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三个她
帕特里克当然明白她什么意思，被不着痕迹的拒绝当然不爽，盯着她捏着面具冒起青烟的食指，抓着她的手腕一把打掉面具，“骂你笨你就这么笨，不知道疼是吗？还是自己的血太多用不了，你用不了给我吧。”
莫洛愣了一下，还是听出了帕特里克口中的关心，旋即举起胳膊放在帕特里克嘴边，帕特里克也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狠狠的伸长獠牙咬了一口然后颇为厌恶的一口吐了出来，“呸呸呸，真难喝，从来没有尝过这么难喝的血，你看你脏成什么样子了？”
莫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不起了大人，我回去洗澡，您好好休息吧。”
帕特里克在旁边几乎看愣了，这女人现在都这么胆大妄为了？可她笑起来的模样和战场上当真不是一个人，有点好看，甚至是有点可爱？他甚至在想象这种笑容出现在阳光下的样子，尽管她的脸上被血迹糊了大半张脸，那个侧脸，一颦一笑还有一点少女的模样，若不是脸上身上的血污提醒着她是刚从战场归来。他常常忘记她的年纪，直到看见那个嘴角上扬的侧脸才记得起她不过三十岁而已，这年纪在血族世界甚至连个年轻人都算不上。
她笑的甚至忘了欠身吗没骂你。行礼，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他呆望着她的背影，满眼还是刚才那个好看的侧脸，突然开口，“不要胆大妄为，尤其在战场上，保命最重要。”
可偏偏在她眼里她的命是最不值钱的，亲情友情爱情家族阿莱斯魔党都比她自己的命都重要，假使一命能换得其中任何一样都觉得值得，只不过她不会再像上一次一样轻易地献出生命，至少这一次她还会好好地斟酌。因为唯一她还惜命的事情就是，这条命是父亲一死和整个阿莱斯换来的，她才觉得这是支撑她活下去的意义。
她背对着帕特里克，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之后消失，“虽然不止一次有人跟我说这话，不过我不在乎了。”她淡笑到，她已经失去一切，家族父母爱人还有孩子，她不知道她还该在乎什么，她唯一还能支撑着她活下去的是阿莱斯，只不过唯一让她还能有所反应的是他，可惜他不会再原谅自己。她宁愿一辈子都躲在面具下，这样在他眼里她还是莫洛，而现在她在他眼里是婊子是荡妇是骗子。
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止不住流泪，甚至忘记帕特里克还在在身边。
有水滴从她面具下流出滴到地板上，这一切逃不过帕特里克的眼睛。
帕特里克猛然回神，眼前的这个她已经不是刚才那个肆意微笑的女孩子，不可抑制的哀伤笼罩在她身上。“记住了，你是我的奴隶从今以后都是，你的命是我的，无论战争结果如何，你都必须跟着我。”
她没有答话，像是没有听见帕特里克的话，呆立在原地忘记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