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的……”
元芜满满的求生欲，立即回答了一句，心惊胆战。
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男人瞥了她一眼，掩唇喝茶，嘴角翘起一抹浅笑。
茶盏放下时，又消失不见。
前头已经乱了套，十几个御医正在给百里娇检查脸上的坑，看完纷纷摇头。
“这病，臣等治不了！”
“是啊，从来没见过，看上去像是中毒，但是毫无头绪！”
“至于她的牙齿……”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太医四下一扫，小心说道，“在眼下的云州，恐怕只有夜、夜天澜和她那个儿子，能种回去了吧？”
“废物！都给我滚！”
百里娇本就心情不好，现在一听元芜，更是怒火中烧，一脚就踹向了那个太医！
元芜抬手虚扶一把，让那个老太医平安落地。
“谢谢，谢谢这位姑娘！”
老太医爬起来就跑，生怕波及到自己。
四下传来细碎的议论声。
“这下麻烦了，慕大人出事之后，百里娇的脸唯有夜天澜和她儿子能治，可是刚刚那百里娇不还打算毁了夜天澜和暝阳王的脸吗？”
“以夜天澜的性格，不弄死她已经仁慈了，怎么可能会给她治疗！”
“依我看，她是活该！”
说话的人，是南雪意，“得不到就毁掉，谁给她的胆量！”
这时，暝阳王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
南雪意一窒，也不知道那一眼什么意思，更难以想象他现在被元芜克制着是个什么感觉。看书喇
这时，皇后看向了元芜。
“夜天澜，这位百里小姐怎么说也是圣地的人，还是圣尊大人的未婚妻，本宫劝你还是把解药给她，不然圣尊大人怪罪下来，真的不是你能够承担的。”
她紧盯着元芜，不明白元芜哪来那么大的胆量，于是又把利害关系跟她讲明白。
希望她识时务。
可元芜却红唇一掀，戏谑道，“这就有意思了，娘娘说她是圣尊大人的未婚妻，那她为何又要惦记暝阳王？”
“难道圣尊大人还会为自己的未婚妻抢别的男人之事做主，给自己戴绿帽子么？”
话锋一转，她笑了，“我觉得，他应该感激我，替他收拾了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百里娇被气得吐血，“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不也和人成亲了吗，不还惦记着他！”
她手指一伸，指着暝阳王！
元芜一乐，看向暝阳王，“可他不介意啊，你家圣尊大人也不介意吗？”
说着，竟是直接把手臂环在了他肩头——
既然她的力量克制他，那就再克制一会儿！
反正，对对手低头这事儿，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做！
谁料男人竟是轻轻掀睫，给她拆台道，“不，本王介意。”
“……”
元芜张嘴，只能硬着头皮道，“你介意也没用，你打得过我吗？”
男人闻言，深深垂眸。
简直不能更可怜。
百里娇都看傻了。
元芜面带笑意，直接碾压她，“要不，我替你写封信，把今天的事情跟你家圣尊说一说？”
“你敢！”
百里娇大吼。
她今天看上暝阳王，一方面是这个男人的确盛世美颜，比天天戴着面具，又八百年都不露面一次的圣尊更加吸引人。
二来，是她还没攀上圣尊呢！
外面那些消息，都是她自己传出去的，而圣尊已经不在圣地好些年了，自然也就没人管她。
但是要这些事情传到圣尊耳朵里，让他知道她借着他的名义胡作非为，那还了得！
霎时，百里娇被吓坏了。
元芜睨了她一眼，看向皇后，“皇后娘娘，这下没问题了吧？”
皇后脸色铁青，只能道，“百里小姐，要不您先去偏殿休息，您的脸……本宫一定想办法，给您治好！”
百里娇气的不行，直接问，“有紫蒲散吗！”
“没听过。”
皇后摇头，“敢问，这是什么东西？”
“解药！”
百里娇气不打一处来，这毒药是她从家里拿来的，是夜天澜还活着的时候炼制的，当年他爹花了大价钱买来珍藏，见她出来历练不安全，这才给她防身用的。
出门之前就千叮咛万嘱咐，说夜天澜早死了，现在这毒没有解药，让她千万小心，别弄到自己身上。
结果这下好了，她全糊了自己一脸！
百里娇想想就觉得呕血。
可这玩意儿，云州众人压根就没听过，又上哪儿去找？
一时间，众人纷纷摇头。
这时，暝阳王开口，说了句，“天下第一楼拍卖行，说不定会有。”
“当真？！”
百里娇大喜，双眼发光地看向他。
男人面无表情，淡淡的道，“但是天下第一楼只有每月初一十五才拍卖药物。”
百里娇扳指一算，“还有五天！”
“那……您先去偏殿休息，等时间到了，本宫陪您亲自去天下第一楼？”
皇后还有其他安排，自然不能让她再胡搅蛮缠下去。
百里娇顶着一张坑坑洼洼的脸，自然也不想再露面，于是跟着丫鬟去偏殿。
只在最后离开时，用毒蛇般的眼神狠狠扫了元芜一眼。
元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问暝阳王，“天下第一楼真有那玩意儿？”
“不有你么？”
男人眼睫，眼底一抹腹黑闪过。
元芜：“……”
“所以你是想……”她也心下一动，那岂不是说可以狠狠坑她一把？
男人勾唇，轻声道，“十套新衣服。”
“成交！”
元芜高高兴兴答应下来，回神又问，“你那么喜欢新衣服？”
“……”
这下，男人不说话了。
脑海里，窜起某人当年放肆的声音，“衣服先借我一穿，等本姑娘回来十倍还你！”
十倍哪里够！
“哼！”
男人一声轻哼，低头端起了茶盏。
元芜以为他怎么了，正要问，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嚣声，“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赶忙起身，朝着花园门口看去。
“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大家都跪了下去。
唯有暝阳王还坐在边上，手上的茶盏都没放下。
元芜正想着上前行礼。
结果一把被他拉住手腕，“你压制本王，却要给别人行礼？”
元芜一下愣住了。
回神道，“那……算了？”
不然岂不是等于他也被人压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