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放开(2)
莫洛也觉得自己有点太过放肆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在伊利亚德面前稍微有所变化或许是伊利亚德的关心，她抬起头微微笑笑，令伊利亚德恍然回到莫洛小时候，她原本是个爱笑的孩子，整天黏着自己，她有很多问题要问，整天追着自己问为什么，现在她很少笑，从来不问为什么。
“莫洛，那……”伊利亚德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甚至是几千年没有过得踟蹰和犹豫，关心的话不知道要怎么说，“照顾好自己，身体不好就不要轻易受伤，也不要太累了……总穿的这么素淡，要是我给你买的你不喜欢，去自己买点喜欢的，别的东西给不了你，那至少其他的别亏待自己。你都长这么大了，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喜欢什么，自己去买，要是缺钱就问伊森要，这么大的魔党总不会缺了你一个亲王的用度，好像是我苛待你了，你也不像其他那些贵族小姐喜欢珠宝首饰。”
她震惊的抬起眼睛，甚至微微有些发红，像是在做梦，眼前的这个人甚至话语都有细微的没逻辑，手足无措的人竟然是伊利亚德，或者说这是父亲？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总会觉得伊利亚德的鞭子会比狄伦的更难挨，会更痛，只是因为责打她的那个人是曾经万分宠爱不愿意让她受一点伤害的父亲，那种痛并不是来源于鞭子带来的疼痛更多的是从天堂跌到地狱的那种落差。她溟蒙太久追了太久，才明白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一直在赌气而已。她其实是贪恋伊利亚德对她的好的，她觉得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她不是不是喜欢阿莱斯，而是惧怕疼痛。她太怕疼了，以至于她不敢相信所有的疼痛和苦难都是曾经最喜欢她的父亲所造成的，所以曾经她拼命地告诉自己这个人不是父亲只是伊利亚德大人而已，所以日子就会好捱一点。
她想起洛伦佐对她说起过的话，不免酸楚。
“大人……您送给属下的衣服，莫洛很喜欢，至于首饰……属下有这个呢。”她抬起被包扎的好好的手，抓起脖子上的项链抬起来给伊利亚德看，她僵硬的扯了一个笑，抬起头看见伊利亚德的脸不像从前那般冷峻，甚至带着点慌张和贪恋。
她低下头看着被包扎的好好的双手，一时酸楚，她想起很多，其实伊利亚德不是对她不好，而是很多时候被掩藏，她不知道她怎么会变得如此麻木，双唇好像被被冻住说不出更多的话。
疏离和陌生。
亲近和熟悉。
命运交织错杂，到底为什么在她想要跟着洛伦佐远走高飞的时候这样对自己。
而伊利亚德在想如果一开始就好好待她，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想要逃离自己？
“喜欢就好。”伊利亚德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走的时候不用偷偷摸摸的，跟我说一声让我有个准备。”
平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莫洛坐在椅子上抬头去看伊利亚德向内间寝殿走去的背影，顿然觉得已经没有那么冷峻和严肃有了几丝落寞和无奈，无论是伊利亚德大人也好，还是魔党的领袖也好，终归是那个给了她生命的人。
她呆坐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终究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