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月红迟疑了一瞬，不确信的问，“可以吗？奴婢见茗雪阁周围罩了一层光圈……”
“啊，这个是结界。”沐茵茵恍然，学着夜寒翎的口气向月红说明，“是防止一个捣乱的灵逃走的结界。”
“对人是不影响的。”
说完，她才想起来夜寒翎好像没说过这结界对人没有影响，她不禁有些心虚，连忙回头向夜寒翎确认。
夜寒翎领会她的意思，淡淡颔首表示她说的没错。
沐茵茵立刻笑开了脸，骄傲的挺了挺胸膛。
“原来如此。”月红松了口气，“方才奴婢看见突然多了这东西，还当是附身在娘娘身上的鬼怪所为。”
“那奴婢这就离开，多谢小公主。”
沐茵茵正想摆手说没关系，却在月红经过自己跟前的时候动作一愣，两人错身的那短暂一瞬，她又嗅到了那股怪异的气息。
“美人哥哥……”沐茵茵下意识的看向夜寒翎。
不等她将话说完，夜寒翎就有了动作。
他御剑而上，直冲月红而去。
“啊，你要干什么！”月红狼狈的躲开，“这位公子，你为何要对奴婢拔剑相向？”
“小公主，救救奴婢呀。”
“哎呀，主人这是干什么啊？”银刹也吓了一跳，大脑袋好奇的往前凑了凑，“怎么突然就拔尖了？”
“主人不是一向不对凡人拔剑的吗？”
“她不是‘月红’姐姐。”沐茵茵看着被夜寒翎逼的步步后退的月红，轻声的开口。
“啊？”银刹惊讶，“她不是月红？那是谁？难道是赵氏？”
月红也听到了沐茵茵的话，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但很快就消失了，“小公主，你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小公主，奴婢知错了，看在奴婢照顾您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让这位公子绕过奴婢一命吧。”
沐茵茵轻轻的摇头，“不，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从进院子的时候，我就觉得院子里的味道很奇怪，刚在又在你身上闻到了那股味道。”
月红脚下一顿，被夜寒翎带着灵力的剑划破了衣袖，顿时惨叫一声，无数的黑色怨气从她破掉的衣袖处喷涌而出。
银刹看的惊呆了，“我的天，还真是！小兽主，你太厉害了！”
它虽然也能嗅到银刹，但是前提条件是对方没有藏起来。
像白天在太医院的那种情况，它也无法判断出怨灵的所在，更别说像沐茵茵这样只凭借感觉就能找到怨灵。
沐茵茵没说话，月红的表情已经变得扭曲整个人都被黑色怨气包裹着，远远看去一会儿是她的脸一会儿又是赵氏的脸。
最终，月红发出赵氏嘶哑的声音，“呵呵，不愧是先皇后之女，竟然有这样的能力。”
“我与月红是血亲，若是俯身在她之上，就算是修为高深的修士也看不出来。”
“没想到啊，我竟然栽在了你这个小孩儿身上。”
“哈哈哈……果真是因果报应啊。”
“原来如此。”银刹若有所思的点头，“难怪方才主人没有察觉出来，我还当主人又在考验小兽主你呢。”
沐茵茵捏着衣角，鼓着勇气上前，“你生前说，是我娘亲指使你调换了我和沐羽澜，可是真的？”
之前夜寒翎问她是不是还当雪贵人是娘亲，当时她没回答。
因为她自己也没答案。
她不愿意相信，含辛茹苦照顾了她这么多年的母亲竟然是个剥夺了她一切的恶人。
“哈哈哈……”赵氏仰头大笑，身上的黑气急剧上升，“可怜啊可怜，至今小公主你还在问我这样的问题。”
“若是先皇后在天之灵得知自己被移花接木的孩子还不肯相信事实，会作何感想。”
沐茵茵心头一紧，只觉得胸口痛的难受异常，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她周围又开始隐隐浮现出红白的光束。
夜寒翎察觉到一样，眼神一沉，上前一步，指尖轻点她的额头，“沐茵茵，凝神静气，不要被怨气所侵扰。”
沐茵茵感觉到一股清冽的灵力顺着她的额头蔓延至全身，逐渐将她的心疼给压下。
看着夜寒翎俊美的脸庞，沐茵茵顿时觉得委屈起来，“美人哥哥……”
呜呜呜，为什么她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她竟然错将仇人当作母亲这么多年。
夜寒翎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些心软，正想说话，就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
他当即抱起沐茵茵躲开，“银刹。”
“是，主人！”得到命令的银刹兴奋的晃了晃尾巴，将身子弓起，然后像一支箭一般射向赵氏。
同银刹认识这么久以来，沐茵茵还未见过银刹战斗，一时之间看呆了，“原来小白白这么厉害呀……”
见她注意力被转移逐渐平静下来，夜寒翎也收回了自己传递灵气的手，抱着她站在不远处观战，“银刹并非是普通灵兽。”
“它跟着我修炼多年，对付一个怨灵还是游刃有余的。”
“这样呀。”沐茵茵恍然的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等等，那今日在太医院的时候……”
正和赵氏斗的凶的银刹听到，心虚的身子抖了下，“小兽主，不怪我呀，我身上有灵兽的束缚咒。”
“要是没有主人开口下令允许，我不能胡乱使用灵力的。”
“不然就会受束缚咒反噬。”
“这么可怜？”沐茵茵眨眨眼，小声的感慨，突然有些为银刹心疼了。
夜寒翎看她的表情就猜到银刹都说了些什么，“束缚咒虽然束缚了灵兽的行动，但同样也约束了灵兽之主。”
“一旦和灵兽约定契约，修士便会将自己的性命和灵力分一半给灵兽。”
“主仆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沐茵茵喃喃自语，她转头看着夜寒翎。
对方的神情平静，仿佛刚才他说的话再寻常不过。
沐茵茵觉得自己的心口处又疼了起来，她深吸口气，大声开口，“美人哥哥，我不会让你和小白白死的！”
“窝会努力变得很厉害，以后你们有危险的话，窝就可以保护你们了！”
银刹被喊的怔了下，同夜寒翎一起惊讶的看向沐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