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也愣了一下：“那你说说看，你是如何修炼的？”
直到现在他也没查探到对方的修为，这让他有点好奇。
修仙者这种东西就跟蟑螂似的，有一只就会有一窝。
他可不相信这个问心界只有苏瑾一个修仙者。
苏瑾担心自己的老命，于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修炼的所有过程交代干净。
原来，在“两万年前”，方墨和宁漫心离开后，苏瑾深受震撼，得知这世上不仅有修仙者，还存在着外面的世界。
于是他开始闭关修炼。
然而，他一没有入门功法，二没有修炼资源，根本找不到门路，凭白耗费了十几年时间。
直到父亲去世，他才幡然醒悟：自己闭门造车是没用的！
当时的他悔恨交加，悲痛不已，在为父亲守灵的三年时间里，偶然发现一个秘密。
旁边的方小颖好奇地问道：“什么秘密？”
“……当时我的情绪异常的强烈，感觉有一股力量堵在身体里，不释放出来的话胸口堵得慌，于是我就一拳砸在树干上，没想到……”
方小颖眼睛一亮：“那棵树断了？”
“不是，是我的手断了。”
“那你可真够脆皮的。”
“……当时我气不过，把手包扎好之后，没过几天就提着刀准备把那棵树砍了，结果……”
“树干里面藏着一本修炼功法？”
苏瑾无语地看了方小颖一眼，心说要不你来讲？
“结果我的刀被崩出一个缺口。”
方墨眉头一紧：“看来那棵树不是凡物。”
“确实，不过重点不在那棵树，而是我的刀被崩坏之后，我又换了两把钢刀，连续崩坏三把，当时把我气炸了。”
方小颖问道：“然后呢？”
苏瑾故作神秘地咳嗽一下：
“当时我有个护卫就劝我冷静一点，别气坏了身子。我就下令让他们把树给砍了，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嘿，原来是这么着……我让他们换了斧头，砍了三天三夜才把那棵树砍断。
当时我的手下也是一个比一个暴躁，看着他们情绪失控、暴跳如雷的样子，我就意识到，之前我自己可能也是这副丑态。”
方小颖问道：“然后呢？”
“后来我就开始尝试控制自己不轻易动怒，再后来我发现，我可以把自己的情绪转化为力量，不仅如此，他人的情绪我也可以化为己用。”
方墨恍然大悟：“所以你修炼的方式是靠吸收别人的情绪？”
苏瑾微微点头：“正是。”
方墨对此颇感意外，又觉得合情合理。
魔族不就是情绪极端的生物么？
“这问心界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时刻影响我的情绪，你可知道那是什么？”
苏瑾摇头道：“我也不知。”
方墨回想了一下当初进入承天书“幻境”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这种情况。
“当初我离开之后，这里可曾发生过什么异变？”
话刚出口，方墨就想到一件事：昨天辛流也提到“等了他两万年”。
难道是辛流搞的鬼？
对方精通阵法之道，想对这问心界动点手脚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瑾回想了一下，继续摇头：“唯一的异变就是刚才了……”
他就是被这里的动静给惊动了，这才赶过来看看情况。
被他这么一提醒，方墨想起那只巨瞳，于是问道：
“此界的天道是否就是那只巨瞳？”
苏瑾又是一愣：“天道？”
方墨也有些惊讶：“你没见过天道？”
苏瑾不由得苦笑：“小道境界低微，哪有资格瞻仰天道……”
方墨眉头一皱，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老头。
修炼了两万年还没和天道打过交道，说出去谁信？
连他这么一个废灵根都混到大乘了……
莫非这老头是在装聋作哑，怕他杀人灭口？
“其他的修仙者在何处？都有哪些势力，修为境界如何，详细说来。”
苏瑾又是一愣：“其他修仙者？小道不知啊……”
方墨笑道：“你以为装傻就能瞒过我了吗？你有没有听说过搜魂？”
苏瑾心里一紧，虽然不知道搜魂是啥，但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
方墨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双眸金光闪烁，直接强制搜魂。
此时苏瑾的神魂被禁锢在方墨体内，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片刻后，方墨满脸的不可思议：这老东西竟然是整个问心界最强的“苏家老祖”，至少对方的记忆中是如此。
更令他惊讶的是，苏瑾这家伙都这么强了，竟然没有建立自己的势力帮派，也没有去管凡间苏家人的死活。
苏家人借着他这个老祖的名头倒也能在万安城里称王称霸，但也仅限于万安城，并没有向外扩张的意思。
虽然奇怪，但他也懒得多问。
毕竟每个人性格、喜好和志向都各不相同，有的人就喜欢清净自在不问世事。
方墨思忖片刻，问道：
“你是如何吸取别人的情绪修炼的？”
通过刚才对苏瑾的搜魂，他已得知对方并未亲眼目睹自己斩杀那只巨瞳的经过，甚至从来没见过这玩意儿。
不过苏瑾这老东西刚才明显是想夺舍他，既然对他心怀不轨，他也不可能圣母到饶对方一命。
如果不是他实力比这老家伙强，恐怕这会儿他身上所有机缘都得拱手相让了。
所以方墨准备榨干这老家伙的剩余价值之后，再亲手把对方抹杀，免得纵虎归山，徒生事端。
虽然他能读取苏瑾的记忆，但是对方吸取他人情绪修炼这种手段却是自己悟出来的，就算他目睹了苏瑾修炼的全过程也没用。
就好比亲眼看着别人数钱，看再多遍也没用，赚钱方法都在别人脑子里。
然而苏瑾毕竟是活了两万年的老妖怪，哪能猜不出方墨的意图？
只见其眸光微动，作出一副诚恳的样子：
“想要掌握这种修炼方法，得先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帮助稳固心神，增强自控力，我先带前辈过去吧……”
方墨一脸平静：“你直接说如何修炼就完了，那个地方我知道在哪，到时候我自己过去。”
苏瑾心里一惊，这是真的要弄死他的意思？
“这种修炼方法十分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小道向来都是凭着本能修炼，尚未整理出什么功法，前辈想知道的话，可否给小道一些时间整理……”
这个理由十分合理，然而方墨却并不买账：
“最后一次机会，不说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