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科。
刘主任望着不请自来的程杏，心底一紧。
算算时间，距离上次跟程杏说好的，一个月后过来复查，还差几天。
难道筹谋失败，她知道自己没被打胎的事了？
但刘主任也跟女儿小妍商议过，万一程杏发现后，他们该怎么应对，所以他此刻一点都不慌。
送走挂号的病人后。
刘主任借故休息一会儿，将程杏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取出程杏的病例本，认真问道，“程小姐是来复查的吗？最近身体感觉如何？腰腹疼过吗？有过出血……”
几个正常流产后，会遇到的问题问过来。
问的程杏都迷惑了。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还怀着孕吗？
程杏蹙眉，没回答他的问题，伸出了手，“刘主任，要不你给我把把脉？”
“额，程小姐，我不会号脉。”
刘主任笑道，“我是纯西医，对中医一窍不通。这样吧，你先回答我上面的那些问题，我看着给你开些单子检查一下，如果清宫没清干净，对女性的身子损伤很大，仪器检查过后，程小姐也能更放心。”
这样正常的回答，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问题。
程杏不得不直接道，“刘主任，我现在还怀着孕，上次你说给我做了流产手术，但其实没做吧？”
刘主任神情一凛，惊讶道，“怎么可能？器械都拆封了，怎么可能没做手术？”
他眉头紧锁，自然而然说道，“你稍等，我去找娜娜过来问问。”
“……好。”
一刻钟后。
刘主任回来了。
他脸色难堪，身后跟了名穿着白大褂的清瘦少女。
程杏注意到，这人虽然戴着医用口罩，但却没戴上次戴的那种黑框眼镜。
“对不起，程小姐，我先跟你道个歉。”
刘主任鞠躬道歉，然后认真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上次我叫娜娜给你做手术，但娜娜那天有事请假了，是我的女儿小妍替她代的班。小妍之前也给人做过流产，但技术没有娜娜的熟练，怕我不同意，所以假扮了娜娜。”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她拆了器械，做之前去瞄了眼你的检查单，发现程小姐你体质太虚弱，子宫内膜又太薄，万一有个差错……所以她就不敢动手了，想出去叫我，但妇科那边刚好有产妇生产大出血，她没来得及就被人拉过去帮忙了。
“我回来还以为手术已经结束了，小妍后面又太忙，就给忘了，阴差阳错就这么……真是对不起，我算了下时间，你现在怀孕还不到三个月，要是还想流产的话，时间上也来得及，这单手术费我们全包。”
刘主任说完后，一直在暗中观察程杏的刘小妍，一脸羞愧上前道，“对不起。当时那个产妇的情况太复杂，我在产房待了八个多小时，出来后太累了……”
程杏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看父女俩满脸愧疚，不仅没有逃避，还诚恳承认错误，还愿意出钱给她重做流产。
程杏再大的怀疑也都消散了。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强硬的性子，见那小姑娘眼圈都红了，也不知是怕的还是愧疚的。
程杏心软之下，安慰她道，“没事，我不打算流产了，说来还要谢谢你们，幸好没给我做手术，其实我那天醒来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