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毛团子还有些晕头转向的，苏秒秒稍微狠下心迅速离开。
她现在需要时间冷静一下，不然完全无法直视可可爱爱的毛团子，更别说对它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熊猫团子盯着两人快速离去的背影，最后看了卡维尔一眼，纯黑色的眼睛眸光闪烁。
卡维尔像是发现了它的注视，彻底消失之前，余光凌厉地瞟了它一眼。
……
今天苏秒秒正式接受大贤者的指导，不过这是下午的事情，现在她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情就是向光明神祷告。
他也不是每次都会回应她，如果可以，她十分希望他能平等对待所有信徒，回应她的次数能少则少。
但最后她失望了，因为今天光明神在她刚开始祈祷之时，他就开口了。
“芙拉，也许吾应该提醒你，你念的祷告词，先前的信徒已经念过，最后摘抄下来作为范例。”
她今天念的祷告词，恰恰是他的第一任圣女念过的。
神明可以保留很久远的记忆，只要他有一点印象，就能抽取那段记忆，再次想起被无数岁月积压在深处的片段。
苏秒秒念叨祈祷词的动作一顿：“……”
这个和拿着古人的诗词背给老师听，然后对老师说，这些古诗词是她做的一样令人尴尬。
“我知道了。”所以下次她得自己编了。
一想到她要亲自编这些夹杂着不同层次彩虹屁的祈祷词，然后像舔狗一般念出来给他听，苏秒秒忍不住蹙眉。
“祈祷词念什么内容，我如果自由发挥，您也不会在意的对吧？”
她觉得自己还算个正经人，不能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情。
先前她以为所有人都照着圣典里面的内容念的，就像中小学时上课晨读念课文一样，所以不觉得羞耻以及窘迫。
现在光明神亲自向她揭露了这件事，实在是太社死了，她都念不下去了。
“可以。”过了一会儿，神明缥缈的声音才传来。
苏秒秒心刚一松，下一刻神明又传话了，“昨天你匆匆结束祷告，是为什么？”
他的声音很疑惑，似乎无法想通她会主动结束了与神明的沟通。
苏秒秒心想，她还以为他不会提起这件事情，没想过怕什么就来什么。
他昨天说信仰他，就许她永生啊……
“吾的问题……令你感到害怕？”
光明神的语气更加疑惑了。
“您能屏蔽听我的心声吗？”苏秒秒心累累的，忍无可忍地提议道。
想什么都被知道的感觉，实在是令人难以适应和无法接受。
神明又安静了，像突然断路了一样。
她都以为他这是认为她无礼，没打算再同她说话了，结果对方又开口了。
“可以，你现在可以回答吾刚才的问题了。”
神国之上，光明神一脸沉思地凝望着正在祈祷的圣女，两眉微微蹙起，神明第一次对人类这个种族产生了疑惑。
人族不是一直寻求永生吗？
信仰他，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我没想过要永生。”
苏秒秒知道，今天她不给出一个完整的答复，这个话题是绕不去了。
所以这会儿也不再做出单方面切断联系的蠢事。
“相比于信仰而言，我更认同崇拜，或者膜拜，我可以将对方当成敬畏的对像，或者可以当成榜样等等，但我一定要有自己的意识，自己的想法，或者自我，这意味着，我个人的命运更偏向于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永生不永生，其实没那么重要。”
自由的自我反而更重要。
苏秒秒心想，如果所有任务结束后她还活着，那她彻底脱离系统之后，她要遵循内心的想法，快快乐乐活到老，一直到死亡的前一刻。
这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
神这次沉默得更久了。
对于一直以来被信仰着的神明来说，她的思想既新颖，又严重冲击到了神明一直以来的思维。
“生命可以短暂，即使面临困顿，厄运……也要拥有你所谓的“自我”是吗？”
他低声呢喃，像是一边沉思，一边不自觉的与她对话。
“嗯。”苏秒秒肯定地回答了她。
毕竟他们新时代的人类从小被灌输了人定胜天，事在人为的思想，求神拜佛更多是因为在走投无路之时求得心灵的慰藉。
如果让他们这些人生来就去信仰各路神仙，遇到什么事情都认为神仙求神就能解决的话，先不说发展可能停滞不前，恐怕还不知道过多少人人类才探索外太空呢。
迷信，可是要不得的。
她觉得敬畏鬼神就好了。
得到她毫不犹豫的回答后，神明望向她的目光就像看一个崭新的物种。
不知道过去多少个岁月依旧没有一丝波澜的双眸，因为内心的震撼，他的眼底产生困惑、新奇、以及兴趣……
各种各样的情绪，在无波无澜的眼波里搅动，变得波光闪烁。
神明从诞生以来，第二次产生求知的欲望。
第一次是神明诞生后，对世界充满了探索。
而这一次，他想了解一个人类，一个奇异的人类。
苏秒秒若是知道她无意间干了这等蠢事，肯定想都不想，只希望时光倒流，然后阻止自己别和光明神逼逼太多。
但无形间发展的轨迹……她无从得知。
所以，在和光明神说开之后，她走出教堂时，脸上的笑容真实了一些。
就连再次看到披着狄洛斯马甲出现在她眼前的黑暗神，她的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
光明神既然清楚她不可能信仰他，相信之后很少再和她搭话了。
如果幸运的话，她很快就不是光明圣女了呢。
一想到这样下去，黑暗神也不会再找上门，更加不会和光明神有联系，而是乖乖地呆在他的深渊里，继续充当深渊的主宰，苏秒秒看黑暗神都顺眼了一些。
霍斯立于树下阴影处，望着脸上有几分真心实意笑容的少女，红宝石般秾丽的眼眸闪了闪。
她和光明神相爱了？
眼看着她从小道走过，根本没打算理会他，他的身影一闪，出现在她的身旁。
这会儿苏秒秒要去学击剑，时间有点赶，关键是也不想和他牵扯上，所以故作平静地继续走自己的路。
“圣女大人是看不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