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咔咔！
“换弹！”
李矾用单发的方式打空了四个弹匣，他右肩被枪托撞得通红。也许是持枪姿势没完全把握，反正李矾是开一枪疼一下。
“嘶——”
李矾下意识地伸手摸到弹匣上端，被高温烫了一下，也不知道这老枪还能坚持多久。
尸潮越来越近，后勤在前线高额消耗下已经忙乱了，到处都是弹药告罄和装备损坏的呼叫声。
“所有人注意，巨型丧尸要投掷东西了！”
“炮击它们！快！”
只见几只九米多高的巨型丧尸排成两排，每只巨型丧尸手里拿着碎石或者轿车等大型物品。
在炮兵轰击之前，投了出去。
李矾从墙垛旁探出头去看，一辆小轿车飞了过来。他连忙往一边跑，这时他回头看到王仪正在埋头整理炸药。
王仪此刻完全没有注意到危险接近。
李矾立刻转身，左手攥住王仪的衣领，情急之下，他左手瞬间发力，将王仪向后甩出两米远，连带着自己也被拖着滑了一段距离。
小轿车底盘挂住墙垛，像海浪一样拍在王仪原来的位置。如果李矾没及时把王仪拽走，他就算没有死也绝对是重度昏迷。
王仪看着李矾懵圈，李矾看着自己的左手懵圈。
愣了几秒后他们产生同样的想法：
是幻觉吧。
王仪率先爬了起来，他拽起李矾道：“谢谢。”然后立刻去抢出被压在汽车下的炸药。
“这是又要炸，这墙才修好啊？”
“只是做最后的准备。”
李矾只好端起五六冲继续给丧尸们喂子弹，他看到连周边的大山都有丧尸来袭，显然地雷的效果并不明显。
第一波投掷结束没多久，又有巨型丧尸压了上来，这次它们没有扔其他东西，而是抓起身边的丧尸扔向城墙。
这一波战术转换，把威胁等级拉向顶点。
如果丧尸撞墙上死了也好，它要是没死，很有可能形成两面包夹之势，将基地的防御彻底摧毁。
“防空单位注意，当心被投掷过来的丧尸！”
不管是普通丧尸还是爬行丧尸，它们无一例外被当成了投掷物。飞在空中的它们被防空火力网打成了一堆堆碎肉，侥幸逃脱的也会被地面火力截杀。
看似无比顺利，可是火力点毕竟只有那么多。本来全力拦截都成问题，这时火力又被迫分散，临时防御阵地的压力倍增。
“快！引爆地雷！”
“是！”
嘭嘭嘭嘭！
66式反步兵地雷全部引爆，霎时火光四射。黑色的钢珠如同疯牛一般在林中横冲直撞，所过之物皆留下拇指大的窟窿。
尸潮的推进被短暂制止，但依旧可以看到源源不断的丧尸补上空缺，怎么杀都杀不完。
这尸潮一看就有问题，但是问题出在哪儿呢？
李矾一边射击一边想。
它们看起来就像是古代的军队一样，普通丧尸为进化丧尸铺路，支援单位打压城防部队，然后徐进攻城。而且它们的身体也能作为攻城的云梯，为后续丧尸爬墙堆尸梯。
整个想法联系起来细思极恐，李矾推测，它们背后要么有拥有一定智慧的丧尸操控，要么就是人为操盘。
这两种情况对于基地，甚至是全人类来说都是可怕的消息。
咚咚！
李矾的心脏突然颤动了一下，顿时他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喉咙里像是塞了什么东西，唾液止不住的往外流。
这什么情况？
他眼睛瞪的很大，血丝从眼角爬向眼眸，有种强烈的窒息感。
这时，李矾的左手缓缓举起，指向了尸潮深处。
它是在……提醒我？
李矾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左手，大约指了三四秒，伴随着剧烈地咳嗽，他重拾了身体的控制权。
李矾把枪背在身后，去找郑排长。
“郑排长，这尸潮不对劲。”
“啊——你说什么？”
李矾知道，枪炮声让郑排长的耳朵有些听不见了，所以他几乎用喊的方式：
“郑排长，这尸潮不对劲！”
“哦哦，我也看出来了，可是我也说不上哪里不对！”
“这么打不是个办法，郑排长，我有一个想法，但是要借一架无人机，我要借无人机看看问题出在哪儿，您能帮我借一架吗？”
郑排长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情况紧急，能挽救局面的办法都值得试一试。
“好，我去借！”
李矾在专业人员的指导下升起无人机，单架无人机的目标就小了很多，它不用执行攻击任务，所以也不会有贴近被击落的风险。
李矾通过无人机的摄像头观察到，在离这里不远处丧尸的阵型由松变密，最后他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个临时哨所处。
明明所有丧尸都在裹着尸潮推进，唯独那边的丧尸只是在其周围徘徊，其中不乏有巨型丧尸和爬行丧尸。
这个小哨所只有一个围墙和两栋两层的小楼，外加一根没有旗帜的旗杆。
李矾把无人机飞回来后说：“我知道问题在哪儿了，你们来这里安营扎寨之前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哨所？”
那个指导李矾使用无人机的人说：“有，那个小哨所原本是为了警戒用的，后面临时阵地布置好后，它也就被废弃了。”
郑排长说：“你是说问题的源头就是它吗？”
“对。”李矾把刚才的截图给郑排长展示，“按照丧尸发起攻击的条件来看，那些徘徊的丧尸太奇怪了，一看就是哨所有问题。”
“有道理，把截图给我，我立刻向上级汇报！”郑排长刚一起身，李矾的左手一把抓住他。
当然这不是李矾的意愿，李矾此刻被窒息感抵着说不出话。
郑排长看着面目狰狞的李矾，感到奇怪：“还有什么事吗，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
“郑……郑排长，咳咳，等一下。”
去。
独自去。
李矾心中浮出这两个意思，而且似乎他不完成，他就会当场窒息而亡。
“郑排长，你再听听我的想法，”李矾知道，自己得把这事圆过去，“我猜想，有可能丧尸中出现了有一定智慧的种类，且有能力指挥丧尸，如果贸然发起攻击，只是打中了它布置的诱饵，它从此躲起来，那我们就彻底玩完了。”
“它们不会这么聪明吧？”郑排长尽可能的地凑近李矾，好听清楚他说的话。
“在末世，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如果真像我说的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的意思是？”
“这次我想借个直升机，把我送过去，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啊，你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