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说的这条路是比较神奇，的确没有人，只是……卢映总觉得这条路越走越靠里，怎么看也不像出宫的路。
他脚步顿了顿，一时想要离开。
“卢大人怎不继续走了？”宫女回头看他。
“本官……本官觉得道不大对。”卢映说道。
“那大人有什么更好的路线？”宫女俩忙问道，“奴婢定会将大人成功送出城。”
“这……”说到这种正经事，卢映蔫了。
“大人？”宫女又唤他一声。
“嗯……”卢映抬脚朝她走。
没走两步，那宫女便上前，一记手刀劈砍下来。
“磨磨唧唧。”贺千元拍了拍手掌，将人一抗，往凤仪宫走。
她看着虽然娇小，但力气还是要比寻常女子大一些的。
这一路上的宫女都被她以皇后的名义清理干净了，一直到凤仪宫，路上都没什么人。
“娘娘，我回来了。”贺千元刚想拍门，便听里面的人喊——
“进。”
当下，贺千元推开双扇门，扛着卢映进了殿。
殿内，一片狼藉，正对着大门的地面上散落着草筐，以及一堆碎裂的瓷片。一旁的椅子上，绑着个姑娘。姑娘身边，是战战兢兢的王嬷嬷。
而程慕清则坐在东侧的一张榻子上，手上还把玩着一柄小刀。
“娘娘这是？”贺千元眨巴两下眼睛，她不过出去了一会儿，皇后这人都拿下了？
“玩乐。”程慕清笑的没心没肺。
“娘娘真会说笑。”
“卢大人？”程慕清测了测头，看着她肩上扛着的男人，似是想起了什么，有抬眼看王嬷嬷。
被她盯住的王嬷嬷连忙跪了下来。
“起来。”程慕清说道。
但王嬷嬷哪敢起？雇主都被抓了！
“娘娘，您还不知道吧？这王嬷嬷还有这个女人，都是卢大人派来的。”贺千元笑嘻嘻的说道。
王嬷嬷从未这般讨厌过一个人，她只能将头低的更深，嘴里喊冤，“冤枉啊！卢大人挟奴婢老母威胁，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啊~”程慕清重复了几个字，拄着下巴问她，“那他要你做什么？”
“大人要奴婢将孩子偷偷换了。”王嬷嬷如实汇报。
“换子……”程慕清抚摸着肚皮，眼底划过一丝狠意，“贺千元，把卢大人弄醒。”
“好说。”贺千元不知从怀里拿出了什么，放在卢映鼻下寻了寻。
须臾，卢映闷哼一声，醒了。
刚醒，他眼前还一片朦胧，直到看见程慕清，大脑才瞬间清醒。
“身为官员，竟敢私闯后宫？！”程慕清一拍桌子，声色俱厉。
“下官……下官……”卢映一时慌了神，连忙道，“是……下官是来寻太后娘娘的！”
“寻谁，你不也是进了后宫吗？”程慕清嗤笑一声，“不管你找谁，你这乌纱帽都保不住。”
“娘娘您大人有大量……”
“说说吧。”程慕清右手握着刀柄，狠狠将刀插在了一旁的苹果上，“你为何要换子？”
闻言，卢映才注意道殿内同样跪着的王嬷嬷，以及他手下的一名女侍女。
“贺大夫。”程慕清拿起榻子上放着的一盏茶，“你瞧瞧这是什么？”
贺千元接过，闻了良久，蹙眉道，“这是催促孕妇生产的猛药！”
程慕清“嗯”了一声，又将头转向了卢映，“这是你府上侍女对我用的药。看来，你们这是……让本宫不生也得生了。”
“娘娘误会了，这侍女并非下官府上的。她才刚刚入府，想来定是被其他人买通，准备行刺娘娘的。”
“行了，别打太极了。”程慕清起身，走到他身边，将手上的匕首死死抵在他脖颈上。
冰冷的刀刃紧贴皮肤，卢映感觉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娘娘，您怀着孕不能杀生。”贺千元权威。
“对对，不能杀生……”卢映跟着附和。
“还是交给小女吧，小女手上的银针可叫他疼得生不如死。还有毒药，让他体会穿肠破肚止疼。还有……”
“你们到底要问什么！”卢映受不了了，她怎么比皇后还过分？！
“你换子有何目的？”程慕清问。
“目的……目的是……”卢映眼神左右摇晃不定，“为了更好拿捏……对，为了更好拿捏。”
“谁是主谋？”瞅他这个样子，程慕清不用脑袋想也知道他也是给别人干活。
“是吏部李大人。”
他眼神清澈而……愚蠢。
没想到能审的这般顺利，程慕清抿了抿唇，撇了一眼贺千元。发现她能满脸嫌弃，见她看自己，还用手比了比脑子。好似再说——
这人脑子没救了。
“偷换龙嗣，可是重罪。”程慕清开口，“贺千元，将他们送去金鹰司。”
“是。”贺千元拱了拱手。
贺千元出去叫来几个太监帮着将卢映三人捆起，她蒙住了三人的头，才离开。
她人前脚刚走，今夕后脚也跟了上来。
“娘娘，您没事太好了。”今夕来到她面前，脸上多了丝笑。
程慕清“嗯”了一声，住着下巴，单手揉了揉太阳穴。
如今林珩还坐在皇帝的椅子上，他们便将目标打在了她腹中孩儿身上，还真是狼子野心。
他们就想等林珩一死，好扶持那个男孩……
等等！林珩一死！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
正巧此时，房门被打开。今夕气喘吁吁的朝她走来，她胸口因为剧烈的喘息起伏不停，但脸上却是一片笑容。
“娘娘，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今夕，你来的正好。”程慕清将手握在椅子把手上，“本宫送去给陛下的信，已经多久未收到回复了？”
“大概……一月有余？”今夕眨巴两下眼睛，随意似是反应过来，笑道，“娘娘这是想念陛下了？”
“叫崔护卫还有明晨来。”
“啊？”
“快去。”
“是！”
今夕不敢耽误，连忙去寻。
当时林珩走时，特意将明晨与崔护卫留在程慕清身边，却还给了特令，令二人留在皇城。即便是这后宫，二人也可持令牌进入。
不多时，二人来到凤仪宫。
不待二人说什么，便听程慕清开口——
“你们速去金州，务必护陛下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