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凡听院长说不太顺利后，目光也看向了他。
院长说道：“你知道的，颁这个证的两家自己也是做大飞机的，当然，也正因为它有这个技术，所以才有这样的公信力让大家都认它的证书。
但问题是，运动员同时当了裁判员后，就难免有失公允了。
就好像很多人问我们的足球怎么才能赢，其实很简单，不用吃什么海参，十一个人里面随便弄一个兼职裁判就行了。
但凡对手哪怕敢呼吸一下，立刻犯规红牌罚下，找一群幼儿园的过来都能拿世界杯冠军。
这个事儿也是一样的，运动员做了裁判后，一些小的问题上或许还能勉强做到公允。
但在核心利益上，遇到你可能和他竞争，他自然就会各种想法子给你挑刺，避免你成为他的对手，谁会跟利益过不去。
而且你知道的，我们那某一位对手特别的从中阻挠，导致这个事情现在非常的艰难。”
江凡明了了，也问道：“但我们现在也具备这个能力了，我们可以把我们的证上升为标准吗？
以后就是三家标准，这样不行吗？”
院长听到这句话，看向江凡，哈哈笑笑说道：
“江总果然是很有想法，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有这个打算，什么都没有标准就握在自己手里来的安心。
但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先要我们的飞机能在国际航线上飞，然后才能积累信任度，最后让别人认可我们的标准。
但想要得到在国际航线上飞的机会，首先又需要拿到别人的证。
这有点像一个悖论，就好像刘备想要和曹操孙权三足鼎立，就需要发展自己的军队。
但他发展军队的前提，又是需要曹操孙权给他一个诏书，允许他去招募军队壮大将来好对付他们自己。
这不会显得很矛盾吗？”
江凡清楚了其中症结，这其实就是先发优势带来的门槛。
当初还不存在这个证的时候，别人先建立起来了自己的信任度，然后等再有后来者想要加入这个俱乐部，先入者就开始各种设置门槛定规矩不让你进来。
美其名曰是规范秩序，但又何尝不是一种维护自身利益的保护主义呢。
不过这也没办法，只有在先遵守别人规矩的前提下寻找破局之策，有时虽然要绕一些路，但终究也是能到达终点。
江凡抬头看院长，发现他虽然嘴上说不太顺利，但情绪上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愁眉不展，喝了口茶后还微微咂咂嘴品尝了一下茶叶的味道，知道怕也没有那么不乐观。
于是他笑了笑，也看向院长问道：“但我们已经有办法解决了，是吗？”
院长听后怔了一下，旋即看向江凡哈哈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江总，不错，我们正在解决之中...”
......
德guo。
“陈明先生，你的这个要求，我们很难接受，你知道的，国际上通行的标准是需要拿到那两家的证，我们才能允许你们的飞机在我们的空域飞行。
包括那时你们可以在任何国家的空域飞行，大家都会认可。
但是，你说我们只双边达成协议，让我们单方面允许你们客机飞抵我们的空域，并建立国际航线关系，我们无法认同。”
哈德曼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宝马钥匙，一边和来谈判的陈明说道。
陈明看向对方也说道：“哈德曼先生，你知道的，其实我们的大飞机在质量和标准上都是毫无问题的。
甚至，我们证的标准比通行的那两家的标准还要更高一些。
所以，为什么要因为一张纸就拒绝一辆明知道性能很优异的宝马的到来呢？”
哈德曼咧嘴笑笑，瞥了眼手中的宝马车钥匙，把它揣进兜里装起来，直了直身子看向陈明笑道：
“这是个很好的比喻，当然，我知道你们‘车’的质量很好，甚至一辆宝马车上还装了迈巴赫的发动机。
但并不能因此就说明你们的‘车’可以进来，我们依然要看到那两家‘商检’的通行单才会给你们开放权限。
所以抱歉，我想你今天可能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
哈德曼说到这里看了看手表，站起身子对陈明道：“好了，陈先生，时间不早了。
如果你没有其他的问题，我想我们的交谈就可以到此结束了。
我可以派车送你回去，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留下来吃完午饭再走。
飞机的通行证我无法给你，但餐厅的通行证我或许可以给你一张。”
哈德曼说完也不再理陈明，开始和边上的助理讨论起其他的工作。
陈明看到这种情况，也摊了摊手，起身道：“那真遗憾，本来以为会是一次愉快的合作，看样子是没法达成了。
餐厅的‘通行证’就不用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吃你的东西，因为我们那里有句古话叫做‘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毕竟我们很快也将收回一张之前给了你们的通行证，那时我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那好吧，哈德曼先生，感谢您的见面，我这就告辞了。”
陈明说完笑着伸出手，要跟哈德曼握手告别。
哈德曼此时却是陡然停止了和助理的交谈，转过头神色奇怪中带着紧张的说道：
“等一下，陈先生，我可能没听清楚，你刚刚说你们也要收回一张给我们的通行证？什么通行证？”
陈明缩回手，把椅背上的外套拿起来搭在一条胳膊肘上，耸了耸肩看向哈德曼笑着说道：
“还能是什么，高端数控机床的通行证啊，后面我们将不再向你们提供这方面设备的进口。
所以正好今天在这里，也麻烦你跟你们的企业做一下说明，请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什么，你们要控制高端数控机床？这怎么可以，现在我们的企业都已经用上了你们的数控机床。
而且不光是我们，其他世界上的竞争对手普遍也都换上了你们的高端数控机床。
你单独对我们控制，那我们搞高精制造的企业在面对国际竞争时将毫无优势。
不，是会受到重创，我们所有产品的精度都将远远落后于别人。
这方面本来是我们最大的优势，你们这样做会让一切都荡然无存，会直接影响到我们的经济命脉，我们的人民不会放过我们的。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哈德曼情绪非常激动，激动到双掌都重重地拍到了桌子上。
陈明看到哈德曼激动的样子，只是淡淡的笑笑，道：
“哈德曼先生，这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我只是在通知你。
当然，我们也不是全无补偿，就像你慷慨地给了我一张餐厅的‘通行证’一样。
如果你去到我们那里，我也会免费赠予你一张餐厅券，管饱。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吧，祝你好运，再见！”
陈明说完便挪动步子往门口走去。
“等一等，陈先生，我想我们可以再谈一下。”再次追上来的哈德曼已是满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