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李梓就不太敢看他了，因为她确实不太知道现在大家在哪上学。
那这话的意思是...
“所以，你在云帆上学？”小姑娘心虚地瞄林然。
“嗯。”
在云帆上学，以他的成绩自然是关系很不错的，再加上认识这次的监考老师，换个位子也是可以的……吧。
没等两个人再说话，前面的老师已经开口说道：“林然，座位也换了就好好考。不要再说话了。”
林然抬头瞧了一眼那个老师，没有吭声。
“好了，东西放完就坐好。等铃声开始发卷子了。”一声令下，考试开始。
李梓只好先收回目光，全心对付面前的试卷。
时间飞过。
等小姑娘把整张卷子写完，一抬头余光就可以瞧见林然的目光。浑身满是不自在。只好连忙低头检查检查卷子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可余光一直能感受到林然，注意力也时不时分散，还不如不检查呢。
终于等到铃声响起。交了卷子起身想去卫生间避一避。
还没起身呢，便被林然叫住：“要对下答案吗？”
声音温和，却又很难拒绝。
李梓临时调转了方位，用“十分正常”的语气回答道：“好，好啊。”
林然听到她同意了，挪了挪凳子离小姑娘近了些，把卷子放在她的桌子上。而李梓也挪了挪，给他移出位子，也让两个人中间腾出少许空间。
她乖乖地坐着，听着旁边的人念着答案解析。
俩人其实挨得极近，头一转能亲上的地步。林然一只手指着试卷，一只手搭在后桌上，好似把小姑娘整个人圈进怀里。
时不时瞧着她转着手里的笔，认认真真的听着讲解，还会问个一两句。
十分宠溺。
至少旁边看热闹，吃瓜的人是这么想的。
一群人中估计只有李梓心无旁骛，专心的听小课。
李梓低头瞧自己和林然的试卷，已经在心里批改完了，自己和林然都错了一题，只不过他的那题扣分少，自己的那题扣分多
哼，又没有考过。
想着，手上的力度没用好，将手里的笔甩了出去。落在桌面上滚动，眼看要掉在地上了。
李梓下意识的用手去抓，却还是让它溜过指尖。
就在它要掉落的时候，林然伸手去按，刚好在桌子边缘将它按住。
林然的手掌很大，手指按着笔，掌心却覆在李梓的手背上。小姑娘猛地回头看他，额头擦过他的下巴，顿时惊得不敢动了。
本来林然的一只手臂搭在后桌，这下好，另一只手臂也搭在李梓的桌子另一边，看上去像是在面对面拥抱一样。
李梓愣愣看面前人的脖颈，喉结，锁骨。
脸颊染上红晕，心也砰砰跳个不停，不用去感受，用耳朵就可以清晰地听到。这是小姑娘以前从未有的体验。
她突然的把林然推开，站起来低声说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话落，就往教室外跑去。
林然被推开时，有些发蒙。等反应过来还在后面带着笑意问：“你知道在哪吗？”
李梓已经跑出教室，并没有听见。即使听见也不会搭理他。
她来到洗手间打开隔间，进去上锁。一气呵成。然后靠着门板大口深呼吸，用手扇着风，驱赶着热气。
怎么回事？心跳怎么这么快。不会有问题了吧。
想着便有些焦急。连忙拿出口袋的药，打开后往嘴里填了两个药片。含在舌头下，过了十几秒才咽下去。
应该没事儿，不然心脏会发疼的，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只跳得快而不疼。
不过李梓还是停留了几分钟，感受着呼吸平稳，心跳恢复正常才打开门。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把水含入口中，漱了漱口，去了下药的苦味才出来。
刚出卫生间门，就看见林然在不远处背靠墙壁望着她这个方向。
李梓看了一眼就立马移开目光，脸上感知到刚刚才散去的余热，好似更加烫了
可就这一条路，也不能躲过去。
小姑娘自我催眠着：没事，没事。不就挨得近了点儿吗？怕什么，小时候还拉过手的。没事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李梓微微低耸着脑袋，硬着头皮走过去。
刚走到林然身边，就听到他说：“就那么伤心？下一场要不要我放点水？”
小姑娘听见这话，抬头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这是以为因为考不过他伤心才跑去卫生间调节情绪的？她李梓是在乎成绩的人吗？好吧，她不在乎成绩，而是真的不想再输给他了。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不会知道自己的囧样子了。
就说没事吧。
李梓哼哼：“不用你放，我照样可以。”
“是是是，您请。”林然笑着哄道，还屈身行礼引路。
小姑娘昂起小脑袋，大摇大摆朝前走去。
林然在后面瞧她这副小模样，眼里满是宠溺。抬起小臂，手指间轻轻摩挲，像是回味刚刚在教室里不经意间的触碰。
笑容更灿烂了。大步去追小姑娘。
又经过一场考试。
李梓缓缓转动手腕放松，瞧着林然擅自拿着她的笔收拾着，也懒得理他。
因为她太累了。考个试吧，一张卷子还不止一科，都混到一起。特别想问问到底谁出的主意？越做越烦。语文作文和英语作文在一张卷子上你信吗？她也是见识到了。
林然帮她装好笔和试卷开口问道：“还要对答案吗？”
小姑娘忙摇头：“不对了，我妈在外面等着呢。先走啦。”
说着想拿过自己的笔袋。谁知林然竟抬手躲过。
“干嘛呢？”李梓也不急，坐在座位上慢慢地问出口。
她就不信这人还能把东西给扔了不成，无冤无仇的，也没必要啊。
林然提着两个笔袋，将手背到身后，微微弯腰：“你说我们两个同学六年，认识也有快十年了吧。我为什么连你的Vx都没有，你说奇不奇怪？”
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当年都用qq的好不好。
李梓仰头瞧着他，顺着他的话问道：“然后呢？”
林然歪歪头启唇道：“Vx加一下，笔袋给你。”
就这？还以为什么呢。
“加，当然要加，好歹也认识十年了，没Vx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小姑娘双手交叉盘在胸前，背靠着后座。
刚说完就看见林然点着头。真是好不着急啊。
李梓挑挑眉，直起身往教室外走去，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可，你也看到了我只拿了一个笔袋，根本没有手机啊。所以啊，您要是想拿就拿走吧，记得下午帮我带来就行。”
路过时还瞥了一眼在他手中的笔袋。
看李梓走了，林然赶紧跟在小姑娘身后，眼睛扫描了一下，问道：“真的没有？”
李梓停下脚步，将外套口袋翻出来：“确实没有。”
她本来是想拿的，可要拿的话还要再提个袋子，害怕丢，远没有笔袋轻松。索性手机放自家妈妈那里了。
看见口袋翻过来的那一刻，林然蔫儿了，不过不明显而已。
“行了，笔袋给我吧。”李梓抢过笔袋说道，“我下午把手机拿过来再加。”
“你说的啊。”
“啊。”
两个人并肩走着，虽说两个人走的够晚了，人还是这么多。
林然忽然拉着李梓的手腕，将她拉到靠近栏杆的地方。
“你干什...”李梓问一半，就瞧见刚刚她站的地方，三四个男生你追我赶打打闹闹的挤成一处。
挤得林然不得不双手撑着栏杆将小姑娘围在中间。
只差一点……
李梓缓过神，侧着身子不敢面向他，双手护在胸前。尽管这样她的手臂也已经紧紧挨着林然的胸膛。
呼吸也全喷洒在耳尖。热气腾腾。
林然这时开口：“先下到平层，在这儿不安全。”话闭，就松开了横在李梓前面的手臂，让她好下楼梯。
两个人现在正处在楼梯中间，十分不安全。
李梓扶着栏杆，小心翼翼的下到平台。林然将她护在两张墙壁中间的三角区。害怕她不习惯，转变为背对着她。
“先在这儿等一小会儿，人少了我们再走。”
“好。”
李梓一声不吭乖乖的站在林然身后，背靠着墙壁。看着他的背脊，有些恍然。
曾几何时，也发生过。
那时年纪很小，才半大小。同样是放学，却是小手牵着小手下楼，然后和现在一样，找个位置将她护在身后，怕别人撞着她。
小姑娘耳边吵闹声渐行渐远，又渐行渐近。好一会儿，缓过神来。
分出几缕目光瞧向别处。
瞥到面前路过的同学老师总会以探究的目光望着她和林然，不由得低下头。
李梓觉得不是很妥，怪怪的。
轻轻拍了拍林然，小声说道：“人少了，走吧。”说完，就遛着墙往楼梯走去。
怎么一样的行为，小时候和长大时感觉那么不一样呢。
林然扭过身看小姑娘已经移步，并没有说什么。和之前一样跟在身侧尽量护着。
一步一步，出了云帆校门。
李梓呼出一口气，终于到了，一路都奇怪的很。总瞄着身旁看林然有没有跟上，看见他跟着又很紧张。
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一路上就这么一句话都没有说。
小姑娘望了望，瞧见了自家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