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驱除之法
这种感觉没有任何的缘由，像是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的，而意识到这一点后，吴天量的神色，也越发凝重了。
张凡则是淡然的拿起摆放在桌子上的玉杯，他微微饮入一口缭绕着浅白色烟气的茶水，随后看着吴天量那有些肃穆的神色，轻笑道。
“考虑的如何？”
在听到考虑二字后，吴天量双眸微眯，淡紫色的唇角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下一刻，他却止住了嘴角，并没有说出那些话。
而吴天量藏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逐渐朝内握紧，不过为了抵抗那位存在的压力，也为了能够确保吴家，不会像曾称霸三座城池、风光无限、却又昙花一现的苏家一般，被那位存在轻易抹除，如今只有三两人残存于世，他简短思索后，最终叹了口气，面庞上洋溢着些许无奈之色。
张凡所说的考虑二字，他也清楚其中的深意，无非是想要趁着吴家被那位存在盯上，来敲诈一笔不菲的资源。
事实上，张凡也的确有此想法，因为最近天刀阁的处境不算太好，此时若能得到吴家的珍贵资源，阁内武者的实力也能得到更快的提升，以便抵挡未来的风暴。
而面对那位存在的威胁，外人难以知晓其中的压力，只有达到了一定的地位、且拥有一定的实力后，才能清楚的知晓，那位存在的实力，到底有多么恐怖。
若是要打个通俗一点的比方，吴天量如今的修为面对那位存在，就相当于是一位堪堪达到神台境的武者，面对先天大境中的强者一般，两者的修为差距实在过于巨大，中间相隔了一整个换血大境，如此惊人的差距，难以弥补。
若是他自身狂傲、拎不清现实与虚幻，认为能够与那物存在掰掰手腕，那最终的结局，自然不用多想，必然只有毁灭一途。
所以，即便今日他将张凡约了出来，此刻听到他那明显有些敲诈意味的话语，实际上，他内心深处，也并没有感到多么惊讶。
相反，他心中还有些迫切，想让张凡早点说出这句敲诈的话。
因为只要张凡开口索要东西，便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同盟关系，就已经在无形中达成了，而之后的诸多合作，双方也能逐步展开。
他之所以摆出那副神态，完全是一种源自于内心深处的迫切交锋。
“我明白了。”
沉默片刻后，吴天量面色微沉的点点头，随后他紧盯着张凡如今陷入沉寂、已经完全看不见刀影的胸膛。
说出这句话，意味着他已经开始做出妥协，并且心中也准备打算回去后，就让那位义子，带着一批刚刚从那座宝地中开采出来的金血髓，前往天刀阁中，进行第一次交易。
“你走的这条道路，的确是了不得的一条路。”
“但你可知道，你这条道路，根本就是一条不可能完成的道路，一条注定失败的死路？”
他将目光从张凡的胸膛移开，随后盯着张凡的双眸，面庞微微绷紧，似乎想要看看他接下来的神色，会有怎样的变化。
砰。
张凡仍然神色平静，心中并没有因为吴天量的话语，产生任何的波动，他面含笑意，接着将手中的玉杯轻轻放在了身前的木桌上，随后微笑着说道。
“这条道，总得有人去走，不是吗？”
他的话语像是在反问，又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吴天量闻言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张凡心中并没有溅起任何的波澜，而且，还说出这样的话语。
“总得有人去做……”
他面色怅然，口中呢喃着这句话，神色颇为复杂，最终带着一丝敬意的感慨道。
“我不如你。”
这句话的意思浅显易懂，而且其中的道理，也并非有多么的高深，很多武者，都清楚这个道理。
只是，清楚的知道是一回事，但知道后，认清事实后，却仍然坚定的踏上了这一条道路，没有丝毫的犹豫，并且，在自身境界提升的效率，开始飞速下滑后，也没有任何的失落与怅然，这一点，很多武者都无法做到。
即便是他，曾经也想过走这条道路，最终却也放弃了，没有迈出那一步，踌躇不前，不敢确定，自身是否能够走通这条死路。
单凭这一点，张凡便超出他不少，吴天量自然有些叹服。
“希望你能将这条道路，走通吧。”
吴天量和张凡接着交谈了一会儿，最终起身离去前，他面带一缕笑意，这般说道。
其实在这个特殊时期，张凡越强，也就意味着越能引起那位存在的注意，而吴天量，也能够更好的保全吴家。
这是个两全其美的事情。
“未来的事，谁又说的准呢……”
张凡在小亭中待了许久的时间，他饮着青色的茶水，最终凝望着天边的云彩，喃喃轻语，随后，他离开了小亭，返回了天刀阁。
这是征战云家前一日发生的事情，而此时的穆主管居所中，苏夜掠动身影，赶来了此处。
“苏夜，你有何事？”
见到苏夜，穆主管神色有些疑惑，他眸光在苏夜身上来回扫视着，接着询问道。
往常这个时间点，苏夜应该还在庭院中勤修苦练才对，怎么如今却来到了他这里。
苏夜没有多语，他抬起右手，暴露出了那个缭绕在指尖的黑芒，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穆主管却抢先一步开口，神色有些凝重道。
“你先别动。”
注意到苏夜身上的奇异之处后，穆主管神色凝重的盯着那缕黑芒，接着他起身迈步，来到了苏夜近前，凝神思索。
“这缕黑芒，有点像是黑莲教的手笔。”
他仔细端详着那缕黑芒，接着眸光微动，轻语道。
苏夜没有隐瞒，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穆主管。
“原来如此。”
穆主管喃喃轻语，接着他思索了片刻，最终沉声道。
“倒也有解决的方法。”
“只不过……”
穆主管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的面色，微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