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缺第一次听到完整的先天真意。
“我是先天武道真意？”
“这跟普通的武道真意有什么不一样吗？”
林缺已经猜到了，他拥有先天真意。
只是具体是什么，他并不知道。
先天真意，是与生俱来的。
这会让他们在某些方面，有着过人之处。
比如先天丹道真意，他们从小，就对各种灵材非常敏感。
几乎一眼就能看出灵材的药性。
因为是天生的能力，所以，在很多时候，他们甚至会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的。
至少林缺拥有先天真意，可这么多年以来，他都没有察觉到。
或许这真意的能力，一直都在，他也经常使用，只是天生如此，他便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鬼长老见林缺的反应这么大，就猜到了什么。
“你自己不知道？”
林缺摇摇头。
“斯！”
“你活了十几年，竟然都没有发现自己拥有先天武道真意？”
“那你之前练习功法武技的时候，就没有觉得修炼的很快吗？”
这一点，林缺倒是有发现。
他修炼功法与武技，一般只需要半天功夫，就能融会贯通。
随后过后再练习，也能提升一点点，但是提升的不多。
一门新的武技，他半天就能学会了。
不过，他一直以为，这是混沌龙珠带来的提升。
因为他所修炼的功法，都是混沌龙珠修补提升过的。
现在看来，难道说，这是他自身的天赋？
“我修炼功法武技，确实是比较快，不过也没有快的很离谱吧！”
这一点，他倒是没有说谎。
因为他修炼的武技，品阶都不高。
他从外界获得的，都是黄级功法，最高也就黄级顶阶。
被混沌龙珠修补之后，也才是玄级低、中阶。
黄级、玄级武技，像少清剑派内门天才这个级别的人物，修炼起来都不会很难。
慢的，也就是几天，快的一两天都很正常。
不过想要熟练，那就需要慢慢积累。
林缺自认他的天赋，要在这些内门天才之上，所以他用半天学会玄级武技，他并没有觉得不合理。
在他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鬼长老问道：“你修炼地级武技，需要多长时间？”
林缺尴尬的回答道：“不知道，没修炼过。”
“啊？”
林缺：“我入门之后，就只拿到了一本黄级功法，还有两本黄级武技。”
鬼长老听到这话，气的大呼小叫：“胡闹，简直就是胡闹嘛！”
“先天武道真意，雾妖界域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你们不马上把天阶秘籍拿出来，竟然让林缺去修炼什么黄级功法，脑袋被驴踢了？”
鬼长老的声音变得很雄厚，传的很远，在空间中回荡。
像是说给谁听的。
林缺也听出来了，他的这个先天武道真意，好像对修炼功法武技，有着很大的帮助。
“鬼前辈，我这先天武道真意，很强吗？”
鬼长老：“强？何止是强！”
“拥有先天武道真意，不就意味着，这天底下的所有功法、武技、秘法，你都能很快掌握。”
“而且你领悟其他武道真意，也会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别说是一个区区天蚕本源真意了，只要你想，随时都能领悟！”
“这就是先天武道真意，凌驾于所有真意之上。”
鬼长老双眼变得深邃：“而且，你极有可能触碰到比武道真意，更加高深的法则真意！”
“因为对你来说，从你出生那一刻起，你在武道真意上的成就，就已经触碰到天花板了。”
“所以，你有一生的时间，可以用来领悟法则之意！”
林缺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在悟道碑文前，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其实，不是他看不出来，而是他们什么都看出来了。
那悟道碑文在他面前，根本就是一丝不挂，任何真意在他眼中，都显得稀松平常。
当他再想去领悟什么的时候，是根本领悟不出来的。
后来，他只是跟着武道碑文上的纹路画了一下，就马上领悟出了雷海真意。
“原来如此！”
可是……
“唉！”
林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鬼长老有些疑惑，知道自己天赋很高，怎么反而忧郁起来了呢？
难道是担心自己命不久矣？
想到这里，鬼长老哈哈笑道：“小子，你放心吧，老苍身为先天阵道真意的强者，怎么会看不出你拥有先天真意呢！”
“不出意外，你刚踏入少清剑派，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之所以不找你，其实是在保护你。”
“你知道雾妖，应该也听说过无上神教吧？”
“若是让他们发现你的存在，那你可就危险了，所以老苍把你藏在外门，也是为了你好啊！”
当然，这些都是鬼长老自己猜测的。
林缺倒是不觉得如此。
除去那些背地里的阴谋诡计，他在外门，就有两次差点死掉。
而且每次都是必死之局。
他是真的差点就死了。
这是在保护他？
林缺觉得苍元武恐怕眼瞎了，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或者根本就没有注意过他。
不过，他现在伤感的，并不是这个。
来到这里之后，他越来越觉得，这森罗谷底，并不是没有生还的可能。
如果底下都是些凶残且强大的妖兽，那他肯定不会下去。
只能选择另外一条道路。
可这底下如果都是雾妖，那他就不见得活不下来了。
因为他有卜石的传承，活下来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正所谓不看情面，也得看薄面，上一任老妖王的名字，难道还不能换他一条小命吗？
只要有可能，他就会去尝试一下。
这总好过，让自己族人陷入危险境地，来换自己的命要好的多。
他实在不想冒这个险。
哪怕森罗谷底万分凶险，他也要去闯一闯。
而他叹息的，并不是自己马上要面对的处境。
他叹息的，是自己的未来。
哪怕他能在森罗谷底里活下来，那也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而已。
少清剑派的宗主，拥有先天阵道真意，而且，他还是道宫秘境的强者。
就连他，也被困在了谷底十八年。
可见，下去容易，想要上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