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起也不催她，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就这么看着她。
到底还是杨初夏扛不住这一万瓦的目光注视，乖乖地下了车。
还是挂的那个女医生的号。
女医生掀开她衣服的时候，程起站得笔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
淤青已经淡了许多，但在那白皙的后背上，还是显得有些狰狞。
女医生开口道，“恢复得很不错，看来你男朋友把你照顾得很好。”
这一回，杨初夏并没有解释，反而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他确实将她照顾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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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起的眸光微动，霎时间，他的眸色堕入深渊。
女医生坐回了办公椅上，手里拿着一支笔，“按摩可以继续，至于那些中药，你若是觉得疗效不错，我可以再给你开一单。”
“不用。”
“可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话音刚落，四目相对。
杨初夏抿了抿唇，眼神倔强，很是坚定。
她不要再吃中药了。
女医生微挑了挑眉看向他们，调侃道，“看来，你们的家庭地位还没分出个一二，两位可以坐下慢慢聊，我这下面也没有病人，不着急。”
说着，便自顾自地写着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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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夏到底还是觉得私底下说话会好点，便拉着程起往门外走去。
她试图蒙混过关，将人拽离医院。
但程起并没有上当，刚出了办公室的门，便不肯走了。
杨初夏跟他暗暗较劲，到底男女力量悬殊，没拽动，也就放弃了。
她先发制人，压低着声音，“医生也说了，我的情况在好转，可以不用吃药了。”
程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不容置喙，“你的身体需要调理。”
有关她身体的健康问题，他不会妥协。
“是药三分毒，我们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调理啊！”杨初夏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度。
程起顺着她话问道，“比如？”
“比如……”杨初夏的脑子一下子卡壳了，“比如食疗……对，食疗。可以通过食谱来调养身体的，电视上的那些有钱人都是这么做的，更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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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你这小鸡仔的饭量？”
那她得吃到什么时候？
显然，程起对于她的这个说法并不是很赞同。
“……”
这是他们交往的第一天，他就这样拆她台真的好吗？
别人家的男朋友不都是对自己的女朋友百依百顺的吗？
怎么到她这里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说出口了，眼神里满是对他的批斗，“我是你女朋友，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吗？”
“委屈了？”
程起的语速缓了下，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凶，他伸手将她拉入怀里，抱住了她，低头，额头相抵，亲昵地蹭了蹭，声音低沉，“关于处对象这件事，我没有任何的经验。我若是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尽管跟我说，我都会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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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情绪上头了，全然忘记了这医院人来人往的……
等到小护士经过他们，消失在拐弯处，杨初夏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程起。
他一脸的风轻云淡，仿佛被咬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反倒是她觉得自己的牙口酸痛得很。
杨初夏伸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牙齿。
“气撒完了？”程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底含着笑，“不够再咬。”
杨初夏“嘶”了一声，故作嫌弃地道，“才不要咬，太硬了。”
她都要怀疑他这一身是不是钢铁，怎么能那么硬。
程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若不是小姑娘那双眼太过于清澈，他都怀疑她是不是在故意撩拨她了。
杨初夏在男人灼热的视线下，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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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夏挥了挥手，“那，再见。”
“进去吧。”
杨初夏转身进屋，程起启动车子离开。
她刚踏入院子里，就看见陈圆圆站在那棵枣树下磕着瓜子，看着戏。
杨初夏当下觉得天灵盖被人敲了下，头皮发麻。
陈圆圆探着头，确认程起已经开远，颇为遗憾地道，“哎呀，怎么没来一个告别的kiss。”
“你怎么来了？”杨初夏试图转移话题。
陈圆圆朝着她挤眉弄眼，“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陪于奶奶唠唠嗑了。”
她当然是来蹲人的。
杨初夏忽而有些紧张，“我和程哥的事，你跟奶奶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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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陈圆圆喘了一口气，紧接着道，“没有啊。这件事还是你亲自跟于奶奶说比较好。”
杨初夏闻言，松了一口气。
她还没做好要将他们的关系公布于众的心理准备。
陈圆圆瓜子也不磕了，缠着杨初夏，“快点说说，程哥是怎么跟你告白的？是不是那种直接将你壁咚在墙上，问你要不要做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