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澜沉默，神情黯然。
瞿雁却是悠然端起了高脚杯，抿了口红酒，耐心等待着左澜开出条件。
“我做不到。”
“什么……”
左澜神鼓起勇气正视瞿雁，“我做不到，瞿阿姨。”
“理由。”瞿雁冷下脸，眸底尽是讽刺。
“我现在才二十八岁，并不想就此结束我的事业，眼前消失是不可能。”
左澜默了默握紧拳头，白皙的手背被捏得几乎病态的白，目光复杂，“不过，若您觉得我在顾灿身边碍眼，我与星灿的十年合约今年就到期了。”
“我可以答应你，不再续约，离开星灿。”
“我与顾灿……”抿了抿唇，决然，“从此陌路。”
望来的深邃眼眸渗着凉意，瞿雁怔了怔，没想到左澜这样的果断，多少有点猝不及防。
脸色稍稍缓和，语气温和起来，“我也不是想逼你，可能刚才话有些重。”
“我和你母亲也是多年好友，我挺喜欢你的，但是不代表可以纵容你伤害我的家人。”
左澜抿紧唇瓣，长睫垂下。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想干涉，但你选择这时候回来，你的用心我难免会往坏处想。”
“顾灿现在也有了新的心仪的女孩子，你不再去招惹他，其他事我也就不管了。”
“就按你说的，离开星灿，以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
新闻发布会举办在燕海国际影城会议厅。
厅内，热切的讨论声绵延不绝，所有的摄像机照相机都对准了中央的。
为切合电影主题，现场被设计得古香古色。
白色砖瓦墙打了个门，棕色的门框中间透光的珠帘轻轻摇曳，带着柜上的绿色盆栽，宽阔的床榻上摆着木桌，左右两侧竖放着两行红木椅。
三点，主持人扮作太监样准时走上了中心台阶，端正站在会议台前宣布新闻发布会开始。
全场安静，灯暗，灰白的干冰营造出雾气缭绕的氛围。
小太监着急忙慌地跑到珠帘前，垂着头不敢多看，端了端脑袋上的红色圆帽，轻声，“娘娘，画师来了。”
几番折腾，几位主演在寥寥几个进会议厅的粉丝呐喊欢呼中出现在了搭好的场景里，记者们分分端起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充斥会议厅。
主持人一捞袖子，发布会各个环节按部就班地进行。
欧子焱神情自若地看着台下的众记者，悄悄低头跟一边的左澜交流。
“你看第三排左边第三个记者，你知道他是哪里的不？”
左澜皱了皱秀眉，兴致缺缺，应付地“嗯”了一声。
中午和瞿雁吃完饭，就着急赶下午的发布会，在车上本想睡会儿，又因为晚上见顾灿的事儿睡不着。
欧子焱也不知是不是打了鸡血，很有活力地不停找着话题逼逼叨叨，弄得精神萎靡，只想懒懒等发布会结束的左澜烦得不行。
“咦……你知道啊！”
欧子焱咧嘴，正要开口，就听台下记者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好，我是深情杂志的记者，想请问一下欧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