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谁也想不到。”
韩氏又道:“丫鬟被杖毙,翎儿的伤只能如此了,此事再没有别的能转圜的余地了,我们都不知道,翎儿今后该怎么办。”
随鸢扶额,“她这样,的确是没有办法。”
“我们有想过,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要遭受别人的非议,不如……”
韩氏顿了顿话头,继续说道:“不如让她去出家罢。”
“不成。”
随鸢一脸不赞同,“出家的那些人也不一定见得都是好的,何况那里人又多,嘴也杂,到时候说不定又给翎儿刺激到了可怎么办。”
“何况,青灯古佛了却一生,这一般都是做错事的女子才会落得这番田地,翎儿何错之有?”
总之,随鸢就是不赞同韩氏的想法。
随杏见她们这般,便劝慰道:“先吃饭吧,吃完了再说也行。”
柳寄玉与随鸢交换了眼神,埋头吃起了饭来。
用完了午膳,随杏便带着傅明琅回了自己的院子。
随懿帮着韩氏操持着家事。
“你阿娘来信说,这个月底你便要及笄了,让我们给你好生操办操办。”
韩氏看着柳寄玉,有些无奈道:“不是我不想与你操办,只是,这及笄之礼不应当是头等大事吗?为何你阿娘偏生要你来益州?虽说咱们也是家里人,可到底比不上爹娘兄长亲近。”
柳寄玉点头:“我知道大舅母的意思,我也正纳闷呢,也不知道阿娘为何会突然这般。”
随鸢在一旁懒洋洋道:“得了,也不必东想西想,你阿娘把你当眼珠子一般对待,哪里会害了你,想来是,京师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柳寄玉眨眨眼,“我不是都已经定亲了,还……”
还能有什么事。
这几个字她没有说出口来。
她想起了云如眉,定了亲,也是有变数的。
可是,京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说着,京师近日的确是人心惶惶。
各位家里的的姑娘都给藏了起来,生怕被盯上了。
得了风声的,提前将姑娘送去外祖家或是舅舅姑姑家,来不及送走的,只得整日给拘在家中,不让出去抛头露面。
京师大街小巷,姑娘们的踪迹,都很是明显的少了。
柳家,欣荣堂。
柳母听了丫鬟的来禀,叹了口气:“如今京师,各家都如惊弓之鸟般,素日里趾高气昂的大家族,也都低眉垂眼,生怕被盯上了。”
随氏眉眼淡淡,“好在,提前将愔愔送去了益州,若是不然,我定是整晚也睡不好觉的。”
“三姑娘和四姑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柳母蹙着眉头,“先前我便让老三媳妇将四姑娘暂时送走,她嗤之以鼻,偏不听,如今形势严峻,她也还不是怕了。”
“至于三姑娘。”
柳母有些犹豫,“若是她自个儿愿意去,咱们也不能拦着,若是不愿……总归她不是完璧之身,将此事说个清楚明白,也许……”
“母亲。”
随氏制止了她的话,“若是三姑娘这般,可是将咱们柳家的门楣都给蒙上了一层灰。”
“若是三姑娘是受人欺骗,被欺负了,此事不是她的过错,可,是她自己与人苟且,是她做错了事,母亲因为三房让她回来,可是赌上了柳家的名声啊!”
柳母没有说话了。
屋子里很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