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国效力本就是臣的本分。陛下宽厚予以嘉奖，无论是何对臣来说都是恩赐，臣感激不尽。”声音如人般温润如玉，空灵悦耳。
俞子晏随大流望向那处瞩目的地方，只不过眼神空泛，一看就知道没有专心聆听。
席或侧眸，看向那了无生气的眼底，抿唇坐下。
俞子晏瞧他们虚与委蛇结束后，便悄然回宫。
“太子殿下留步。”
俞子晏转身，神色淡漠。
席或没有丝毫尴尬，语气自然：“殿下，臣听闻通州疫病一事有郁姑娘相助，不知那位郁姑娘在何处？”
白侍卫在一旁听见这话，心不由地悬起来，这不是往伤口上再插刀吗？
他瞥一眼殿下，发现殿下表情如常。
“不知。”少年的嗓音稚嫩而低沉，与此前拾血土的人，判若两人。
席或心中比较意外，这是他第二次与太子接触，他与此前暴躁不堪的模样，相差甚远。宛若历经沉淀发酵的陈酒醇厚，看来历经疫病一事成长了不少。
虽然心中对太子满意了些许，但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
“那殿下最后见郁姑娘的时候是何时？”
“通州郊外。”
“谢殿下告知。”
俞子晏点头，往东宫方向离去。
席或站在原地，目送。
通州的事他在北边战场待时已收到消息，他是学者，不是医者。虽感怀汉唐百姓却束手无策。而且他通过占卜，算出此次伤亡惨重，通州一下没落。可太子与那位神秘的郁姑娘却将其完美解决，与他算出的结果天差地别。
这是他第一次占卜出错。
他对那位郁姑娘充满好奇，不过可能有能力的人都比较喜欢清静吧，不喜朝堂也是应当的。
通州么？
席或吩咐旁边的侍从，让其去通州了解事情的经过，并寻找那位神秘人士。
他抬头看着渐渐没入西山的太阳，再看向灯火通明的宫殿。
莫约人的心都是偏的吧，上一辈的事，后果却由这一辈来担。
他能撑到此时，难能可贵。
俞子晏踏着自己的影子，橘黄色的晚霞打在背上，让那与世隔绝的疏离消散一些。
“殿下，林侍郎在宫殿等候。”宦官匆匆来报。
少年身体微不可见地顿一下，说：“吾知道了。”
白侍卫偷偷松了口气，还好殿下还有个可聊天的人在。
“殿下，你家的小狐狸呢？”
白侍卫刚虽殿下踏入宫殿就听见林放的声音。
他错了，他就不该指望林侍郎，他只会再次插刀！
十八岁的人了，还这么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
林放不知白侍卫在心底腹诽他，还笑嘻嘻地和白侍卫打招呼。
白侍卫瞅着他一脸傻样，心想，不知他是怎么当上状元的。
“不知林侍郎突然来访所为何事？”白侍卫开口询问，殿下是肯定不会主动搭理这货的。
“跑了。”俞子晏突然出声。
“啊？！”林放反应过来殿下在和他搭话，语气失望地说。
白侍卫看着主动搭理林放的殿下，觉得今天诸事不顺，脸有些疼。
“节哀。”林放安慰道，殿下还挺喜欢那只狐狸的。
“你为何不让吾把他找回来？”俞子晏望着他有些执着的问。
“嗯？”林放有些懵，殿下以前都不和他谈这种废话的，这是突然想找他闲聊了？
林放颇有些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