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拍了这么多戏，今天是最累的，你知道为什么不？”
许诺自知理亏，没接话。
许言斜着她，哼道：“因为我有一个不干活的助理。”
他显然气得不轻，不顾长久以来姐姐对他的压制。
“姐，你要来剧组玩也没人说不行啊！但你为什么非要占我助理的名额？你也看见了，片场没有助理是不行的，并不是说我耍大牌，而是有很多事情演员自己是做不了的，只能让助理帮忙。可是我的助理呢？她在树荫下忙着玩手机。”
许诺讨好一笑，扯了扯许言的袖子。
“姐姐知道错了，你放心吧，姐姐明天肯定干好助理的活，导演一喊卡我就往上冲，替你打伞，帮你递水，给你扇风……保证让你成为全片场最舒服的演员。”
许言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他姐这话能信就怪了。
好在李逸还算靠谱。
他知道许诺说是去当助理，估计就是好奇想玩。
他也没打算真让许诺一直照顾许言。
之前，是许言原本的助理在开机前两天急性肠胃炎，他一时来不及给许言安排别的助理，才同意许诺的代班要求。
但出于一种隐晦的心理，李逸并没有告诉许言，他只准备让许诺代班一天的打算。
就让许言以为，在他的助理回归之前，一直是许诺充当他的助理吧！
谁让他以前动不动气自己？
不过，李逸也知道，许言拍戏是正事，他的情绪很重要。
自己作为经纪人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
就小小地惩罚许言烦闷一天就行了。
于是，晚上临睡前，许言刚在电话里向父母告完许诺的状，就接到了李逸的电话。
知道他的新助理第二天早上就会过来的消息。
挂掉电话，许言终于露出了他开机后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等第二天一早许言刚起床的时候，李逸给他新安排的助理已经到了酒店门口了。
许言本以为他已经有了新的助理，许诺就不会时时刻刻跟着他待在片场了。
可是，许诺依然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
新助理来的第一天，是这样。
第二天，还是这样。
第三天，依旧是这样。
许言陷入了沉思。
他姐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要知道，许诺在家里的时候，十点之前起床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结了婚以后，这个不良习惯还是一直保持着。
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她基本都是早午饭一起吃的。
而他，这几天开工都比较早。
早上五六点，就要起床化妆什么的，七点准时出门。
许诺也就七点跟着他出门。
哪怕她早上再困，也要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跟他去片场。
晚上，不管多晚，她也要等许言收工，再一起回酒店。
在外人看来，弟弟拍戏，姐姐全天陪伴，这是何等的姐弟情深啊！
可是，深知自家姐姐性子的许言却知道，他姐必有所图。
这天晚上，许言刚卸了妆出来，看到许诺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两眼放空，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
他实在忍不住了。
“姐，说实话，你天天跟着我到底想做什么？说吧，我能坚持得住。”
许诺瞥了他一眼，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几天，程思渺一直没有动静。
虽然还没拍到她的戏份，但她和自己一样，都是每天按时按点到片场。
她还比自己离开得晚。
自己是许言结束当天的拍摄戏份就和许言一起走，而程思渺是一直待到导演宣布收工她才走。
每天在片场，程思渺就安静地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捧着剧本，一直观察着对戏的演员，偶尔会找下了戏的演员请教一些关于演戏的问题，看起来一副认真学习的模样。
当然，她也找过许言几次，但她和许言的交流仅仅停留在交流剧本和演技层面。
完全没主动聊过私人话题，也没聊过剧组八卦之类。
这让许诺有些小小的失望。
每次，许诺看到程思渺来找许言，都眼睛瞪得贼圆，耳朵竖得贼直。
可惜，三天了，她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听到。
难道程思渺也接到计划取消的信息了，还是她准备慢慢来？
“狗子啊，你觉得程思渺怎么样？”
许言直接挑明：“姐，是不是程思渺有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许言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姐。
“姐，你上次就问我程思渺怎样样，今天又问，而且我发现，在片场的时候，程思渺只要跟我说话，你那表情就没眼看，别提多猥琐了。也就其他人不关注你罢了，要是人家专门盯着你，搞不好还以为你是个变态呢！”
“有你这么说姐姐的吗？”许诺毫不客气地锤了许言一拳。
她有这么明显吗？
许言揉了揉被许诺锤过的地方，调侃道：“姐，你当初没答应李哥来当演员是正确的，要是你真当了演员，演起戏来肯定属于五官乱飞那波。”
许诺哼了一声。
开玩笑？
她怎么可能五官乱飞？
她演技别提多牛了！
当初，她发现路怀瑾站起来了，那一番浑然天成的表演，简直可以去竞争奥斯卡女主了。
玩笑过后，许言又变得一本正经：“姐，你老实跟我说，程思渺是不是有问题？”
许诺反问：“你觉得呢？”
许言砸吧砸吧嘴：“姐，说实话，从开机那天起，我就发现你对我们这部戏的女主角格外关注，尤其是关注她和我的互动。通过这几天在片场的种种，以及你早上闭着眼睛也要跟我去片场的行为，我更确定了这一点。所以，我觉得程思渺肯定有问题，而且，她的问题跟我有关。但问题又不严重，或者说你可以在问题变严重之前解决它，所以你才每天跟着我，就是想看戏，对不对？”
许诺眼神闪了闪。
不愧是演员，这观察力还挺细致的。
许言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得意道：“姐，你也不要崇拜我，我这只是基本操作，主要是你太明显了，咱俩又这么熟，你一撅……”
在许诺的瞪视下，他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改了个词。
“呃……你眼珠一转，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许诺还是瞪着他。
许言耸了耸肩，突然道：“程思渺是不是也和乔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