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鸢姑娘去了大舅老爷的屋里,是大舅老爷去查的。”
茴香义愤填膺的说着:“大舅老爷,在翎姑娘的房中搜出了一箩筐的死癞蛤蟆,可是给人吓得不行了,姑娘前些日子还请翎姑娘来吃饭,她怎么能这样对姑娘呢。”
“现在人在哪里。”
柳寄玉语气淡淡的。
茴香见状,便敛了敛情绪,恭敬道:“大舅老爷,大夫人,还有鸢姑娘、翎姑娘都在主屋,让人过来唤姑娘去主屋。”
柳寄玉点点头,作势要起身来,她起身时身子都晃了晃。
茴香忙将她扶住,一主一仆朝外走去。
柳寄玉进了主屋,见随翰在上边坐着,满脸怒容。
见她进来,随翰面上的怒意消散了几分,他看着柳寄玉,一脸歉意道:“本是你母亲嘱咐我们给你操办及笄礼,可却是出了这档子事,我们都无颜见你母亲了。”
柳寄玉朝他弯了弯嘴角,“不怪舅舅。”
她坐了下来。
屋中央跪着衣着水蓝色的随翎,她垂眸看着地上,没有抬头看人。
随翰转目看着她,冷声道:“二房已经说了,将处置你的权利交给大房。”
“翎儿,为什么要这样做?”
韩氏看着随翎,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随鸢看着随翎,面色平静。
谁料随翎突然抬起头,看着随鸢,“是你去给大伯说的,是我做的吗?”
众人似是没有想到她会开口。
随鸢点头,直接承认:“是啊。”
随翎扯了扯嘴角,复又垂眸,没有开口了。
随翰看了一眼随鸢,又与韩氏对视了一眼。
他肃着脸,看着随翎,“你可知错?”
“何错之有。”
随翎一副能耐我和的表情,看来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随翰气急,他指着随翎,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随鸢看着随翎,满目失望。
“愔愔方来益州,听说了你的事情,便主动邀你去一起吃晚饭,同你说话,还在为了你以后的事想破脑袋。”
随翎面色无一丝波澜。
随鸢继续说:“愔愔做这些不过是因为你们是同根姐妹,有血缘的姐妹,只是我觉得,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姐妹二字,你做的事,压根配不上她对你的良苦用心。”
她盯着随翎,一字一句的说着。
柳寄玉看着随翎,面色安静,“也没有什么的,只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做了便做了,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
屋子里安静了一瞬。
韩氏还想说什么,她看向随翎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惊恐。
见随翎抬手拔下簪子,狠狠的刺向了自己胸膛。
“啊————”
屋子里是韩氏尖利的叫声。
柳寄玉抬眼看去,见随翎倒在血泊里。
随鸢倏地站了起来,她看着随翎,一脸肃然。
柳寄玉则是缓缓的站了起来,她压住心中酸涩,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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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想到,翎儿会做出这事来。”
随杏拉着柳寄玉的手,见她脸色苍白,又问道:“可好些了?”
“无碍。”
柳寄玉朝她摇了摇头。
随翎的尸体被处理了。
韩氏受到了惊吓,还请了大夫来开了剂养神定心的药。
此事在随府可谓是轩然大波,死的是二房的姑娘,二房却没有个只言片语。
许是高门大户,心冷都是人之常情的事了。
柳寄玉也没有什么心思呆在益州了,她想回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