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望着怀表发呆，想起今晚狗血的事更是一口老血哽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
郁闷得很。
怀表浮起微弱的光芒，像是感受到云姝情绪般，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
云姝轻笑一声：“你倒是比你主人会看眼色。”
知道她不开心还发光逗她玩。
“准确来说，现在它的主人是你。”
男人声音自怀表中传来，低沉温润，又带着几分沙哑。
云姝神色一僵，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既视感。
但，云姝是谁？
就算被抓包又怎样。
只要尴尬的不是自己，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直接质问苍绝：“你偷听我说话？”
那边声音顿了一瞬，才接着道：“不是你要找我吗？”
“啊？”云姝不明白。
听出云姝话里的疑惑，怀表那头，衣襟松散半卧床榻的男人放下手中的话本，凤眸划过一道无奈之色，耐心解释道。
“怀表可以联系我，你忘了？”
“我知道，可你没告诉我怎么用。”
苍绝一噎。
仔细回想下来发现，他似乎真的没有教云姝如何使用。
意识到自己又在无意间出糗的苍绝老脸一红。
“它和你心意相通，只要你想得它能办到它就会做。”
比如云姝刚才想问苍绝一些问题，怀表就直接联系了苍绝。
但云姝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上面。
“也就是说，我在想怎么，它都能知道？”
云姝凝视着手里摇晃的怀表，突然觉得碍眼，不知是不是察觉云姝情绪，怀表光芒暗淡几分，也侧面证实了云姝猜想。
“你可以屏蔽它。”
“怎么屏蔽？”云姝直接问道。
她可没有时刻被窥心的癖好。
苍绝将方法告诉云姝，云姝想都没想直接将怀表屏蔽。
“对了，我确实有事找你。”
闻言，相隔万万里的男人自床榻间做起身子，又将手里的话本放下，正色道：“你说。”
云姝将自己遇到的诡异跟苍绝说了一通。
苍绝沉思片刻道：“有一种可能。”
“她和你关系亲密到天道因果都相连的程度。”
简单来说就是，如果冒牌货做了坏事，因果需要她和云姝共同承担，反之亦是。
云姝解救那些被气息吸收生命气息的人，只能算是弥补自己的过错，所以不算功德。
将一切捋清的云姝沉默一瞬：“……你认真的？”
哪怕云鹤鸣与善魂亲生父女的关系都做不到因果相连，她和那个冒牌货怎么可能！？
可事实摆在眼前，苍绝给的解释虽然离谱，却也是最能解释如今情况的。
苍绝同样表示不解：“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云姝想了想说道：“她之前差点把我杀了……仇人关系算不算？”
善魂如今与自己融合，四舍五入，云姝觉得自己说这话没毛病。
“不算。”
云姝本意就是开玩笑，倒是没想到苍绝会认真回答。
“那你能帮我查到什么线索吗？”
云姝觉得自己作为交易对象，可能要求是多了一点，但耐不住苍绝人好啊。
不知道为什么，云姝觉得苍绝不会拒绝。
果然，怀表传来男人的回答。
“我可以试试，但需要些时间，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答案。”
他和天道虽然有联系，但云姝身上谜团太多，天道未必会透露太多消息给他。
况且，最近梦境里总是隐约出现一些画面。
鲜血淋漓的战场，暗无边际处处充斥着哀嚎的地狱。
画面无比熟悉，好像是他亲身经历过一般。
男人单手放在心口处，感受着心脏富有韵律的跃动，眼底划过一抹深沉。
他关于受伤原因的记忆被天道抹去，所以，梦境里的画面会和自己的伤有关吗？
还是说与云姝前世有关，又或者二者皆有？
“没事没事，尽力就好。”
怀表另一头，云姝不甚在意地说道。
怀表上的时间接近终点，意味着又要到苍绝旧伤复发的时间了。
良心觉醒的云姝罕见关心起苍绝身体：“对了，我刚才看时间，你旧伤复发的时间又快到了，最近感觉怎么样？”
“我修为提升了一阶，这次应该能多帮你吸收点气息。”
“恭喜。”男人声音带着丝丝笑意，尾音上扬，很是撩人。
云姝眼眸微眯。
嗯，她承认自己是个不只是萝莉控，还是个声控。
男人不仅是皮相，连声音都是好听到耳朵怀孕的那种。
“至于我的伤……也还好。”苍绝垂下眸子，看向被自己放在床边还未合上的话本，上面清晰地写着——
溪边小道，落花飞舞，青涩少年面露怯意，于桃花树下小心翼翼询问。
“姑娘名为清瑶，那我唤你一声瑶瑶可好？”
……
瑶瑶……
依稀记得，少瑜说过，想要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一个亲密称呼。
“阿姝。”
“嗯？”怀表那头的云姝猛地听苍绝叫自己，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你在叫我？”
苍绝脸色一僵，暗道自己怎么就随口把话说出去了。
但覆水难收，话既出口，就没了收回的机会，只得硬着头皮回答。
“嗯。”
这一刻，苍绝突然庆幸怀表不能显示画面，不然让云姝见自己这般模样，指不定会多想些什么。
云姝没有察觉男人异样，只是摸着下巴新奇道：“这好像是你第一次这么叫我。”
那头的苍绝摸不清云姝想法，只得放轻语调。
“嗯，不可以吗？”
说完，苍绝又开始懊恼。
他说话的语气好像还是重了，万一云姝以为自己是在质问她怎么办？
缺乏与女子相处经验的苍绝，面对与寻常女子不同的云姝更是摸不着主意。
只得任凭自己兵荒马乱，听着那头云姝的回答。
“可以啊。”云姝不甚在意：“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苍绝帮了自己那么多，别说叫‘阿姝，’他就算是叫‘小云子，’云姝都能兴高采烈地应下来。
心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两人聊天却是异常和谐。
云姝的意思很单纯，但放在某个图谋不轨的人耳中就是另一份意思。
叫什么都可以吗？
那……
“姝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