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听到这句话，姜江忽然觉得莫名的涩情。
就......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还好吗?要不要去下医院。”
姜江还是挺担心他的，感觉这人都快虚弱到讲不出话来了。
严于律没回她的话，又断断续续咳了几声，声音更嘶哑了一些。
“姜江，我好像生病了，喉咙疼，头也疼。”
说着，好像想印证什么似的，他又扭过头去咳了好几声，这次还带了几声不明显的闷哼。
估计是鼻子不怎么通气，严于律只能用嘴巴呼吸，姜江这边听起来倒像是在喘息。
感觉真的很不舒服的样子。
姜江秀气的眉皱在了一起，昨天劝他不听，现在真的生病了吧?
“严于律，有没有量体温?”
姜江的语气一下子严肃了起来，看严于律的症状，感觉不是普通的流行感冒，估计还发烧了。
严于律可能是脑袋烧糊涂了，面对姜江的问话一言不发，反倒是自己在那头喃喃自语。
“姜江......我生病了......”
姜江当然知道他是生病了，神志不清了都快。
女生的眉头越皱越深，她觉得这个笨蛋肯定连药都没吃，趴在床上等死呢。
姜江语气不由得着急了些，一会儿人给烧坏了怎么办?
“你先去量体温，然后一会儿把家里地址发给我，我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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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江真的有点着急了，她把包里的口红、耳机和充电宝一骨碌拿出来，又手忙脚乱地往里面塞了几包纸巾湿巾和上次没用完的退热贴。
药还不敢随便吃，退热贴应该没事吧?
她一只手扶着手机等严于律说话，另一只手在造型台上拿了钥匙开始往外走。
严于律这会儿又进入了失声状态，半天没吭一句，把这头的姜江给急死了。
“严于律，你说话啊!”
生病归生病，不说话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嗝屁了吧?姜江越想越急，越急越想，简直要被这个男人给吓死了。
就当姜江要挂掉电话打120时，那头的男人又出声了。
“我难受，你别凶我。”
是可怜巴巴的陈述语气，姜江已经能幻想到严于律紧皱着眉头说这话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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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江不自觉就放软了语调，轻声细语地和他说话。
“好好好，不凶你，你现在乖乖去量体温行不行?”
她忽然想起来严于律昨天说的话。
“生病的人可是会很脆弱的。”
姜江那时候没怎么在意，但现在却觉得说得确实有理，生病的人是蛮脆弱的。
生理和心理两方面都脆弱。
严于律生起病来是真的脆弱，快返祖了都，粘糊唧唧的。
可能是姜江的“温柔”起了作用，那头的男人好像起了身，听筒里发出了悉悉索索的杂音。
严于律下了床，大概是在找体温计，那头发出物体碰撞的声音。
他起身后精神好像好了点，一边翻找一边在和姜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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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病了，你要来照顾我。”
这时还不忘督促姜江完成自己的职责——
“我如果生病了，你得负责照顾我。”
姜江叹了口气，她怎么可能不去。
难不成留他一个人自生自灭?
怪可怜的，她下不去那个心。
“我来的，你地址发给我。”
声音里夹杂着几丝无奈之意，更多的是有种在哄小朋友的纵容。
严于律这时倒是动作很快了，三两下就发了一个位置共享过去。
世纪新天地。
姜江皱了皱眉，那不是普通人能住的地方。他怎么会住在那里?
有些奇怪，但姜江也没来得及深思，只当是他投资失败前的资产了。
正当姜江准备挂了电话马上赶过去的时候，严于律又预判着发声了。
“不许挂，我不舒服，你和我说话。”
男人嘶哑的声音在手机里显得更加低沉。
听着动静，姜江感觉到他可能又躺回床上了。
姜江觉得严于律生过病倒真变了个性子。
活像个小孩子。
以前的严于律那会说“你凶我”和“不许挂”这一系列的话语。
他好像......更肆无忌惮和任性了些。
变得有些难缠。
姜江就顺着他没挂，把他举在耳边，就那么听着他的呼吸声下楼。
走到楼下，姜江觉得呼吸声逐渐平稳了些。
难道已经睡着了?
姜江试着喊了他几声。
无人应答。
她呼了口气，准备退出通话查看她自己的滴滴订单。
“别挂。”
那头呼吸平稳的男人又说了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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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还没睡着啊，怎么连她要挂电话都知道?
姜江对着订单信息找到了她的那辆滴滴。
司机师傅应该是在这儿等了有一会儿的，表情有点不耐烦，但也没有说出来。
就问了她的手机尾号，然后确认了目的地。
“东山路那边的万达是吧?”
姜江闻言愣了一下，估计是去不了了，她低头看了眼时间。
十点二十。
待会儿如果还有时间再说吧。
现在严于律的生命安全比较重要。
或许是许久没收到回答，司机师傅转过头来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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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小姑娘?是我就出发了。”
姜江马上准备报出新地址的时候，手机里又有了一阵哑到不行的声音。
“姜江，来照顾我。”
姜江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像甜豆剪过指甲后的猫爪子。
没什么攻击性却痒的很。
姜江很快报了严于律家的地址，然后看司机师傅明显一脸嫌弃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她下来的晚还变卦，换谁都不怎么乐意吧。
“不好意思啊，师傅，我真的有急事儿，待会儿给您加钱行吗?”
姜江有些着急，他不会嫌麻烦不接她这一单了吧?
再约一辆车还得等半天，姜江肯定是不愿意的。
她不能让严于律一个人在家生病那么久。
好在师傅是个老实人，也没让她加钱，就指导着她在软件里改了下信息就开了车。
姜江在车里坐着，手机里是严于律平稳的呼吸声。
好像是睡着了，但姜江一有什么他又能马上辨认出来。
譬如现在，姜江刚从出租车里下来，看着眼前这座独栋别墅发愣。
严于律确定没发错地址吗?
严于律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没有。
“你......咳咳......沿着玫瑰花圃走，走到尽头有门。”
“密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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