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说的是姓苟的男人，他是我前几天在街上碰到的陌生人，突然想起此人就骂了几句，你不会对号入座的对吧？”
“本王不是傻子。”霄宴听她还想辩解，直接气笑了。
说他不是男人，他可是记住了。
没听到她出声，定然是在里面装哑巴，霄宴不打算一直站在门口，终于出声间接解释了他刚才走开的原因，“过来门前拿衣服，本王递进去给你。”
苏秒秒一听，顿时不装哑巴了，下了长榻之后走到门前伸出手，直到手上真的接到衣服，她觉得他是男人了。
为了尽快摆脱尴尬的境地，她拿到衣服后关门迅速换上，然后发现穿在身上的这套白月长袍不仅宽大还长。
她要挽起过长的衣袖不说，又要低头把裤脚也往上挽起来。
于是，房门终于彻底打开之后，霄宴看到她像是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姑娘，不由无意识地勾了勾唇角。
苏秒秒刚想询问他怎么拿了这么宽大的衣服给她，结果先看到他唇角扬起微不可察的笑意。
顿时，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卡在喉咙来，她一时怔在原地，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
她见过他讥讽的笑、冰冷的笑、自认为无趣的笑、还有无所谓的笑……
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真正的笑容，即使他也仅仅弯了一下下唇角，但竟有种独特的韵味。
怎么说呢，像极了一个常年在你面前只会当祖宗的主儿突然有人情味了。
霄宴没有错过她惊疑的目光，嘴角的零星笑意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收敛起来。
“本王现在让人送你回去，记住你欠下的。”
折腾了那么久，夜色渐深，这个时候即使繁荣的夜市也再无人烟。
将人送上马车之前，他看着她强调道。
苏秒秒摆摆手，让他放心。
反正他不能要求她干坏事就行了，她又不会跑路。
“那我走了？”坐上马车之后，她露出脑袋对站在门外的男人说道。
“嗯。”
暗沉的夜色下，王府门口的灯笼光亮微微暗淡，苏秒秒无法清晰看清他的神情，听到他回应之后，再次钻进马车里面。
马车的身影渐渐消失之后，段非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主子，皇上并未派人跟随出宫”
霄宴想到今晚盛宴之时小皇帝自认为很谨慎的细微动作，不久前还对苏秒秒不同的男人，此刻脸上哪还有纵容之色？
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随时可以被替换掉。
“继续让人盯着他，如果他碰了虞瑶，哪里碰了就砍掉哪里。”他不喜欢任何人脏了他的东西。
这边，苏秒秒还不知道她被认定为某人的所有物，回到虞府之后，她立即让雀云准备几桶水给她洗漱。
路上又被咸味腌了一路，再不清洗，就真的成了“咸鱼”了。
等她终于能清爽地躺在床上之后，已经更晚了。
今日的经历对她而言十分惊心动魄，最终放松下来，她仅是闭眼躺一会儿，意识就渐渐离她而去，房内只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这一晚，苏秒秒做了一个梦，她梦到霄宴在她又一次变成美人鱼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伸出他的罪恶之手抓住了她的尾巴。
她努力想要拿开他有力的手，结果他另一边手也用上了，竟然上手摸她的尾巴！
她看在他帮她的份上用尾巴威胁他再不松手就扇他，结果他直接将她圈住了，任由她怎么甩都甩不可，最后如同一条废鱼瘫着，一脸生无可恋。
“大人，该起床了。”
房门外，雀云的声音响起，苏秒秒才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一时间还沉浸在梦中，深感霄宴的手该剁了。
……
由于昨晚的梦莫名染上一丝旖旎的味道，苏秒秒今日早朝一直盯着殿内的地板，没有再去瞅一眼站在前方容颜最盛的男人。
霄宴余光看过去时，几乎只能看到她低下来的脑袋瓜，看不到她大半张脸。
而朝堂之上，其他大臣们在讨论关于充实后宫之事。
霄胤虽早有准备，但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快。
在众人将此事摆在朝堂之上热切讨论之时，心里忍不住愈加烦闷。
只有看到苏秒秒低着头，他的心情才缓和一些。
瑶瑶定是在意他的，才会失落地垂着头不说一句话。
事实证明，人有时候不能脑补过多。
在一群老狐狸有意推动下，皇帝选妃的差事由苏秒秒负责，户部和内务府协助。
这时，她终于抬头，只是脸上哪有一点失落的情绪？
更令霄胤苦闷的是，她用了几天时间就收集了即将入宫选秀的少女画像，并以最快的速度带到御书房。
“皇上，这些挑选出来的都是朝臣贵女的画像，请您过目。”
她将画像递送到他面前。
让大臣的贵女进宫为妃，是霄胤拉拢朝臣，平衡各方势力最快的办法。
不然，他只能舔着脸讨好摄政王，直到霄宴彻底放权。
然而他等不了那么久，霄胤迫切希望尽快大权在握，这样再没有人能够和他抢她，瑶瑶只会是他的。
就算是皇叔，也无法将她从他身边抢走。
因此，眼前这一幕深深刺痛了霄胤的双眼，在只有两人的御书房内，他眼角微微泛红盯着她没有丝毫波动的小脸。
“瑶瑶，你明知道我并不想看。”
他红着眼，神情痛苦，试图让她怜惜怜惜他。
“但你必须得选不是吗？而且，您现在是皇帝，我是臣子，皇上，您现在的言行十分不妥。而且您应当明白，摄政王希望您能成为一个理智又有魄力的皇帝。”
而不是整天一副恋爱脑。
最后的话苏秒秒没有说。
她只是被霄胤的表情给恶心了一下下，说这话的语气重了一些。
苏秒秒冷静想了一下，其实霄胤如果是个专情的男主，他原本是还有另一条路可以选择的。
那就是从一开始就放弃令人趋之若狂的皇位，同白月光虞瑶一起重归平凡的生活。
说到底，他的野心趋势他去争取那滔天的权势，白月光远没有江山来得重要。
但凡他选择了白月光，早点表态的话不想当皇帝，霄宴当初就不会带他回皇宫。
因此，苏秒秒觉得男主的深情让她有点被恶心到了。
霄胤对上的目光，只觉像是被她看透了一样，不由侧开视线，面色阴郁地接过画像，却没有打开看的意思。
不过苏秒秒也不在意，她已经将画像送到了，他看不看其实不重要，毕竟选秀时间都已经定下来了，就连这些贵女入宫的妃嫔等级都基本确定好了。
他们心知肚明，画像送过来给他看，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臣先行告退。”
顶着他不虞的视线，苏秒秒开口道。
没再听到他吭声，她往后退了一步，站直之后转身打算走人。
“瑶瑶，我一直当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你真的没什么话可说的吗？”
在她抬脚打算离开之时，霄胤忍不住追问。
她岂会知道，登基大典那日看到她和皇叔先后离开，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明明他们认识的更早不是吗？
明明，她最开始对他最好，给了他奢望不是吗？
现在就因为他是皇帝，就将所有的亲近收回去，他又怎么甘心？
“没有。”苏秒秒干脆利落地回答。
然后抬脚走出往外走，坚定地离开了御书房。
一边往礼部走去，她一边想着，要不要试图让霄宴换一个人当皇帝算了，至于霄胤，将他送到原来的地方让他继续捕鱼去。
反正只需要男女主不死，位面就不会崩，这又不是男主成长任务，如此也不是不行。
真不怪她这么想，霄胤再像今日这样对待她几次，她担心真忍不住动手揍他一顿，让他清醒清醒，知道爸爸还是爸爸。
“虞大人怎么了，你这是像是吃了那啥一样，脸色臭臭的。”
她刚回到礼部，就受到了同僚的注目。
自从发现苏秒秒没有一点官架子，虽和摄政王走得近却不会像他一样令人畏惧之后，礼部这群中老年男人看她日渐像对待家里的小辈。
所以说起话来乐呵呵的。
当然，除了尚书大人在的时候。
每次朱宏一来，这群人立即装模作样起来，像极了现实中那些职场摸鱼的“咸鱼干饭人”。
苏秒秒皱眉佯装严肃道:“严大人，这里是礼部，平时说话做事要注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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