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交给我，是上交圣教，由我运送回去。”
秦末良指正道。
“是，是。”
李江连忙点头。
“走吧，你今晚去整理一下，明晚交给我。”秦末良拉开门，好像公事公办地说道。
门口的另外两人倒是没有贴着门，但是无一例外，都对秦末良说的话产生了好奇。
秦末良和童朵径直离开了会议室，留下王海和张盛空追问李江，李江也只好说，是自己在工作上的文件，那位大人有需要。
王海还想再问，这些计划怎么会和毛极的案子有关系，就被李江以海恩会的大人的心思我怎么知道给打发了。
秦末良和童朵回到了各自的居所，两人的晚餐早就被放好了，只是到现在都已经凉了。
秦末良拿着凉的晚餐来到了童朵的居所。童朵用火属性的异术，微微加热了一下两人的晚餐。
坐在童朵会客的案几旁，秦末良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但是一边说话一边吃饭毕竟还是不方便的。
而童朵可顾不上这个，她迫切想知道今天秦末良到底是为什么会向李江提出那样的要求。
“秦先生！”
“叫我的名字吧，这个称呼有点别扭。”
秦末良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童朵心中却是生出了其他的遐想。
“秦末良，你今天为什么要李江把他的钱全部都交给你？”
秦末良咽下了嘴里的饭，似乎有些玩笑地说道：“或许我只是贪财呢？”
童朵却深深地看了秦末良一眼：“不会的。要是你贪财的话，你完全可以向我来要，我能调动的钱，哪怕我直接卖一件灵器，都是一笔不错的财富了。”
“嗯。”秦末良有些回避地逃离了童朵的目光，“是的。只是我这么做的原因有些复杂，我们不妨先从另一个角度思考。”
“对今天这三个人，你有什么看法？分析一下他们的心理。”
“那个李江感觉完全被拟牵着鼻子走，根本翻不出什么浪花。张盛空我本来以为他就是一个老实人，但是李江说他是放贷的，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啊！至于那个王海，他也有点太没用了，我们只是问了一下，他就控制不住，抖成了那个样子。”
童朵的分析基本符合秦末良的预期，他咽下了最后一块肉。
之所以是最后一块肉，因为肉比较好吃，秦末良希望能把好的留在最后，先把不喜欢的吃掉。
“大多数人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欺骗更是这些人的拿手好戏，仅凭第一印象判断一个人是很容易吃亏的。”
童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当初她就是一位秦末良就是一个年轻没经验的异术士，甚至在和秦末良的战斗中，数次落入下风还想着翻盘，结果连最后逃跑的计划都被秦末良预测到了。
就是因为秦末良是在是太有欺骗性了。不过，如果不是自己被骗了，恐怕也不会和他走到现在这一步吧。
“而见多识广的人，不说脱离第一印象，但是他们有更多的手段来判断一个人。语言会说谎，肢体动作会欺骗。但是能够同时做到这两点的人，肯定是少数。”
“所以你是从他们的动作中看出了他们的不对劲吗？”
童朵思索着点头。
“不是。”秦末良摇了摇头。
“欸？”
“我才几岁，算不上见多识广。”
“那你是……”
“我的第一句话是告诉你，不要用第一印象判断别人，保持一个更理性的维度去看人。而第二句是告诉你，伪装也是有问题的。至于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因为我们和他们对话了，他们肯定会不知不觉暴露出来一些东西的。”
“哦——”
“初一见面，张盛空确实是看起来有点呆板，但是他在后来的问话中，我提到了毛极其他的仇人，他虽然说了两个崔水身边的人，但是却还是一直将话题放在崔水身上，长篇分析了起来。我不觉得一个这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该有的回答。”
“这样啊！难怪我当时感觉有点不对。”
童朵其实根本没有发现，她当时偷笑，但是看到了秦末良挡在自己面前，心中遐想万分呢，哪有空感觉。
“再说王海，他说自己是管理的，但是管理不好自己的肌肉。”
“扑哧——”
秦末良的话着实有趣，童朵也想到了王海的肥肉颤动的样子，当时觉得有些晕眩，但是现在想起来，还蛮滑稽的。
“王海就一直没有坦诚对待我们过，而张盛空虽然也在伪装，但是他确实是恨崔水杀了毛极的，这点没有作假，王海就一直带着一个面具，而且他是第一个人，我很难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东西，所以我让他离开了。”
“而李江是最后一个，我想，他在外面的时候，肯定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肯定有自信回答我的所有问题。所以，我采用了有些偏激的方式。之前的两人，我都没有怒吼过，我相信李江不会做这方面的准备。”
“原来是这样！秦末良，你是怎么想到这些东西的，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到过这些呢？”
本来倪倪而谈的秦末良表情一滞：“是其他人告诉我的。”
“而我们应该可以相信，当时李江说的话，基本都是可信的。我们也就知道了，张盛空并不简单，而王海或许和魂灵渊的联系更深一点。再想想，我们之前得自文玄，余闯和毛极的话。”
童朵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你是说，王海就是文玄能够进出海恩会的那个内鬼信众？”
“目前看来，他的可能最大。”
秦末良喝了口水，接着说道：“而我之后让李江把钱给我，实际上，又给了我们一个和这三个人接触的机会。”
“什么意思？”童朵刚刚还在为自己猜出了王海的身份，跟上了秦末良的思路感到欣喜，但是秦末良的话马上又让她愣住了。
“我特意拉开了大门，这两个人都不是蠢货，李江晚上来找我，还是在我大吼之后，恐怕李江很难编出什么像样的鬼话糊弄过去，到时候他们三个都会来找我的。”
“而我们的三天时间，孔周淑是不会让我们用满的。我估计后天的中午，她就会直接问询我们两个了。所以我必须在明晚之前，搞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今天下午的侦查，结合崔水的证词。我们可以做出如下假设，假设凶手就是崔水，那么整件事也就没有推理的必要了。”
“假如崔水不是凶手，那么崔水的证词就有一部分可信了。也就是说，崔水离开的时候，毛极还是活着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这个时候杀死了毛极。”
童朵点了点头：“但是，当时能够进出码头的，恐怕就只有这群信众和交班的那几位工人了。”
“而工人在岗，各自之间都是可以证明的。只有信众之间没有互相监视，谁也不知道谁离开过。”
“所以，是信众？”
童朵惊呼出声：
“那我们刚才和那3个和毛极比较好的信众接触过，说不定凶手就在里面。”
“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或许等他们晚上来的时候，我可以用幻术或者催眠他们试试，但是通常这种秘密，很难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秦末良分析道。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还是得从毛极的尸体上下手，如果能解剖的话，那么就能确定毛极的死因了，这样也就能证明一部分崔水的证词了。”
“明天我们再把那几个验尸的人叫过来，我们再验一次尸。”
秦末良想了想，对童朵说道。
“好的。”
童朵刚刚只顾着和秦末良说话，饭也没有吃，现在再吃又没有什么胃口了。
“我吃不下了，你还有胃口吗？”
童朵将面前的食盒推到了秦末良的面前，带着些许期待的意味看着秦末良。
“不，不用了。”
秦末良看了看童朵的食盒，咽了口唾沫，摇了摇头。
“时候不早了，我先离开了。”
秦末良迈着有些急促的步伐，从童朵的住所里面离开了。
童朵看着秦末良离开的方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随即她回头看了看桌面上的食盒，似乎回想到了什么。
“他是在害羞吗？”
童朵思索着秦末良的动作，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丝微笑。
次日，具体三天才过去一天，但是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秦末良和童朵汇合之后，找到了昨日威逼过的李江，请他将验尸的人从驻地外面请过来。
“我估计今天的事情不会太顺利，之前就没有解剖毛极的尸体，刚刚李江也告诉我们了，就是信众们不同意。今天恐怕还是如此。”
一边等待验尸的人到来，一边集中起来了前天夜里在码头上面进出过的信众，秦末良和童朵接着询问起了这些人。
“王海那天本来应该执勤到凌晨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夜就找不到人了！”
秦末良和童朵询问这些信众的不在场证明，一边询问他们有没有见到什么异常的事情，又或者是谁做了异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