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江宜航声音拔高八度。
徐立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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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宜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啊，怎么没听你说过？”
徐立扯了下嘴角，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他一开始也不知道。
江宜航有点犹豫的开口：“那你....”
徐立淡淡道：“我没事。”
.....
颜若初去了外科的护士台，护士正在交班，比较忙，她不好多打扰。
办公室，休息室都没人。
手术室她也进不去啊。
她拿起手机，正想着要不要给宋予知发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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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问一问储佳吧。
他们经常一起手术，又是一个团队的，应该知道吧。
还没想要要怎么发呢。
身后响起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找我？”
宋予知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来，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会儿，抬脚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
走了两步，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
他声音有点凉：“还不跟上来。”
颜若初脚尖踢了踢地面，跟了上去。
休息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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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若初蹲在他前面，在给他处理手背上面的烫伤。
他手掌很大，指骨明晰，手背朝上，被颜若初托在她的手上。
微亮的指尖触到她的手腕内侧。
宋予知手背上面的青筋明显，凸显在那块被烫红的皮肤上。
有种莫名的性感。
颜若初猜的没错，烫红的皮肤上面已经出现了几个不小的水泡。
颜若初给他涂了一层厚厚的烫伤膏药。
药膏比较黏糊，容易被蹭掉，她给他裹了层纱布。
等一切弄好，颜若初再抬起头时，已经没了刚才的来势汹汹。
她看着他撑在床边上的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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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手，要擦点药吗？”
上面牙印可不浅，她要再用点劲儿，估计就破皮了。
“不用。”
“哦。”
不用就不用。
颜若初收拾好桌上的东西，都放回小药箱里面。
她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手指交错纠缠着。
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宋予知他要不跟着自己去水房，去拿杯子，就不会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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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己去拿的，她又不知道。
自己好心来给他处理了，已经够意思了。
颜若初在心里默念着。
但就是无端生出的愧疚，让她气势骤减，不自觉在他面前矮了几分。
宋予知这会儿的心情其实不太好。
刚才是被叫回来，是因为昨天抢救的那个病人要出院了。
病人这会儿人还在icu里面。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最少应该再待一个星期。
可是家属再三恳求要出院。
主要要求签署责任书，表示不管后续出现什么情况，一切后果都愿意自负，跟医院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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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原因除了是承受不住高昂的费用。
更重要的是，病人本身也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浑身插着管子，口不能言。
每天昏睡的时间大于清醒的时间。
两次大手术让他丧失了工作和正常的生活的能力。
这是击溃病人的关键。
也是夺走他生存意志的原因。
而且，宋予知和所有医生一样，并不敢保证，下一次还能不能像前两回那么幸运，再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据护士说，是病人在清醒的时候，用笔写下歪歪扭扭的字交给家里人的。
他不愿意在病痛中死在病床上，或者后半生成为家人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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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能救助病人的身体，但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简单的会议结束，商讨出来结果在意料之中。
病人明天出院。
医院会派一辆救护车送他们回家。
大家都心知肚明，没了那些药物和器械的支撑，他活不过三天。
但也只能沉默不言。
宋予知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但每一次，都不能做到心如止水。
宋予知抓着她的手，把她拽到床上，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他低声说：“晚上陪我。”
颜若初敏锐的察觉到宋予知的不对劲，她迟疑了一下，问：“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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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知眸色很深，他把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声音压抑：“陪我，好吗？”
这样的宋予知，颜若初无论如何也是拒绝不了的。
一个小时后，颜若初的肩膀被他靠的发麻，手机里面是徐立发来的消息。
还来吗？
宋予知呼吸平稳，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一只手横在她腰上。
颜若初屏住呼吸，慢慢起身。
轻手轻脚的准备给他盖好被子就离开的。
宋予知睁开眼，眼神清亮，一看就是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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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
颜若初心跳的有些快：“要去看我哥了。”
宋予知：“我呢？”
他还保持着侧卧的姿势，衣领口张开，露出一点锁骨。
颜若初吞了吞口水：“你累了就回家睡觉吧，医院不比自己家里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