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弟弟。”祝裳拍拍流九炼的肩，流九炼乖乖点头。
姐友弟恭。
“大姐，为什么要往桪城逃？”
“李医仙在桪城救冶病人，听说有当地商户在那施粥，如今这世道去那才能活下去，你们也快些赶过去吧。”
他们忙着赶路，不想多谈，匆匆离去。
不信神仙信李医仙。
听他们描述这李医仙已经成为难民心中的救世祖。
祝裳带着流九炼跟在难民后头，烈日当空，热得人受不了，众人最终决定躲进林子里，夜里再赶路。
她刚想找人探听李医仙的消息，便听见他们骂起了雨神，连带着把各路神仙全骂了一遍。
“三年大旱，好不容易来了场雨又招来了疫情，拜了三年这些神仙都视而不见，以后我只拜李医仙。”
“就是！干脆把那些神像全换成李医仙，不干事的放在庙里白瞎了香火。”
挨了好一顿骂，祝裳听得心里不舒服，转身出了林子。
田野边，祝裳叉着腰，鼓着小脸生闷气。
实在不理解神仙这么个职业怎么还有玩忽职守的人，布雨又不难，为何让人界旱了三年，死了这么多人命。
流九炼见她脸有怒意，回想了一遍方才的骂声，似乎并没有人骂祝裳。
“姐姐不要生气，他们不是在说你。”
“我没生气，我是觉得丢人。”祝裳咬牙道。
这群家伙把他们其他神仙的脸都丢尽了。
流九炼闻言脸一冷，转身便要回林间。
祝裳喊住他，问道：“你去干嘛？”
“他们让姐姐不舒服，我去把他们都杀了。”
“停，回来！”祝裳招手。
流九炼乖乖走到她跟前。
祝裳望着眼前这个乖巧单纯的器灵，开始反省。
她这些年忙于修炼，忽略了器灵的教育问题，趁做任务的这些时间，得好好把他歪曲的思想扭正。
“他们是受害者，又没做错什么事，错的是布雨的仙人，你怎么能因为他们一两句抱怨便要伤人性命。”
他眼神坚定，道：“我知道了，让姐姐不舒服的是布雨的仙人，我一定将他们全杀干净。”
祝裳扶额，道：“你又说错了，他们玩忽职守有的是天条惩罚，我们不能越俎代庖。”
流九炼于是又点头，道：“我懂了，不能让他们死。”
让人生不如死，他有的是法子。
“你不懂，世间万物皆由法规约束，按法行刑，不能动用私刑。”
观念不是一时便能转过来的，祝裳也不强求，叮嘱他不能随意伤人性命。
“好。”无论她说什么，流九炼皆应着，乖乖跟在她身旁。
林深之处突有异响，祝裳飞身远望，瞧见一众白衣人正追着一位农妇，那农妇踏风仓皇逃窜，额间隐有黑气缭绕。
邪灵！
终于让她碰见一个。
语气兴奋，道：“小九，你觉得什么姿势出场最帅？”
流九炼认真思考起来。
“一刀封喉。”
“刀斩半身。”
“手劈天灵盖，七孔流血。”
祝裳：“……”
能不能不要这么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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