，不光她完蛋，笨笨也得跟着受罚。
事情也分轻重和缓急，于是，流砂选择了稳下约书亚这个任务关键点，让笨笨自生自灭去了。
殊不知流砂把自己丢的一干二净，笨笨现在还在跟抓它的那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虽然眼前人衣着黑色斗篷，脸也被遮的完全，但它还是从他的行为举止上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比如那人总是喜欢揉大拇指，几乎一沉思下来就会揉搓。
再比如，他偶尔发出的尾音，都熟悉无比。
笨笨心中有了答案，可它还是需要时间证明。
那人似乎发觉到了笨笨的用意，在斗篷下轻嗤，嘲讽鄙视。
伴随着阴暗的灯光，在吊灯吱吱呀呀的恐怖声音下，他缓缓的揭开了他的斗篷。
一如当初他在众神父面前摘下斗篷那般。
伴着他阵阵的吱笑声，就连手边的风都变得黏腻恶心。
“笨笨大人，好久不见。”
脸是恐怖恶心而又陌生的脸，可声音，尾调，话语，皆是熟悉。
笨笨身为系统自是拥有人工智能方面的能力，记忆方面更是变态异常。
这人，他确实认识。
脸是曾经束缚过他主人的脸，灵魂，则是另一个人。
笨笨飘着到特殊牢笼边上，摁着透明虚拟的墙面，瞪眼喊道，“你这样做，就不怕她知道吗？”
那人挑唇抬眉，像是疑惑，伸手揉搓着大拇指，望着出口的位置，轻叹，“你知道为什么会选择他吗？”
这个他，自然是这具身体。
笨笨没有回答，那人也不需要笨笨的回答。
“因为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正靠着微弱细小的信念在驱逐着身上的恶鬼，那种信念，我也曾见过。”那种信念，也是一直支撑我生活到现在的信念。
那人转过头，让那双无神恐怖的眼睛对着笨笨，干裂苍白的嘴唇大大的咧开。
明明已经撕破了皮肉，却也不见一滴湿润的血液。
一切在这人身上，奇怪而又诡异。
笨笨忍下恶心与他对视，决不败下阵来。
盯了片刻，那人大笑，似是被人掐指喉咙而粗糙像是要窒息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流转。
那人笑了几声，忽又自己生起气来，狂敲笨笨面前的透明墙，眼神可怕阴冷，“那人居然敢对她怀着这样的心思，于是，我就随手帮了那只恶鬼一把，反正，互帮互助不就是这样的吗？”
笨笨闻言扯扯嘴角，呵呵两声也不跟这人废话，径自走到一边自己玩耍。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在没有她的地方，永远是以自己为主，哪怕是错误的事情，他也永远有去做的理由。
没有人听自己抱怨，那人也不尴尬，自顾自的拍着墙壁，嘴里嘶吼着让他生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