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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拿过来酒瓶之后，刚要给纪倾音重新倒的时候。
纪倾音看向了刚刚说话的那位程总，清清冽冽的声音里沁着几分凉意。
“喜欢喝酒？”
“不……不是……”
虽然不知道纪倾音为什么会这样问，但程总还是下意识的否认了。
纪倾音的目光虽然波澜不惊。但太过于摄人，让他不敢对视。
却不想。
虽然是这样问，但纪倾音根本没有要听他回答的意思。
“请程总喝酒。”
纪倾音轻描淡写的，落下几个字。
几乎是她落音的那瞬间。
程总立刻就被寻野按在了茶几上。
用的力道不算大，但也足以让程总动不了分毫。
“纪……纪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脸被按在玻璃茶几上的程总，艰难的出声。茶几上的冰冷的寒意，似乎能够将他整个人都定住。
“不是喜欢喝酒？”
纪倾音淡淡的道，“那就一次性喝个够。”
说完。
寻野手下就蓦地有了动作。
刚刚沈尘妄准备拿的那瓶威士忌，就被寻野拿到了手上。
不过两秒。
寻野就直接将瓶口，直接塞进了程总的口里。
许是寻野的动作太过于的干脆利落，看着竟然有几分凶狠。
一时之间。
偌大的包厢内，寂静无声，接近死寂。
所有人看着那一幕，就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没人敢上前求情。
——即便是，在几分钟之前，他们还称兄道弟的。
整整的一瓶灌完之后。
程总已经咳嗽不止，脸部也渐渐的红了起来。
但——
纪倾音没叫停止，寻野手下也就没有停。
一瓶接着一瓶的烈酒，送了进来。
几乎是一滴不露的，全部灌进了程总的嘴边。
渐渐的。
程总脸色通红，就像是充了血一般，呼吸不畅，双目瞪圆。
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一般。
“够了。”
始终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沈尘妄，忽地出声。
“够了，不要再给他灌了。”
众人闻言，立即松了口气。
看着沈尘妄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拜托的意思。
他们不敢向纪倾音求情。但不代表，沈尘妄不敢。
毕竟，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沈尘妄。
但听到沈尘妄的话后，寻野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止分毫。
不管在任何时候，寻野都只听纪倾音一个人的话。
见状。
死寂了好几秒后。
“倾倾。”
沈尘妄转而，看着坐在卡座里——慵懒又随意的女人。
“不要让他再灌酒了，好不好？”
也是这个之后。
纪倾音才抬眼，看向了沈尘妄。
这是从沈尘妄进入包厢以后，纪倾音第一次看向他。
“不再灌了？”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纪倾音只是淡淡的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
“沈尘妄，他不喝，你就得喝。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
纪倾音的声音清清冽冽，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澜。
所以听起来，也就格外的冷淡。
刚刚要不是程总故意为难沈尘妄，纪倾音就不会为沈尘妄出头，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一幕出现。
闻言。
沈尘妄朝纪倾音走了几分，然后，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倾倾。”
沈尘妄漆黑深邃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纪倾音。试探性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再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
虽然纪倾音为他出头，他心底除了不敢置信之外，还有高兴。
但同时。
他更不希望，因为他，而脏了倾倾的手。
“没命？”
纪倾音冷嗤了声，看着沈尘妄的眼神不带任何的波澜。
“你觉得，我会在乎？”
能够让纪倾音在乎的人，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
她生性薄凉。
对于不在意的人，或者事情，一向都看得很淡。
纪倾音话音落下的那瞬间。
沈尘妄素来清隽雅致的眉眼，黯然了几分。
他安静的看了纪倾音几秒。
随后。
沈尘妄才淡淡的开口，“我替他喝。”
刹那间。
纪倾音漂亮得惊人的眉眼，瞬间沉冽了下来。
“你他妈再给我说一次？”
第一次，纪倾音在沈尘妄面前爆了粗口。
从纪倾音的声音里，就可以听得出来，她是真的动怒了。
“倾倾……”
沈尘妄的嗓音无端低哑了几分，“我只是不想，他脏了你的手。”
“脏？”
不轻不重反问的一个字，让沈尘妄脸色瞬间煞白。
“对不起。”
他下意识的喃喃道歉，“倾倾，对不起。”
“啪”的一声。
纪倾音手里的酒杯，再次摔在了地上。
她蓦地伸手锢住了沈尘妄的后颈，手下用了力，嗓音寒厉。
“你再给我说一遍，对不起什么？”
包厢内，重新陷入一片寂静，甚至的隐隐窒息的气息。
就连一旁的寻野，也不知不觉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倾倾……”
面色苍白的沈尘妄，哑声连连，只得叫着她的名字。
苍白得没有任何说服力的解释，还是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
“我跟她没什么。”
他跟顾笙儿，是真的没有什么。
沈尘妄伸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了纪倾音的衣角，近乎祈求的音。
“你信我。”
安静了好几秒。
纪倾音就沉沉的盯了他好几秒。
“手，放开。”
沉沉冽冽的声音落下。
闻言，沈尘妄整个身体都轻颤了下，“我……”
他才刚说出一个字。
纪倾音忽地挥掉了沈尘妄的手，径直的朝外走去。
“倾倾！”
恐惧出声的同时，沈尘妄忽地从地上起来，拦住了纪倾音。
“你不要我了？”
面色已然苍白到极致的沈尘妄，看着纪倾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
他素来清越的声线里，都带了轻微的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