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到乾江的回答后，乾雄点了点头，淡淡道。
这点谁都能够猜到，如果乾江说他猜不出来，那就是把他乾雄当成傻瓜了。
“你在北凉这段时间，做了很多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让我感觉到了威胁。”
乾雄望着天空，双手放在背后，冷漠道。
当初把乾江贬到北凉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去，就是为了让乾江英雄无用武之地，磨平乾江的棱角，让他学聪明。
但乾江在那种破地方都能够搞出那些玩意，更是在北凉深得军心民心。
如果把他放在京城呢？恐怕早就闹翻天了。
而现在，就算乾江在北凉，他也能够感觉到乾江未来对他造成的威胁，这让他不安！
所以他才需要再一次限制乾江的发展，上一次是让乾江去北凉，这一次就是直接让他没东西可以制作。
没有霍无咎批发酒浆原液作为原材料，他想要制作，就得花大钱从市场购买。
如此一来，如果乾江不提高市场价格，肯定赚不了几个钱，甚至可能入不敷出。
毕竟从全国各地购买的话得花更多的人力物力和时间，关税等等也会相对提高。
但是他如果提高市场价格，就会被人说是赚了钱就忘了本心，想赚更多的钱。
而乾江的北凉可是以惠民自称的！
如此一来，乾江就会在北凉还有全国各地失去信用，民心等等。
要么入不敷出，要么做一个被人民唾骂的黑心商人。
反正不管哪一个，对乾雄都有利。
而这便是乾雄打的如意算盘！
而乾江也能猜到这点，甚至他还察觉到了别的事。
“如果孩儿没猜错的话，曹正春微服私访找我合作是假，实际上是为了帮您打探情报吧？”
显而易见，曹正春忠于乾雄，而且看上去是耿耿效忠那种。
更何况今天很多事都是乾雄在背后一手策划，让曹正春实施的。
所以说当时曹正春找他，十有八九也是乾雄的意思。
不过并不是看看他在北凉是不是吃好喝好，悠闲自在。
乾雄可不是一个很关心家人的人，肯定是看看他是不是有威胁，是不是应该提前除掉罢了。
“是！”乾雄点头，并没有否认的意思。
但马上他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谁让祯儿不仅没有探出你的虚实，反而还被你狠狠羞辱了一顿呢！”
当时让乾祯去北凉，他自然也是参与其中。
但可惜乾祯年轻，不够精明老辣，面对事情也无法应付自如，每次都被愤怒蒙蔽了双眼。
所以才在乾江手里吃了亏。
而他也没探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就一走了之。
回京之后乾雄也就只能分析出乾江在北凉吃好喝好而已。
所以他才派了他的心腹大臣曹正春前往北凉一探究竟。
“不过这也说明他确实不行。不是当皇帝的料，甚至当个九品芝麻官可能都做不好。”
乾雄失望地叹息了一声，然后扭头看向了乾江，顺势提出了一个建议。
“现在朕已经后悔了，把你贬到北凉，是朕的过。
如果朕现在向你认错，可以让你回到京城，并且立你为太子，你可以原谅朕吗？”
乾雄的语气听上去很诚恳，态度也放得很低，但他的神态却不是，依旧是仰首挺胸，居高临下。
他是站在巅峰，傲视天下的帝王，所以绝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至于认错？呵呵，听听就好，不要太当真了。
毕竟就算是现在，乾雄也不是以父亲的身份跟儿子说话，而是以皇帝的身份跟臣民对话。
这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前者身份就没有多高，父亲做错事也正常，毕竟父亲也是人。
但皇帝就不一样了，皇帝就没有错，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至少别人都不敢说什么，因为说了可是要杀头的。
更何况乾雄十有八九就是在试探他而已。
有可能他一说想回去，外面的将士就会一拥而入，把他杀了。
而且有一个问题乾江想问。
“太子？按照嫡长子继承制，怎么说也应该是长子继承，更何况我上面还有七位。”
乾江耸了耸肩，很是无奈地说道。
如果他是嫡长子，那倒是可以立为太子。
但他不是，他是八皇子！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的。
“尧舜禹时，不也有禅让制吗？”乾雄不以为意地答道。
乾江摇了摇头：
“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好久都没有出现过禅让制了。
而且这么做肯定有很多人不满，特别是其他皇子的党羽，朝野不安，大乾必危！”
乾雄会搞禅让制？想多了，乾江这辈子都不会相信有这种好事。
毕竟他又不是尧舜禹那样的大善人。
而且嫡长子继承制已经深入民心，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他们皇族要是不做好表率，那么百姓家里也会出乱子。
但就在这时，乾雄突然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那如果他们都死了，你不就顺理成章成了第一长子，他们的党羽也就没有乱来的必要了吧？”
乾雄的话让乾江感到后怕，他的笑容也让人毛骨悚然。
当然，乾江以前就知道乾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不过当他说出想要杀死其他儿子的话时依旧很可怕。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而乾雄比老虎还要狠毒！
家人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而乾江明白，他同样也是乾雄的家人。
如果乾雄可以为了他做出这种事，那么也可以为了别人做这种事。
以后要是乾雄生了更优秀的皇子，那他可就要遭殃了！
“谢父皇，不过孩儿不图功名利禄，只求偏居一隅。人生太平，有妻有儿，安享晚年，就像这池里的锦鲤。”
乾江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而且乾雄把他召回去，十有八九是为了更好的掌控他！
毕竟在京城，一切的人都得听乾雄的话，任何一个宫女太监，都可能是乾雄的耳目。
所以乾江想在京城发展，绝无可能！
倒是北凉，远离京城，远离乾雄，他想干什么都行，这也正应了那句天高皇帝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