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看不清那密码锁里的数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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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夏确定了，程起跟上来了。
这一刻，杨初夏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她深呼吸了一下，这才放慢动作般，缓缓转过身去。
杨初夏耐着性子哄着他，“你回去好好休息。”
程起很是执拗的道，“一起。”
杨初夏看着他，那双眼里忽然流露出了几分伤感的情绪，“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她。”
她以为，他是喝醉酒后，将她认成了她的女朋友。
这之于她而言，无疑是最残忍的。
男人长睫下黝黑的眸子，沾染了灯光，倒映着一点迷乱的光晕，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她，似是要看入她的灵魂最深处。
杨初夏抿了抿唇，硬着心肠就要赶人，“你回去休息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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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按下了密码的最后一位数字，随着“叮”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我头疼。”
他压着声音，音色低沉，大概是因为喝了太多酒的原因，微哑，没什么力气，刻意放低姿态的软话，轻易就教人心疼得一塌糊涂。
杨初夏所有的情绪到了最后，只化成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在他面前，她根本没办法保持绝对的冷静。
她的声音低了低，带着几分诱惑，“你喝太多酒了，肯定会头疼的。你回去好好休息。”
程起盯着她开口道，逻辑很是清晰，“头疼，睡不着，揉揉，不疼。”
他的意思是说，他现在头很疼，睡不着，需要她帮他揉揉，就不疼了。
“……”
他说的这句话，没有任何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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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题的是她。
她现如今还没有离职，按道理来说，她还是他的私人秘书。他的要求，她应该服从的。
现如今情况不一样，他是在醉酒的状态下。若是他明天酒醒了后，会不会后悔……
想到这里，杨初夏轻摇了摇头，“程总，现在太晚了，有什么事，等你明天睡醒了再说。”
可程起却一动不动，就像是个雕塑一般，站在门口处。
毫无疑问，她若是就这么走进了房间里，他也会跟进去的。
她不让他进去，依照他现在的状态，他也会一整晚都守在门口。
程起认定的事，不达目的不罢休。
就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个办法。
杨初夏想了想，还是妥协道，“走吧，我给你按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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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起满意了。
两人往回走。
程起躺在沙发上，杨初夏则是坐在了一侧，给他按摩着头部。
杨初夏并没有学过按摩，她的动作有些生硬，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只凭着自己的感觉动作着。
男人躺在那里，双眼微瞌，似是在闭目养神。
杨初夏双唇蠕动，试探性的问道，“程总，你觉得力道怎么样？”
程起没有睁开眼，喉结滚动，应了一声，“嗯。”
听他这么说，杨初夏就保持着那个力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客厅里没有任何的声音，暖灯照射下来，让人昏昏欲睡。
杨初夏低头看了眼沙发上的男人，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好像是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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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按了三分钟，杨初夏的动作慢慢放缓，直至手抽离。
她以为他就这么睡了过去，正准备去房间里给他拿空调被子。
他若是就这么睡过去，明天起来会着凉的。
她刚站起身，准备往房间里走去时，程起忽然睁开了双眼，那双黑眸里，毫无睡意。
他一把拽住了杨初夏的手臂，紧紧的。
杨初夏：“……”
她勉强扯出了一抹僵硬的弧度，“程总，你感觉好点了吗？”
男人淡声道，“继续。”
杨初夏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胳膊，比较委婉的道，“程总，时间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程起望向她，薄唇微掀，“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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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初夏想说的是，她困了。
她郑斟酌着用词，“程总，你明天还要上班，需要早点休息，才能养好精气神。”仟千仦哾
程起直勾勾地盯着她，“一起。”
“……”
杨初夏低头看了眼他还没松开的手，蛇声音轻灵，“你先松手。”
程起却一用力一拽。
毫无防备的杨初夏身子往他的方向倒去，直直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切太过于突然了，直接将她砸懵了。
大概过了一分钟后，杨初夏这才回过神来，想要从他的身上挣扎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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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起却将她往身侧一放，双手紧紧地桎梏着她，让她没办法动弹。
因为沙发上的位置有限，两人的身子就这么紧贴着，甚至没有丝毫的缝隙。
而男人则是将脑袋放在了她的脖子处，呼吸带着体温匀在她脸上。
几个呼吸之间，她感觉自己都染上了醉意。
杨初夏试着挣脱开他的禁锢，但根本使不上一点力道。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道，“程总，你先放开我……”
程起灼热的唇息喷薄在她的脖颈处，“睡觉。”
“程总，你别这样……”杨初夏铆足了劲儿想要推开他，“你放开我，你喝醉了，需要休息。”
程起却不为所动，“别闹，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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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挣扎下来，她累得气喘吁吁，却挣不开半点。
她狠了狠心，“嗷呜”一声张嘴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起先，她只是试探的咬了一口，见程起没有任何的反应，她这才加重了力气。
直至她咬得牙口都有些酸了，男人什么动静都没，好像昏睡过去一般。
杨初夏抬了抬头，松开了嘴。
她低头看了一眼，只见他的手臂上，多了一个明显的牙印，甚至那皮肉上，都有血丝快要溢出来。
饶是睡着了，应该也会被疼醒的吧。
难道是喝醉了酒后，就连痛觉都变得迟钝了？
就在她陷入自我怀疑时，额头上方传来了一道声音，“闹完了？闹完就睡觉。”
男人被酒熏染过的喉咙，格外的低哑，其中还夹杂着几分宠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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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夏：“……”
谁闹了？！明明就是他在闹！
他们现在的关系，睡在同一张沙发上，那才是真正的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