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兰指着菜单对服务员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别搞太辣。”
“好的。二位先喝点茶水，稍候片刻。”服务员说罢便走了。
张平看了那小姑娘一眼，便打开餐具，用茶壶里的热水稍微冲洗一下水杯，给文心兰倒了半杯热水。
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后，拿出手机开始回复消息。
见坐在身旁的文心兰凑过来看，张平想要躲，但想想还是算了。
给她看了也无妨。
毕竟何红袖发过来的都是正常照片。是她回家后出去玩时拍的。
文字消息是：“今天去田里摸鱼。你猜我抓到鱼没有？”
张平回复道：“我猜没有。”
文心兰幽幽的声音突然响起：“就是她吗？”
“嗯。”
见张平承认的这么痛快，丝毫没有避着她的意思。文心兰便没再多问，就静静的看着他手中的手机。
想看看他们会聊些什么。
见张平点了一下返回键，回到了主页。
有一个名叫清水龙王的人给他发了99+的未读消息。
不过张平没有点开，直接就把手机熄屏后揣回了兜里。
“有人给你发了很多消息。”文心兰说。
张平说：“那是个群。”
“都是群里的人在闲聊，不是特意发给我的。”
“哦。”文心兰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群吗？”
“是啊。”
见张平承认，文心兰问：“可以退出吗？”
张平摇了摇头：“我可以不理会他们说了什么。”
“没有退出的必要。”
“都是来自同一地方的兄弟朋友，回去后还要见面的。我设置一个消息免打扰，不管他们也就是了。”
文心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又问张平：“你们平时都聊些什么？”
“都有在聊。”张平说：“一般都是谁有什么好事，或者坏事和兄弟们吱个声。”
“比如说去山上打到了猎物，水里钓到了什么大鱼。或者见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或者谁谁谁怎么了？”
“群里都是神龙帮的历代领袖。有做了好几年的，也有如我这种，只做了一年多的。”
“还有只做了几个月的。”
“里面的人，都是我们那个小帮会选出来的领头人。”
“他们都挺好玩的。”
说罢，张平微微一笑道：“帮会的大群，我早就设置了消息免打扰了。”
“偶尔晚上回去躺在床上，无聊时候会翻看一下他们的聊天记录。”
文心兰有些好奇的问：“我可以看看他们聊了些什么吗？”
张平摇了摇头，轻笑道：“算了吧，他们素质很低的。”
张平不允。对此，文心兰也没有坚持，问：“有把握进一班没有？”
“不好说。”张平摸了摸下巴，脑海中回忆过往的考卷。
他从初二开始，就不是学霸了。
确实落后了许多知识。
那些可以靠吃老本的学科还好，即便不怎么学也跟得上。
数学和英语确实是不跟着学就完全不会。
文心兰说：“我们学校，真正读书厉害的学生其实很少。”
“因为是新学校嘛，为了招够学生，很多学生的中考成绩才三百多分，也跟着进来了。”
“有些压根就不会读书的，花了钱后也进来了。”
闻言，张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所以呢？”
文心兰说：“所以即便你这个月进不来，下个月也一定可以。”
“嗯。”张平说：“我尽力吧。”
随即笑道：“我这辈子，就没有任何时候有上个星期学的认真。”
“要是我努力了二十多天，年级排名还无法提升至前五十，我可能，呵呵。”
轻笑一声后，张平说：“尽力吧。”
文心兰嘿嘿一笑道：“今晚我帮你好好补习一下。”
张平看向文心兰，确认道：“今晚确定不回学校了？”
文心兰看了看周围的人，低低的声音对张平说：“我们去开一个标间。不睡一张床就行。”
张平虽不知什么叫标间，但他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难不发生点什么。
笑道：“我觉得还是在考虑考虑吧。”
“这有什么可考虑的？”文心兰笑道：“就这么决定了啊。”
张平无奈一笑，不由想起五年级时候去镇上开房被村里人发现那一次。
迫于家中压力，他的初恋才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要是被认识你的人发现我们去开房，会很麻烦的。”
“没事。”文心兰说：“没人认识的。”
“而且，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难道这就把你难倒了？”
张平说：“再说吧，容我想想。”
不多时，菜上来了。
牛排。
这种东西他只在电视上见过。
不过，也就是一块煎熟了的牛肉而已，没什么稀奇的。
“你尝尝味道如何？”文心兰笑道。
张平学着电视里见过的外国人，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
用叉子叉起放入口中。
轻轻咀嚼。
还行。
“可以，挺好吃的。”
这时，服务员又端来一个烧着炭火的小灶。上面摆满了烤串。
有大概二十串左右。
“二位，请慢用。”
把小灶放好后，那姑娘便退回去了。
文心兰切下一小块牛排，笑道：“这个应该是你想吃的。”
张平看着烤的滋滋冒油的肉串，嘿嘿一笑。拿起一串来，咬下一块。
不是牛肉。
“是羊肉啊。”
闻言，文心兰看着张平，有些惊讶。“你一口就能区分出牛羊肉啊？”
张平笑道：“这有何难？”
“我家里就是养牛羊的。我爸也会杀猪牛羊去集市上卖，从小吃到大，自然能尝出来。”
“而且，牛羊肉味道本来就不一样嘛。”
文心兰笑道：“我觉得差不多。”
这时，又有一个中年男人端着一个汤锅朝他们走了过来。
将汤锅放在桌子中间的小支架上，把下面的火打燃。
看着锅中牛肉，张平笑道：“有点多哦。”
文心兰说：“你胃口好，多吃点。”
张平嘿嘿一笑，端着小碗起身道：“我去搞碗米饭，你要不要。”
“我不用。”说罢，文心兰接着说：“其实你不吃饭也能吃饱的。”
“不习惯。”说这话时，张平已经来到了不远处的饭桶旁边。
摘掉盖子，开始盛饭。
盛满饭回来后，张平笑道：“没办法，天生贱命，没大米饭吃不饱。”
文心兰微微一笑：“你能把肉吃完再说吧。”
“不一样。”张平说：“习惯了。没米饭，总感觉缺了什么。”
“没米饭就着吃，感觉菜的滋味都会差些。”
吃完一串羊肉后，张平说：“这羊肉串好吃，不过还差点意思。”
“我更喜欢我们自己烤的。”
“自己烤？”文心兰问：“怎么烤？”
张平说：“以后你一定要跟我回去玩一下。体验一下我们的生活方式。”
“我们以前出去放羊，会去山上狩猎各种野味。”
“在山上就地取材来烤了吃。”
“土地里的土豆，玉米，小瓜这些东西，有什么吃什么。”
“或者平时里不忙的时候，约上三五朋友，买一些烧烤必备之物，从家里杀一只鸡或者直接杀一只羊，拿去山上弄起吃。”
“当然，懒得往山上跑，也会在家里烧烤。”
“或者煮了吃什么的。”
“我们那边的人，对于饮食这方面，还是很舍得出钱的。”
“全牛我们都烤过。”
说罢，张平嘿嘿一笑。“不过我们技术不到位，弄得不好。把一头牛直接糟蹋了。”
“初中时候，我中午回家吃饭。经常会把家中的鸡抓一只来处理掉。做好之后我吃一些，剩下的打包带到学校去。”
“晚上吃晚饭时，拿去请食堂阿姨帮忙热一下。给兄弟们加餐。”
“平时兜里总揣着弹弓。遇到斑鸠，画眉，或者松鼠之类的，就赏它一弹弓。”
“回去吃饭时候给自己加餐。”
文心认真的听着，问：“你很会做吃的吗？”
张平把手中竹签放下，又拿起一串咬下一块羊肉。一边吃一边说：“还好。”
“我五岁时候就会自己做吃的了。”
“六岁时候，我上学前班。大人下地干活，晚上回来时候，我就已经把饭煮好，菜备好。”
“就等我妈回来把它们放锅里炒了。”
“现在的话，不能说做的多好。最起码基本的都会。”
“给我拉一只三四十公斤的山羊过来，我可以在没有任何人帮忙的情况下，两个小时之内把羊肉放在锅里煮起。”
“这么厉害？”文心兰有些不信。
张平轻笑道：“这算不得什么。只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不过我偶尔消灭掉一只鸡的事，我爸妈大概率是不知道的。”
“只当是黄鼠狼偷走了。”
回忆起曾经的时候，确实感觉很欢乐。
张平有些无奈的说：“不过现在好多野生动物都不让搞了。”
“像野鸡，锦鸡，獐子，麂子这些东西，以前经常吃。现在偶尔放假回去，已经很少有人喊又搞到什么好东西，快来咪西了。”
文心兰说：“野鸡和锦鸡也知道。獐子和麂子是什么？”
张平说：“一种类似于小山羊一样的野生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