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琮还是第一次用这么不客气的口吻跟他说话。
姜离没有吱声，他在思考要怎么安抚这头发疯的雄狮。
“说话！”陆琮不耐烦地催促。
姜离委屈道：“你好凶啊。”
顺毛摸总没错。
短暂的沉默后，陆琮果然放软语气，“再说一遍，我怎样？”
“你凶。”
“下次再敢这么肆意妄为，我还会更凶。”
“比如呢？”
“比如让你跪在床上哭着叫我爸爸。”
姜离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果然大佬的癖好都很特别。
陆琮又问：“为什么一个礼拜都不给我发消息？”
姜离一下听出，这才是陆狗发火的真正原因。
姜离轻哼，“你咋不给我发消息？”
“你欠收拾了？”
“我怕打扰你工作。”
“是怕打扰我工作，还是压根忘了自己还有老公？”陆琮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六爷，话说太白就没意思了。”
“我现在很不高兴，你最好想想怎么才能让我消气。”
姜离嘟囔，“协议里没说还得哄你高兴啊。”
“姜！离！”
“那……”姜离舌尖抵住上颚，认真想了想，轻咳一声，“大不了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跪在床上喊你爸爸喽。”
电话那头很安静。
姜离笑嘻嘻地问：“消气了吗？”
“哧。”陆琮发出意味不明的气音，“苏念的事我会处理。”
“你舍得？”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看上那个女人？”
“胸大腰细脸蛋好，不就是大多数男人喜欢的那种女人吗？”
陆琮再次不悦，“也包括你是吗？”
“要我说多少次我喜欢的是男人？不跟你说了，挂了。”
“等等。”陆琮叫住他。
“嗯？”
“臀围是多少？”
姜离狡黠道：“咱俩做过这么多回，你还没量清楚？”
陆琮，“……”
“六爷要是量不清楚，下次我借皮尺给你。”
不等陆琮回答，姜离飞速挂断电话。
陆琮伸出手掌翻来覆去地盯，末了，伸出另一只手在半空比划着那人的大小，忽然笑出声来，“小狐狸精。”
*
“我不要！”苏念抱住经纪人的手臂歇斯底里，“我不要公开道歉！公开道歉我就完了！林哥，你帮我求求陆总，我求你了，我不要公开道歉！”
“早干嘛去了。”林哥冷眼抽出自己的手臂，“你以为得罪的是什么人？那可是连姜清漪都得给他让路的姜离，你倒好，居然敢往人家身上泼脏水。还说什么公开道歉就完了？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圈子混得下去？陆总的意思是要封杀你！”
“不会的，陆总不会这么对我的，我不信！”
林哥震怒道：“就为了你这破事，我今年奖金都没了！你跟公司的合约还有5年吧？以后自求多福！”
第二天上午，苏念公开发布道歉视频，在视频里澄清是她自导自演这则新闻，买通娱记放上网带节奏。视频最后，苏念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姜离道歉，恳请他原谅自己。
视频一经放出，全网哗然。
【这姐不是一直营造自己柔弱纯良的人设吗？背地里居然这么心机！路转黑！】
当然也有粉丝质疑——
【骗人的吧，我姐一向走到哪被夸到哪，怎么可能故意诽谤一个新人？这个姜离到底什么来头，公司为了捧他居然不惜牺牲一个小花？】
不论网上闹成啥样都跟姜离无关，他的账号被没收了。
*
新的女一号隔天进组，看清来人，姜离顿觉头疼。
张导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拉着两人认识，笑道：“你们都姓姜，搞不好500年前是本家。”
姜离微笑，“现在就是本家。”只不过没有血缘关系。
“二哥，好久不见。”姜清漪温柔笑道。
走了一个苏念，又来一个姜清漪，这日子真是越过越精彩了。
张导惊讶道：“二哥？！你们是一家人？”
“姜离是我二哥。”
姜离敷衍地冲她笑了下，寻了个借口离开，去给陆琮打电话。
电话接通，两人同时开口。
“想我了？”
“你为什么把姜清漪安排过来？”
陆琮奇怪地问：“姜清漪？”
姜离解释道：“她顶替苏念的角色，现在已经在剧组。”
“不是我安排的，是方回。”陆琮默了会，“要把她叫回来吗？”
“算了，连换两个女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大牌。我跟姜清漪还没撕破脸，走一步看一步吧。”
陆琮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大牌也没关系，我顶着。”
“到时候我没工作你养我？”
“不是已经养着么。”
那一刹那，时间静止在姜离屏住的呼吸之中。思绪变得混乱，只有心跳强烈炙热地跳动着。
“怎么不说话？”陆琮在电话那头问他。
“没什么，张导在叫集合，先挂了。”
“用完就丢？我是这么好打发的吗？”
“爱你。”
“有多爱？”
姜离，“……”
姜离回到片场，姜清漪已经跟众人打成一片，被围在中间笑靥如花。
见姜离出现，姜清漪穿过人群来到他面前，亲昵地挽住姜离的手，“二哥怎么去了这么久？你刚走得太急，我还想问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呢。”
“清漪，你跟小姜老师认识吗？”
姜清漪把头靠在姜离肩上，笑盈盈道：“他是我亲二哥。苏秘书打电话叫我来救场，我立马推了手头上2个代言、1个电视剧的邀约。从小我和二哥关系最好，比跟大哥关系都好，对吧，二哥？”
姜离也笑，“我只是姜家养子，算不上你亲二哥。”
无意间窥探到豪门秘事的众人窃窃私语。
姜清漪脸上笑容微僵，很快再次笑开，“有些感情是不需要血缘维系的。”
姜离不想跟她废话，只问：“我最近忙着出道，家里都还好吗？爸妈呢？”
听他提起正在闹不和的姜敬尧夫妻，姜清漪笑容淡了不少，“你不知道家里的事？”
姜离故作惊讶，“家里出什么事了？”
姜清漪仔细辨认他的神情，见他表情不像说谎，淡淡道：“没什么，都挺好，就是特别想二哥，总是提起你。”
“是吗？是叫我小兔崽子还是龟儿子？”
“噗嗤——”一旁的时彦忍不住笑出声来，“龟儿子？这不是骂自己是王八吗？”
姜离一本正经道：“长辈这么叫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姜清漪抽回挽住他的手。
这么一来二去，白痴都能看出两人之间关系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