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北寒看来，自己只能如此，唯有呼救才能有一线生机，哪怕几率渺茫。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呼救，他记忆中有还有两次，也是在危险关头，发至内心的呼救，而他师傅便是在紧要关头出现在他的面前，将他救起。
所以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他本能的吼出了师傅救我，这是他的本能反应，也是他对生的希望。
在苏衍手中的夜北寒犹如一只小鸡一般，在吼叫出这几个字后，便是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他的喉咙被苏衍握着，让他根本发不出声音，就连呼吸都是异常的困难，就如同不会游泳的人被水淹没那种感觉。
夜北寒当然是惊惧的，面对死亡的威胁没有哪个人还能从容不迫，他夜北寒虽然被尊为天之骄子，可依然只是凡体肉胎。
他原本想求饶，哪怕耻辱的跪下也行，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样还有机会找回耻辱。
可苏衍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让他无法呼吸，喉咙处传来剧痛，快要被捏爆一般。
他同时内心也有一丝庆幸，苏衍还是让他说出了四个字，这也是他存活与否的关键。
苏衍根本没有在意手中的夜北寒，只是随意握住他罢了，他的眼睛是望向四周的。
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皆空老者在不在岭南！”
苏衍这不是质问，而是给他们最后的机会，这群人已经接连冒犯了他，如果不给出有用的信息，那他自然要让他们为自己的冒犯付出代价。
一群人惊惧不已，脸色惨白，不停地摇头，他们是真不知道皆空老者这号人物。
苏衍脸色愈发冰冷，那一头黑色的密发上像是凝结冰霜一般，让其增添了一丝沧桑感。
就在苏衍加大手中力气，夜北寒绝望的扑腾挣扎之时，一道悠扬的声音响彻整个地方。
“小友快快放下我徒儿，一切都好商量。”
这道声音如清幽山谷的潺潺水声，感觉不应该是一个老者发出来的，因为其中带着一丝阴柔之力。
虽然这声音不轰鸣或者低沉，但却依然蕴含着强大的威压，卷起四周狂风喧嚣。
苏衍脸色一冷，本就心情不好，被这些蝼蚁接二连三的破坏心情，他现在动了杀人的心。
苏衍冷冷的望了一眼手中半死不活的夜北寒，直接食指一动，便是穿破夜北寒的动脉，让其鲜血喷涌。
而后苏衍一脚将夜北寒踢向天空，算是放下那说话放下的徒儿。
他如此行为显然是不想让夜北寒活下去，就因为夜北寒刚才想要杀他，而苏衍反杀他合情合理。
白袍老者飞奔而出，直接接住坠入地面的夜北寒，见他浑身鲜血，脸色顿时大变。
“寒儿，你可不要吓为师！”
夜北寒双眼早已闭上，在苏衍破了他的动脉之时，他便已经知晓自己死定了。
他脑子里想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事不过三，果然师傅只能救自己两次，救不了自己第三次。
他虽然愤怒乃至怨毒，但一切都无用，随着神识慢慢消散。
抱着夜北寒的尸体，白袍老者双目如电，显然他已雷霆之怒，爱徒的死亡对他打击很大。
“寒儿啊，为师无能，无能！”
白袍老者抱着夜北寒的尸体痛哭不已，伤心欲绝，可见夜北寒在他心中的份量。
夜北寒的天赋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成长到比他还高的水平，他未达到的高度本就想让夜北寒来完成。
如今夜北寒死了，一切化为泡沫，这就犹如为之奋斗的信念一下子荡然无存。
伤心过后自然是愤怒，谁杀的夜北寒，那么很简单杀回去，为自己的爱徒报仇就是。
白袍老者就是如此想法，心里只有杀人。
而张老三等人在见到夜北寒的师傅之时，早已是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直接跪了下去。
“白袍大侠！”
张老三用那颤抖的话语说了出来，眼里满是尊敬，他以前只见过白袍老者一次，那一次便给了他深刻的印象。
不光如此，让张老三如此惧怕的其实是白袍的声望，那可是一段很久的事情。
当年白袍老者威风无比，那可是比虞天窦都还耀眼的存在。
只不过后来虞天窦崛起，直接从一市泰斗一路杀出一条称霸之路，成为岭南之南的霸主。
虞天窦自然没有止步于此，不过相隔两年，他便是占据岭南之东，而后称霸整个岭南。
在虞天窦称霸岭南之后，白袍老者便是归隐山林，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其实白袍老者是卧薪尝胆，当年他败在虞天窦的手上，为此耿耿于怀，自然想报虞天窦的屈辱之仇。
可他修炼几十年依然无法跟上虞天窦的步伐，虞天窦成为宗师，而他还在小宗师的境界上苦苦挣扎。
之后更是得知虞天窦被苏霸先灭了，虽然虞天窦废了，但他并不开心，因为为之奋斗几十年的信念突然没了，是谁都会接受不了。
不过他有弟子，有夜北寒，这也是他坚持下去的勇气，一直以夜北寒为骄傲。
可现在夜北寒死了，尸体就在他的怀里，他身上都沾满了夜北寒的鲜血，这种绝望的感觉根本无法想象。
白袍老者脸上有着绝望的神色，但更多的自然是愤怒，是对苏衍的暴怒。
将身上的夜北寒轻轻放下，白袍老者伸出犹如裹着老树皮一般的手臂，抚摸了夜北寒几下。
“寒儿，你累了十几年，也该休息了，现在就好好休息，一切有我呢。”
白袍老者缓缓站起了身子，看着一旁冷淡的苏衍，眼中的怒火重现。
“你杀了寒儿，现在却没有一点悔恨吗？”
“悔恨？”
苏衍目光越发冷淡，他现在只有愤怒。
“区区蝼蚁也在我面前叫嚣，给他机会不珍惜，是他该悔恨。”
“好，很好，这才符合你刚才杀人的样子，这也让我更加坚决。”
白袍老者望向了苏衍，眸子陡然射出精光，和刚才完全成了两样。
“世人只晓我乃白袍老者，却不知道杀人杰！”
“杀人杰！”
李大四等人吓得直接变了脸色，原本发软的双腿在这一刻不堪重负，直接跪了下去。