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起口吻轻淡的道，“不用。”
“你啊，就是倔脾气。”
程家渡低叹了一声，也拿他没有办法。
他想起什么，开口说了一句，“妈没上来看你，是因为头疼病又犯了，现在正在房间里休息着呢。”
按道理来说，程起被打得这么严重，身为母亲，爬也要爬到他的房间来看他了。
但陈凤仪却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早早就回房间了，没有要上来看程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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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渡对于他母亲的做法，并不理解，却也没有强求。
他想，他母亲是真的身体不适吧。
程起闻言，并没有说些什么。
对于陈凤仪，在很早之前，他就没抱过幻想了，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按照你的性子，不会平白无故的对那几个人动刀子的。”
那几个人的说辞，他一个字都不相信，而程起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些什么，默默承受着家法。对此，他对这件事很是感兴趣。
“你尽管说出来，哥给你做主。”
程家渡一边说着，还一边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他在程起面前自称哥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外人看来，成熟稳重的程起更像哥哥，从小到大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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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起薄唇轻启，只回答了六个字，“看他们不顺眼。”
程家渡：“……”
这是什么强大的理由！
好半晌，他才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朝着他的方向微晃了晃。
程家渡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这不行啊，你若真的想搞他们，办法多的是，怎么自己动手，还让那几个龟孙看见了，告你一状。”
说起教训人这事，他有经验啊。
这种的直接找人堵小巷子里揍一顿，揍一顿还不老实，那就揍两顿……揍到他老实为止。仟千仦哾
程起不置可否。
程家渡极其的护短，特别是对程起，“等这次的风波平静了后，我让那几个龟孙看看，得罪我们程家的人，是个什么下场。”
他清楚的记得小时候，都是程起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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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长大了，他这个做哥哥的，当然要护着弟弟。
程起说，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别插手这件事。”
“怕什么，爷爷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程家渡很是自信的道，“这一次是因为那群人结伴找来，爷爷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好的对策，才打了你。”
程起又重申了一遍，“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程家渡摆了摆手，极其敷衍的道，“好吧好吧，我不插手。”
两人说着话，程起的手机便响了。
他看了一眼，也没有接。
程家渡也是个会看眼色的，当下便开口道，“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今晚留在这里。”
说完后，程家渡便走了。
程家渡一走，程起拿起了手机，点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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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杨湛的电话，一改之前的嬉戏模样，“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程起吐出了一个字，“说。”
杨湛将杨初夏做过的事说了一遍，“我觉得，我这个妹妹啊，应该是在打什么算盘。你看着她点，免得她闹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他觉得她这个妹妹倒是藏得挺深的。
“嗯，知道了。”
杨湛话题一转，“听说，你为了我那个妹妹，将人的手筋骨都给挑断了。啧啧啧，程总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我那个妹妹啊，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
话音未落，程起那端便直接挂断了通话。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隔天一早，杨初夏早早就来到了公司，没等来程起，反而等来了陈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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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名点姓让杨初夏陪她去楼下的咖啡馆坐坐。
当看见陈凤仪时，杨初夏的心沉了沉。
倒不是她害怕陈凤仪，而是觉得陈凤仪的到来，应该是跟程起有关。
所以，那三个畜生，还是对撑程起出手了？
她与陈凤仪对面而坐，服务员上前，询问着她们要喝什么。
陈凤仪点了一杯咖啡。
“白开水，谢谢。”
在等咖啡的时候，陈凤仪开口道，“在公司上班，感觉怎么样？”
仿佛她今天来找她，只不过是想闲聊而已。
杨初夏抿了抿唇，“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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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工作成绩我看了，完成得都挺不错的。”陈凤仪抛出了诱饵，“若是有升职的机会，你想不想？”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杨初夏怎么会不懂。
她不着痕迹的道，“公司若是有升职的机会，自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定会争取的。”
陈凤仪闻言，倒也没再说些什么了。
直到服务员端着咖啡和一杯白开水走过来，“慢用。”
陈凤仪微抿了一口。
杨初夏则是握着杯身，试图用温水残留的温度，捂热她冰凉的手心。
“你也是聪明人，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陈凤仪开口道，“辞职，离开程起，条件你随便开。”
她的这些话，在杨初夏的意料之中。
杨初夏张了张嘴，答非所问，“程……总，他现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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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凤仪也不瞒着她，将昨天发生的事说了，“那几个人的父母找上门，要个说法。程老爷子用了家法，在他身上打了五棍，后背血肉模糊。他那后背的伤，估计要养一个月。”
“……”
杨初夏听完后，那握着杯子的手收紧，指尖泛白，那张脸，更是煞白一片。
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知为何，她此刻的后背也感觉灼热一片，带着蚀骨的疼痛。
“我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为什么会对着那几个人动手，又是为了什么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陈凤仪一语道破，“你留在他的身边，非但对他没有帮助，反而会害了他。”
“……”
“你是聪明人，真的为了他好，就该知道，该怎么做选择。”
杨初夏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会辞职的。”
她说得没错，她若是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只会给他带来无穷尽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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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该贪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