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棪木？”
谈平飞略微思考了两秒后，在意念中答道：“好像听说过，有点儿印象，应该是上万年前的树种，早就绝迹了。
至于白猿的体型，一直都是这么大的。成年白猿，最高能长到7米，体重差不多可以达到3吨。
这头白猿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被逮住了，长时间吃不饱，导致发育不良。成年后被长时间关在这种兽笼里，体型连平均及格线都达不到。”
闻命微微皱了一下眉，又问：“小时候就被抓的话，不应该早就被卖掉了吗？为什么会养到这么大？”
“那些流匪最喜欢养这种异兽，不是他们有多好心，是因为好用。食肉类凶兽不好养，还能买个好价钱，一般抓到就会想办法出手。像白猿、长角犀这种以素食为主，又皮糙肉厚力气大的，未成年以前套上架子，拉车、运货，能帮他们省掉不少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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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遇上凶兽，还能放出来抵挡一阵，自己就有时间逃命了。”
“明白了，工具兽。”
“嗯，这个词很贴切。”谈平飞又说道：“有的异兽幼年和成年，价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养这种素食类异兽，成本很低，流匪可不会拿好果子喂。树皮、草根什么的胡乱养着，要是没养死，皮相也还行，就能买个好点儿的价钱。”
闻命无言。
这不是跟老黄牛差不多嘛，从出生开始就为人类服务，套拴拉犁耕地，等干不动活了还能宰了吃肉。
弱肉强食，残酷而真实的生存法则。
“别看这头白猿身上都是伤，这已经算是品相很不错的了，不然也买不起五百万。”谈平飞继续道：“不过，这个价钱还是偏高了。看来，雇佣陶氏三兄弟的就是青叶家族的人。”
“怎么说？”
“强化剂最早是由句芒城木氏、少昊城李氏、炎帝城姜氏，三大氏族联手研造出来的。因此，强化剂的技术也一直被这三家死死握在手里。
青叶是句芒城仅次于木氏的第二大氏族，表面上看起来两家相处的还算和睦，实际上青听一直都不甘心当老二。
强化剂这种需求量极大的药物，对于任何家族来说，都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分一杯羹。
不过，其它家族要么是财力不够雄厚，要么是招揽不到真正的人才，也就只能想想。而青叶家族最多的就是钱，听说十几年前就在暗地里招兵买马，从各大主城挖走不少研究人员。”
“所以，他们想自己研发强化剂？”
“不！”谈平飞语气严肃道：“三大氏族集三城之力研究了数百年，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才搞成的东西，没那么容易被攻克。
青叶家也不傻，不会做这种不停烧钱，还没什么把握能搞成的事情。
青叶家族旗下有一家大型药物公司，据我所知，那家公司有间秘密实验室，研究方向是基因改造。
我有个猎手朋友，前几年升级机械套装缺钱，给那家公司捕过几头白猿。
大概是因为这种灵长类物种，与人族的基因有很大相似度吧。”
闻命双目一凛，再次想到了狂暴巨兽。
所以，眼前这头白猿如此被陶氏三兄弟运回句芒城，等待衪的将会是无休止的实验与折磨，直到死亡。
闻命与笼子里的白猿对视着，在那双翠绿色的童孔里，他看到了极度的疲惫与满满的戒备。但即便浑身是伤，那双眼睛里也没有一丝痛苦之色。
一人一兽对视了不知多久，蒙广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站着，他也不知道这位年轻的赏金猎手到底想怎么处置这头异兽。
白猿下垂在嘴角嚅动了一下，看着那干涩无比的嘴唇，闻命顿时意识到这大家伙怕不是被饿了很久，才会这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沉吟片刻，闻命做出了决定。
他将双手背到身后，从祭口[木心]里取出两大袋压缩饼干和一摞矿泉水，这是穿越前特地为自己准备的。本来还担心第二次穿越不知道会穿去什么鬼地方，眼下他人在集市，不缺吃喝。
在蒙广愕然的目光下，闻命走到兽笼前，将那摞矿泉水放在笼底的钢板上，撕开塑料纸，取出一瓶水拧开瓶盖，对着自己的嘴比划了一下。
接着撕开压缩饼干，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放在水旁边。
白猿眨了眨眼，原本无神的童孔竟然露出类似疑惑的神情。
想了想，闻命摘下面具，对白猿笑着再次用手势示意了一番。
白猿似乎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人类，迟疑了足有半分钟，才挪动庞大的身躯向前倾，伸手抓住闻命打开的那瓶水。
结果，塑料水瓶直接被捏扁了。
闻命好笑地摇摇头，又打开一瓶水，然后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瓶身。
白猿学着他的样子，也伸出两指毛茸茸的毛指，小心翼翼地捏起瓶子。
这次成功了，水瓶只是稍微有些变形。白猿迫不及待地将瓶子凑到嘴边，仰头喝了起来。
与其说是说，不如说是倒。
闻命开一瓶，白猿就倒一瓶。他又将撕开的饼干，推到白猿身边，不出两分钟，两大袋饼干吃完，一摞12瓶大瓶装矿泉水也全部喝光。
白猿意犹未尽地瞪着那双翠绿色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闻命。
闻命摇摇头，指指自己的口袋：“没了。”
他只是下意识说了这两个字，意外的是，白猿竟像是听懂了似的，点了一下头。
“你，能听懂，我说话？”闻命边说指了指白猿和自己的耳朵。
白猿眨了眨眼，似乎是在思考，五、六秒后再次点了一下头。
成年大猩猩的智商相当于四、五岁的孩子，部分种子选手甚至能达到十岁孩童的智力水准。经过培训，不仅能识数，还会做一些简单的加减推算题。
同为灵长类，白猿的智商高一点，很合理。
思考了差不多一分钟，闻命问道：“你愿意以后跟着我吗？”
此时的白猿，已经稍微恢复了点精神，之前确实是给饿坏了。衪微微歪了歪那颗硕大的脑袋，看上去还有点憨萌，绿童之中有些迷茫，应该是没理解刚才那个问题。
“超纲了啊。”闻命滴咕一声后，指了指笼子里的空水瓶和饼干袋：“跟着我，有吃的。”
白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并发出“嗷嗷”两声。
蒙广：...............
谈平飞：.............
“你等会儿，不是计划好把这头凶兽卖了挣双份吗？”
这是闻命和谈平飞一早就商量好的，为此，尸兄提供了黑市销脏的方法，并且还准备联络自己最信任的代理人。
结果，这小子居然临时改主意了，为什么？
“有五百万金珠子还不够吗？你怎么这么贪心？”
闻命的反问，一下子把谈平飞给搞懵了。
反应过来后，这位生前很得体的体面人，差点就气得显露魂体，开始骂街了。
“你小子少来这一套，是不是看上这只猴儿了。”
“什么猴儿？衪有名字的。”
闻命一本正经拍了拍粗壮的铁条，冲白猿笑呵呵道：“靓仔，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兽了。”
这一幕，谈平飞觉得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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